弦歌島的天才蒙蒙亮,白琥就被昨晚上的事情驚得酒勁頓散,他面色鐵青的走過白璃玖的帳篷,周圍的守衛也是大氣不敢出的低頭跪地,小木床還是凌亂不堪的,甚至還殘留著斷臂的血跡,送進來的食物被冷風凍得鐵棒硬,根本一口也沒有動過,這地方沒有留下蛛絲馬跡,一個大活人竟然在幾十個守衛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再等他沖向一千米外的湖泊時,眼前的景象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白琥緊咬牙關,雙手握拳青筋暴起——九頭蛇倒在岸邊,蛇頭是被鋒利的劍鋒直接砍斷,觀傷口的痕跡,應該是一劍直擊要害瞬間斃命,這大塊頭身高近百米,九個蛇頭可以自由擺動,只要發出一點聲音、傳出一點血腥味他必然都能注意的到,可昨晚上風平浪靜什么也沒有發生,到底是什么人這么干凈利落,一劍就解決了它?
白琥仔細檢查著九頭蛇的尸體,毒液雖然混在湖水中,但是有非常強悍的神力阻斷了毒素的滲入,以至于偌大的湖泊只有這一小部分被污染呈現出恐怖的深紫色,他小心的繞到一個被砍斷的蛇頭前,這才看見九頭蛇的眼睛還是瞪得滾圓,或許是死的太快沒什么痛苦,它的眼里甚至還透著一絲悠閑泡澡的安逸,白琥心中疑惑不已,用手指輕撫著切斷的傷口處,頓時又觸電一般收了回來。
好冷……這種冷不同于弦歌島此刻凜冬時節的陰冷,而是稍微觸碰就會寒入骨髓的冷,。
白琥凜然神色警覺的后退了幾步,看來這個人不僅僅是身手超凡卓越,斬殺九頭蛇所用武器應該也非同小可,這就讓他無比費解了,白兆霆是太曦皇室的二殿下,武功確實比他大哥白兆擎強上許多,但是從這二十年幾度明里暗里交鋒試探來看,他也只能算是出類拔萃,還遠遠達不到出神入化的水平,太曦列島雖是《海外東經》記載的最負盛名的一座流島,但也只是因為其國土面積廣闊、有著漫長悠久的輝煌歷史罷了,論武學法術,論流島上生活的民族,它和曾經那座墜天落海的箴島相比其實有著不可逾越的天壤之別。
如果說箴島是尊上天界日月雙神為信仰,不僅有普通人類,還繁衍出各式各樣神秘的百靈眾生,那太曦列島就是一座完全以人為本、尚武重教的流島,它經濟繁榮,國力昌盛,幾個皇子之間雖然多有隔閡,實際在針對國家的管理這一塊還是頗為穩重的,普通百姓都能讀書識字,也能學一些簡單的功夫強身健體,這一系列親民的統治讓太曦皇朝根基穩固,只能從內部苦心經營二十年才找到機會一朝奪權。
白兆霆麾下有幾員大將,除去眼下和他一起逃入皇陵的孟海,其余的人都已經被大宗主用迷藥控制,但就算這些人全部清醒過來,也不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無聲無息殺了九頭蛇吧?
白琥百思不得其解,就在他困惑不已之際,余光瞥見湖水泛出點點金光,是蒼天部的蒼禮慣用的空間之術裂開了一個缺口,白琥找了個高石一屁股坐著耐心等待了半晌,果然蒼禮是從內部掠出大跳到他身邊——金蓮被摧毀之后,空間通道的數量銳減到一百條,再加上前段時間蒼禮一直開啟通道讓六部從各地潛入太曦列島耗費了巨大的靈力,眼下這種法術可以維持的時間和距離都大大縮水,以前可以不遠萬里連接到不同的流島,現在只能在小范圍內使用才能保證平穩。
“白琥。”蒼禮的臉色看起來比從前憔悴了很多,雖然還是笑吟吟的和自己的同伴打了個招呼,眼睛卻一秒不離的看著死去的九頭蛇,“大宗主感覺到相柳被殺,特意命我過來看看情況,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誰干的?”
“不知道。”白琥干凈利落的回話,指著最近的一個蛇頭解釋,“相柳吐息帶毒,修羅場培養出來的殺手也經不住它的毒,所以我才讓它獨自在這里休息,本以為白兆霆窮途末路,就算躲入皇陵讓我久攻不下,但只要守在附近切斷他的退路,最多一個月他必然彈盡糧絕,無論他是被我殺的,還是自己餓死的,只要死了就行了嘛,所以我也沒有大費周章的去找他,我是真沒想到會節外生枝,他身邊若是有這么厲害的幫手,為什么還要躲著不出來?”
“誰也不會傻到跑出來和十萬大軍剛正面吧?”蒼禮不屑一顧的笑了笑,目光卻一點點更顯嚴厲,語氣更是顯而易見的不滿,“他們八個兄弟里面屬白兆霆最得人心,要不是大宗主提前找秀爺配了迷藥,恐怕各地大軍沒這么容易臣服我們,現在民間百姓雖然仍有非議,但也只是蜉蝣撼樹自不量力,再過個五年十年,等天下太平之后沒人會記得那天發生在望舒城的事情,所以我們現在就得斬草除根,皇室的所有人都非死不可,一個皇陵能有這么困難?實在進不去就直接炸死算了,我看你是翻身做主之后開始貪圖享樂不思進取了吧?”
自然能聽出來對方言語里的譏諷,白琥冷笑一聲,反唇相譏:“蒼禮,你跟著龍大爺在螺洲灣吃香喝辣,是人是鬼見到你都得擺個笑臉好聲好氣的恭維幾句,我潛入太曦列島伴君如伴虎,在地獄里廝殺培訓修羅場的精銳殺手,你現在能坐上護國公的位置,還不是靠我忍辱負重得來的?”
蒼禮并不反駁,笑呵呵提醒:“但是別云間一半的資金是我賺回來的,太曦皇朝那點財政撥款遠遠不夠你揮霍吧?皇太子白兆擎待你不薄,不僅賞了你一間豪宅,你看上的女人他也是一點不吝嗇全送到你床上去了,這待遇他親弟弟白兆霆做夢都不敢想吧,呵呵,你倒是過河拆橋,殺了他就算了,還把他唯一的妹妹搞懷孕了,白璃玖怎么著也是你看著長大的,容貌也不是那種一眼驚艷的女人,你怎么下得了手?”
“她可是公主啊,就算容貌平平,也不是一般女人比得了的。”白琥瞇著眼睛理直氣壯的回答,蒼禮不看氣氛的繼續冷嘲,“你說白兆霆躲在皇陵里易守難攻就算了,白璃玖又是怎么跑的?一個瘋瘋癲癲的女人,懷著身孕還被你砍了一只手,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憑空消失了?說什么要拿她威脅白兆霆,你是舍不得孩子吧,畢竟她是這么多年唯一為你懷孕的女人……”
“蒼禮。”白琥惱羞成怒打斷他的話,一雙獵鷹般的眼睛直勾勾看著同伴,同為別云間六部統領,又在成功奪取太曦列島之后分別被封為了護國公和凱旋侯,但他們的關系其實極為生疏,只在幾次螺洲灣的盛宴上喝過幾杯酒罷了,兩人一言不合各自冷哼一聲,蒼禮到底是奉命過來詢問情況的,半晌又干咳一聲找著理由接道,“行了,秀爺都讓你別在意那個孩子,有第一個早晚會有第二個,等太曦列島局勢穩定下來,你想要什么樣的女人都有。”
白琥也懶得和他在這種問題上糾結,主動轉移了話頭:“看這只九頭蛇,第一劍砍斷七寸蛇頭就已經足夠斃命了,第二劍只是為了補刀保證萬無一失,這種劍法你見過沒?看著是一劍,其實劍氣縱橫,貫穿了全身。”
蒼禮認真思考,第一反應就想起一個人,低聲提醒:“白琥,螺洲灣事變之后我被大宗主召回了云夢澤,沒多久六欲頂被人肅清,大宗主擔心那人的下一個目標就是別云間,這才命我假借護送公主回家之名去太曦列島與你匯合,然后調集六部人員突襲帝都城,一舉誅殺太曦皇室奪政成功,這事一晃也半年多了,對方一直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反倒是上天界好像又出了什么問題,聽一只從黃海之海出來的兇獸說,帝仲似乎已經恢復了身體,還和冥王見了面。”https://
白琥想了一會才記起來大宗主提過的那個名字,脫口:“你是說蕭千夜?山海集招惹他是因為販毒,一管不住手想賺這種一本萬利的黑心錢,二管不住嘴三天兩頭喜歡八卦人家老婆的閑話,換個脾氣再暴躁一點的,估計連巨鰲都得直接砍個稀碎,六欲頂那是運氣不好,他好像是在追沈眠歲的時候意外發現魔教在吸食人的精氣神之力,這才一不做二不休順手剿滅的,但是他和太曦列島非親非故,沒必要大老遠過來多管閑事吧?”
蒼禮一時也摸不清頭緒,沉思良久才認真勸道:“我也不清楚,六部一直在注意他的動向,但是他畢竟是身負上天界的神力,我們的眼線很難追蹤到他到底在哪,又到底在做什么事情,總之你留個心,最近別總是抱著女人縱酒縱欲了,盯好白兆霆,我先回去稟告宗主。”
白琥抿抿嘴只能默認了他的意見,這半年以來大宗主對他這個忍辱負重二十年的部下極為容忍,但他知道大宗主的脾氣,確實不能在這種節骨眼上掉以輕心。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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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