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神奇的場面在蒼禮看來也是習以為常的事情,他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從云霧間穿梭而過,別云間不同于一般的流島,沒有山川河流,沒有樹林湖泊,有的就是這一層比一層濃郁的霧氣,只要穿過不同的霧團就能去到不同的地方,很快他就來到一處白色的樓閣前,懸浮在云間的建筑宛如天宮般神秘,但它里面住著的白璃玖公主此刻卻被嚇得瘋瘋癲癲,一聽到腳步聲立馬抱著盲女緊張的冷汗直流。
蒼禮還是恭敬的對她行禮,盲女輕輕拍著主人的肩膀,雖是閉著眼睛卻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她默默回憶起螺洲灣發生的一切,已然感覺到面前這個彬彬有禮的人充滿了危險,不由將公主護在身后,謹慎的質問:“蒼禮?別云間到底搞什么鬼?龍傅之死和你脫不了干系,別以為能把所有的責任推到重嵐身上。”
蒼禮并沒有解釋什么,而是大步上前靠近兩人,就在盲女忍不住要出手擊退他的一剎那,蒼禮輕輕將白玦令塞入了她的手心,面不改色的笑道:“雖然都喚你為‘盲女’,但修羅場培養出來的殺手應該眼盲心不盲吧?”
盲女的臉色驟變,咬牙追問:“修羅場的屠魔令……你怎么會有這東西?”
“原來你們喊它屠魔令?呵呵,其實它還有另一個名字,是別云間白琥部的白玦令。”蒼禮繼續不動聲色的將白玦令收回,淡淡開口,“螺洲灣事變沒多久,六欲頂也遭人肅清,眼下山海集重創,魔教被滅,公主殿下還是盡快返回太曦列島比較好,但我手上這朵金蓮只能用最后一次,我會打開那條通往太曦列島的通道,等公主平安返回,還希望你幫著別云間美言幾句,畢竟公主的命是我們的人救的,你也是我們的人一手栽培,修羅場嘛,有些東西應該很早以前就教過你們吧?”
盲女下意識的抱緊還在不停顫抖的主人,心跳情不自禁的加速,作為自幼就在修羅場長大,經過無數輪考核廝殺才活下來的佼佼者,蒼禮口中某些隱晦的提示她自然一聽就懂,蒼禮溫柔的摸了摸白璃玖的頭發,受驚的公主又是一聲尖叫往盲女身后奪去,蒼禮擺擺手,加重力道拍在了她的肩頭,意味深長的提醒:“大宗主命令我親自護送公主殿下回去,你先好好照顧公主,我要去云夢澤挑選幾只妖獸同行,畢竟太曦列島距離遙遠,她的巨鰲又不見蹤影,總要給公主找個舒服的坐騎平平安安的回去。”
盲女深吸一口氣,自然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卻也在這一刻保持謙遜的低下了頭:“是。”
昭明島的海灘上,云瀟托腮坐在石頭上看著前方,點蒼穹之術的精靈從四面八方源源不斷的傳回喃語,那些漂亮的風靈、水靈在法陣中間跳躍,看起來極為神秘。
蕭千夜和鳳九卿則是一人一邊共同維持著法術的穩定,雖然兩人都會這種法術,但兩人又都是半吊子的水平,一連好幾天才終于清晰的感知到云霧中顯現出建筑輪廓,鳳九卿又疑惑又震驚,不由說道:“既然能被法術捕捉到蹤跡,說明上天界曾經到過哪里,云間云間,當真是名不虛傳,建在云間。”
蕭千夜的目光比他更為凝重,一只手緊握著碎片,另一只手放在點蒼穹之術的中心,擔憂的道:“雖然看不太清楚內部到底什么情況,至少別云間的位置已經清楚了,但是金蓮好像在移動。”
“移動?”鳳九卿略一思忖,“難道是發現我們在找他,所以利用空間通道移動嗎?”
“不是。”蕭千夜搖搖頭,“如果發現我能通過金蓮找到他,肯定第一時間就摧毀了,他好像是要去什么地方。”
“知道終點在哪嗎?”鳳九卿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蕭千夜一時也猜不到對方在搞什么鬼,“只知道在移動,但不知道他要去那里。”
“那怎么辦?”鳳九卿愁眉苦臉的抱怨了一句,“流島這么多,真要跑了就不好找了。”
蕭千夜冷靜的想了想,收起碎片:“蒼禮只是一個蒼天部的統領,這種時候離開一定是接到了新的任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既然已經確定了別云間的位置,不如直接去人家老巢轉轉,金蓮若是停下來我會有感覺。”
鳳九卿無可奈何的坐在沙灘上,他原本只是拉著女兒出來找尋妻子的遺物,為了表示感謝才主動帶著兩人一起去了六欲頂剿滅魔教,萬萬沒想到這些事情一環扣一環,只要解開了其中一個鎖扣就會有更多的麻煩席卷而來,讓他心煩意亂用力揉了揉臉頰,自言自語的嘀咕:“只能如此了,不過我看別云間距離昭明島很遠很遠,你要怎么過去?我們到底沒有上天界那種來去自如的能力,這么折騰下去,豈不是讓人家萬事俱備等著你自投羅網?”
提到這個讓人頭疼的話題,蕭千夜也是嘆了口氣,鳳九卿嫌棄的罵道:“惹這么多麻煩,平時也不知道好好學習下法術,要不你還是找上天界幫個忙,讓人家送你過去……”
“才不要去求他們!”話音未落他就被云瀟打斷,“我們也不是機器人,雖然路上會耽誤一點時間,但也可以借此空隙稍作休息,要不然你一身疲憊的跑到別人家門口去,還不是一樣自投羅網?”
鳳九卿知道女兒一貫是護著他,索性翻了個白眼不說話了。
就在三人還在昭明島商量之時,此時的無言谷內,風冥在湖上同時鋪設了三個點蒼穹之術,也在密切關注著幾方勢力的動向,指著幻象里的場面嚴肅的說道:“這是婆門島,摩羅寺被摧毀之后,住在東西兩院的太上皇和護國公也先后去世,沈眠歲和他的巨鰲一起死在那條大河里,現在上面一團糟,人心惶惶都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不過好在他臨走之前將魔教的余黨被清掃了干凈,眼下亂歸亂,應該不會再鬧出什么大麻煩了。”
帝仲坐在湖邊一言不發的聽著,身體恢復之后面容更顯冷峻,風冥頓了頓,手指點了點旁邊的法術繼續說道:“這里是昭明島,前幾年因為蛟龍族攪起的戰亂滅了國,算是個資源充沛又安全和睦的好地方,他們把從巨鰲上解救下來的人、連同在六欲頂找到的孩子們一起暫時送到了那里,且不說以后會如何,在眼下這種錯綜復雜的局勢下,明哲保身暫避風頭也是不錯的選擇。”
“多管閑事。”帝仲終于淡淡的開口,卻是冷漠的宛如一尊雕塑,風冥抿抿嘴,指向最后一處湖面的呈象,“這就是別云間吧,很奇怪啊,既然留著點蒼穹之術,說明我們人曾經去過那里,不過看不清楚到底什么情況呢,我仔細觀察了一下,不僅僅是被非常強大的法術阻礙了精靈的視野,周圍還有和我們如出一轍的神力庇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位大宗主和天工坊的靈器司也是認識的,應該是擺放了什么我們留下的東西,這才遮掩住了點蒼穹之術。”
帝仲微微一頓:“文舜死后赤璋為求自保已經供出了靈器司的位置,只不過蕭千夜一直被其他的瑣事耽擱,這才讓天工坊逍遙至今。”
“嘖。”風冥嫌棄的咧咧嘴,沒好氣的道,“要求不要那么高,他那種身體,還有日益下滑的狀態能撐著精神重創山海集、剿滅六欲頂已經很不錯了,你不幫忙就算了,少說兩句風涼話。”
帝仲低垂著眼眸,看不來有什么情緒的變化,在徹底和蕭千夜分離之后,他的內心竟然有種奇怪的空虛,只能保持著臉上的冰冷死板的回道:“那也是他自找的,我提醒過他很多次,他自己不聽,怨不了別人。”
“行了行了,別口是心非。”風冥懶得和他爭辯,手指繼續攪動著湖水,問道,“他們似乎是打算直接去別云間,可是那地方距離昭明島非常遠啊,你不幫忙?”
“幫忙?”帝仲轉過來重復著這兩個字,冷哼一聲,“那也得人家愿意領情才行,螺洲灣那么危險,他寧可和重嵐合作也不開口找我,既然這么有能耐,那就自己解決去。”
“你不要耍小孩子脾氣好不好!”風冥終于沒忍住罵了一句,手指也越來越快的撩撥著水流,仿佛撩撥的是對方的心弦,語重心長的嘆氣,“金蓮在移動,又有一處空間通道打開了,目前我也感覺不到終點會通往何處,這種時候還敢冒頭露面,別云間一定是有相當的籌碼才會如此張狂。”
帝仲的目光鋒利如芒,低道:“大宗主在哪?”
“不知道。”風冥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剛才就告訴你看不清楚。”
帝仲沉默片刻,忽然換了一個問題:“和蒼禮一起逃走的解朝秀去了哪里?”
“不知道。”風冥還是機械的回答,轉過來看著眉頭緊蹙的人,笑了笑,“怎么,你好像還是對那位秀爺更感興趣?”
“他盯上了云瀟。”帝仲淡淡接話,語氣波瀾不驚,風冥“哦”了一聲,追問,“你擔心她啊?”
“不是。”帝仲一口否認,語氣更低了幾分,“我只是不能讓她落入別人之手,她必須……在我可以控制的范圍內。”
風冥挑挑眉:“我倒是一直有留意解朝秀的動向,可惜那個人有幾副面孔,似乎還是個身負異能的特殊種族,我們的法術很難在這種情況下找到他。”
帝仲下意識的摸了摸身邊的古塵,終于還是提刀而起:“確實不能讓他們這么浪費時間了,解朝秀你繼續盯著,我去去就回。”
風冥滿不在意的拉著椅子躺了下去,沖他揮揮手,拖長語調悠悠提醒:“你要是真動手,稍微注意點分寸,別搞得和煌焰血洗六欲頂一樣,又惹出一堆麻煩。”
話音未落帝仲已經消失在視野里,風冥長嘆一口氣,莫名有些心煩意亂,踢了塊石子打碎了湖面上的幻象,頭疼的揉著額心閉目小憩。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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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