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這個遙遠的名字顯然觸動了他的心弦,讓宋星野原本瘋狂的眼眸一瞬間清醒了不少,但是再想起鼎島這兩百多年被龍家一手遮天的過往,他的眼眸則以更快的速度通紅如血,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個同胞弟弟了,為了不引起龍傅和沈眠歲的懷疑,他甚至連鼎島的事情都不再過問。
那一年,面臨斷子絕孫窘境的龍傅和癡迷波旬的沈眠歲因山海集而結識,各懷鬼心的兩人一邊聯手將十方會議推上繁華的頂峰,一邊暗自算計各取所需,當龍傅知道婆門島的太上皇和護國公都因魔佛之力而獲得了強健的身體,已經人到中年的龍傅不可避免的動了心,既然家族在代代衰落,在找到更好的方法延續煙火的同時,他也希望自己能長命百歲。
但魔佛一事他也不敢完全相信,雖然心動了很多年,但又不能親自去婆門島住個幾年就地考察,于是他想了一個兩全之策,讓皇太子的胞弟、年幼的宋星河過去學習,反正他和沈眠歲算是表面兄弟,人家又非常熱情的經常有意無意宣傳教義,自己派個明面上皇子過去既給足了面子,又能更好的了解魔教之事。
這件事被他意外知曉,忽然間一個大膽的想法從腦中冒出,于是在龍傅找到弟弟宋星河之前設計吸引了他的注意,果然年長弟弟三歲、能言善語的他更得龍傅傾心,最后他如愿以償的代替弟弟被送到了婆門島,跟在沈眠歲身邊了解魔教和波旬。
不同于上天界自古以來就神秘莫測,宛如水中月鏡中花遙不可及,魔佛的力量是真實展露在眼前的,他第一次在那枝城見到巨大波旬之影的瞬間,心跳的好似能蹦出嗓子眼,那種極端的震撼比任何天方夜譚更加讓他心生憧憬,也更加堅定了他的決心——他要利用這次難得的機會,無論如何要將鼎島的皇權從龍傅手中奪回!
很快他就得到了左祭司的青睞,甚至見到了從六欲頂過來完成大業的掌教大人,而他也在潛移默化間發生了自己不曾察覺的變化,他逐漸了解籠罩在都市上空的大佛之影的真相,也清楚所謂的長命百歲實際是以禁術汲取的普通人精氣神之力,但他已經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豬狗賤民改變不了任何事情,力量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成長利劍,否則一切都是紙上談兵,沒有任何意義。
宋星野沉默了很久,曾經費盡心機的另辟蹊徑想要奪回主權,如今也只剩下零星的一點點波瀾,很快就會恢復平靜:“什么意思?我最后一次見到星河的時候,他正在學堂里念書,周圍全是龍傅的心腹,他聽話順從,像個木頭人一樣呆的可憐。”
“龍傅一死他就帶著你口中那群‘心腹’策反了。”蕭千夜冷眼看著他,一字一頓道出實情,宋星野震驚的張大嘴,感覺對方的每個字都像天方夜譚般不可置信,喃喃,“不可能,龍傅的勢力遍布整個鼎島,尤其是螺洲灣,那里是他的天街集市,還有山海集最有權勢的巨鰲,軍隊都是由他出資培養訓練,半獸人、海怪,甚至別云間的蒼天部!星河自幼被他控制,身邊的同窗都是龍傅的養子,怎么可能策反成功?”
蕭千夜一動不動的看著他,這種事情由他一個外人口中說出確實沒什么信服力,干脆將骨劍指向重傷的長宴,冷道:“那你不妨親自問問這位掌教大人,他就是跟著沈眠歲從螺洲灣逃走的,如果不是策反成功,以龍傅的權勢怎么會讓自己的好兄弟如此狼狽的落荒而逃呢?”
宋星野轉向長宴,此時的掌教者因為失去銀絲的支撐只能艱難的靠在大佛的廢墟上喘息,咧嘴詭笑:“自從知道重嵐要來螺洲灣,我就知道這次的十方會議一定會出事,但我還是決定先靜觀其變跟著沈眠歲過去看看情況,畢竟上天界數萬年真正現身插手流島之事的情況屈指可數,而且那地方魚龍混雜,我們有不少優秀的傳教者都是在山海集里相逢恨晚,龍傅的身家更像個聚寶盆一樣誘惑,宣傳教義需要大筆的金錢,鋌而走險值得嘗試,只是萬萬沒有想到真正想鏟除黑市的人是你,等我察覺到你的身份之時,立刻就告訴沈眠歲此地不宜久留,并且第一時間找到蒼禮索要打開空間通道的銀幣。”
長宴咽下一口血沫,詭笑變成苦笑:“別云間本來就不可靠,蒼禮的反常我看在眼里,所以我一直非常謹慎不引人注意,就連你們第一天的龍符爭搶我都勸阻沈二爺不要插手,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誰也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會如此迅猛,而蒼禮為了幫助秀爺拖住你,更是不得不把唐賢這個燙手的山芋一并送到了婆門島,雖然一南一北相隔甚遠,但是對你、對上天界而言并不算什么,婆門島上的異像一定也會很快暴露,所以你們才能在找到唐賢之后,忽然從三途道來到七界山,將我們殺了個措手不及。”
宋星野呆呆的聽著,這些話好像和之前他聽到的沒有什么太大的區別,但總有種極端的違和讓他忍不住追問:“掌教大人……他們不是為了唐賢手上的萬年龍血珠來的嗎?”
“一開始我們確實是為了那幾顆龍血珠來的。”蕭千夜淡淡接話,又道,“來到婆門島之后,我發現此地有著非常濃郁的魔氣,那些大佛之影、白色因幡和我曾經交過手的魔教意欲使所用的招數如出一轍,而仔細檢查之下,果然又發現了一些隱蔽的村落里有著和近期中原沿海一模一樣的‘瘟疫’,我想此兩者之間一定有關聯,這才陰差陽錯撞破魔教的禁術,否則婆門島不出三年就會毀于一旦,到了那個時候,你覺得富饒的鼎島能躲過魔爪?”
“呵呵……三年,蕭閣主太保守了。”長宴主動回話,望向他的眼睛依然閃爍著瘋狂,“最多一年!婆門島全境人口超過一千萬的大都市有八座,超過五百萬的則更多,我們用了五十年的時間汲取所有生命精氣神之力,將其通過大佛之影匯聚道摩羅寺的法門之內,只要再過一年,法門就能徹底成型,可你們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來!”
長宴深吸一口氣,絕望的閉上眼睛仰天長嘆:“就如三百年前一樣,再晚一步波旬真身就能顯露,偏偏在那個時候冥王來了!否則、否則三百年前六欲頂就能脫胎換骨,也不至于到如今還被上天界壓制的喘不過氣來。”
風冥冷眼旁觀了很久,終于忍不住插嘴:“上天界再怎么不管不問,也沒有做出拿流島生命換取力量這種惡毒之事,六界自遠古時期就已經被天帝阻斷了關聯,單憑幾個教徒的能力怎么可能突破天帝的阻隔召喚真身成功?你們到底在搞什么鬼,召喚的到底又是什么東西?”
長宴冷哼一聲,轉向蕭千夜咧嘴笑道:“上天界若是真的沒有做過殺戮流島無辜之事,箴島又是為何碎裂墜天成為海上孤島飛垣?蕭閣主又為何忍辱負重了兩年多才扳倒夜王,將自己的國家拉出死亡?”
風冥啞然無語,蕭千夜淡定的聽著,不解釋也不反駁,只是用面無表情的語氣回道:“上天界不是好人,魔教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我不在乎你們是否要爭個勝負高低,我來這里只為了一件事,我有幾個師弟被這種禁術影響,目前只能控制病情無法完全治愈,既然是你們的手段,應該有解決的辦法吧?”
長宴直接閉上了眼睛,露出一副再也不會多說一個字的表情,蕭千夜也不和他糾結,轉向宋星野一字一頓提醒:“龍傅已經死了,蒼天部背叛了他,龍武衛也背叛了他,如今你口中那位呆若木雞的弟弟已經長大成人,有勇有謀,或許是個合適的帝王之才,他一心要拜我為師,希望我能留下來幫他維護現在一團混亂的局勢,但我拒絕了他,或許我可以送你回鼎島去見宋星河,你本就是為了推翻龍傅才遠赴他鄉,事到如今既然有機會迷途知返,難道還要為了一個不明身份的魔執迷不悟嗎。”
宋星野微微遲疑,蕭千夜則不假思索的轉向了風冥:“麻煩谷主帶他去鼎島見宋星河,相信他見到螺洲灣現在的景象就明白誰真誰假了。”
“你倒是會使喚人。”風冥嫌棄的撇撇嘴,但手心還是順從的勾起間隙將兩人關了進去,“行吧,反正瘟疫之事解決之后我也要回昆侖山,不過我若是逼問出了解決瘟疫的方法,到時候搶了你的功勞,以后你那些師弟感謝的人就是我了。”
蕭千夜擺擺手,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眼睛,目光卻是復雜的往另一個方向遠眺過去——帝仲竟然還沒有回來,只是去唐賢的巨鰲取一個黃金權杖罷了,怎么會這么久了還不回來?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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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