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仙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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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蕭千夜只帶了一柄劍靈就和云瀟一起趕赴東冥,兩人途徑途徑天守道的時候往下望去,發現依然有大批商隊愁眉苦臉的圍坐一團,顯然三閣遇襲的消息讓和氣生財的生意人叫苦不迭,原本還有可能等待鏡閣回心轉意收回商會令,這下徹底撕破了臉,不僅生意做不了,指不定兩邊勢同水火還能打起來,好不容易國泰民安的過了五年,沒有人希望風波再起。
云瀟靠在他的后背上,看著下方一片哀聲嗟嘆的場面,心生不忍的感嘆:“高門大戶不過損失幾筆錢財,要不了多久就能重新恢復,最終受苦的人還是平民百姓,以前的溫柔鄉也好,現在的極樂珠也罷,有心之人賺的盆滿缽滿,卻讓天下蒼生卷入毒癮一誤終生,這樣的錢拿在手里,怎么能花得踏實睡得安穩呢?”
“公孫晏手下不知道收了多少黑錢,不是一樣過著貴族公子的奢靡生活?”蕭千夜漫不經心的隨口回話,這些司空見慣的事情早就無法讓他的內心掀起任何波瀾,云瀟咬咬唇,想了又想也找不到可以反駁的道理,只能憤憤不平哼了兩聲將臉埋在他的肩頭,雙手從后面抱過來緊握著腰,忽然想起來他胸膛上那個被自己一劍捅穿的傷口,手指頭立刻向上摸了過去,嘀咕:“你的傷到底怎么樣了?”
“早就沒事了。”他放低聲音,抓著云瀟的手不讓她亂摸,又聽到嘿嘿的壞笑在耳邊蕩起,“你的話我一個字也不信,反正問你什么都是沒事……”
話音剛落,一根手指精準的扎在了胸膛上,火苗“蹭蹭”的鉆入皮膚檢查傷口,蕭千夜眼前一黑,劇痛影響下劍靈直接失去控制從高空墜落,沒等他的視線恢復正常,他感覺自己輕飄飄的落在一片溫暖的火羽上,手掌拂過之處是流動的火光,他呆呆坐了一會,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她接住,羽翼卷起瀝空劍恢復平衡,然后才重新抱著他站穩腳步,發著牢騷罵道:“你到底會不會御劍術,怎么每次都摔下去?”
“疼呀……”蕭千夜抓了抓腦袋小聲爭辯,云瀟瞪著他,“知道疼就好,我檢查過了,黑焰的氣息已經徹底消失,剩下的傷口是被火種灼傷,一時半會好不了,不過我在你身邊,也不會惡化。”
“哦。”他趕緊裝作聽話的模樣點頭,生怕一會控制不好劍靈會再一次摔下去,云瀟就黏在他的后背上,像一只撒嬌撒潑的小鳥,讓他無奈又讓他舍不得放手。
無論前方會遭遇何種艱難險阻,只要有她在,仿佛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兩人跟著舒少白的那只鳥魔進入東冥,很快就有巡邏的三翼鳥察覺到魔物的氣息往這邊匯聚過來,云瀟連忙從掌心勾出火光朝著三翼鳥的方向放飛過去,小聲叮囑:“讓它們不必警覺也不要打草驚蛇,繼續照常執勤就好,我是來找山市巨鰲的。”
火光晃蕩著幻化成蝴蝶,三翼鳥聞聲而散,云瀟得意洋洋的晃著腦袋,笑道:“它們以前被軍閣訓得連我的話都不聽,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了,你們再怎么給它們洗腦,它們也得先乖乖聽我的話。”
蕭千夜微笑著,看著眼前像小孩子一樣自我陶醉的女子,順勢夸贊:“你越來越厲害了。”
“那當然!”在這種事情上從不謙虛的云瀟咧嘴大笑,就在這時,那只受驚的鳥魔揮動著翅膀咿咿呀呀的嚎叫起來,然后頭也不回的就往遠方飛走不見了蹤影。
兩人面面相覷的看著它消失在視線里,蕭千夜僵硬的轉過頭,好奇的問道,“那東西……也屬于鳥類吧?它怎么好好的突然跑了?你能把它喊回來不?”
“那是有著鳥類形態的魔物,不是鳥類呀!”云瀟義正言辭的指正他的說辭,“鳥魔一般是含冤而死的人魂魄所化,你們以前的荒地屬于三不管地帶,所以這種魔物就會特別的猖獗。”
他所若所思的點了一下頭,軍閣追捕魔物多年,東冥全境都有日夜巡邏的三翼鳥,這附近又是猙的駐營地,想必一只落單的鳥魔就算給它十個膽子也不敢冒然深入了,但是失去它的指路,現在劍靈停在了高空中一時不知該往哪個方向繼續前進,云瀟苦著臉抱怨:“我就說了讓他找個正常的東西帶路,鳥魔什么的一點也不靠譜。”
漓水是赫赫有名的三江之一,而到達漓水之前,要先穿越一片面積廣袤的星垂之野,云瀟好奇的眨著眼睛看著腳下一人多高的青草平原,再抬頭看向逐漸入夜的天空,忽然想起來上次過來這里的場景,那種壯闊瑰麗的星垂平野,只是一次就讓她畢生難忘,忍不住戳了戳蕭千夜找著借口小聲哀求:“反正鳥魔也跑了,你御劍術學的那么差,稍微慢一點,免得又摔下去。”
蕭千夜微微側身,正好看見她盯著璀璨的星辰露出了極為期待的目光——天火曾因貪玩獲罪,而這樣的本能,時至今日依然深刻的影響著她。
他默不作聲的放慢速度,默許了她的任性,劍靈慢悠悠的在星垂之野上空漂浮著,等到夜幕再深一點的時辰,一顆明滅不定的白星拖著淡淡的光尾朝著遠方流星一般的墜去,云瀟開心的差點跳起來,拽著他的手指過去:“快,快許愿!對著流星許愿是最靈的。”
蕭千夜微笑起來,他自然不信這一套,畢竟只要天氣好無云無霧遮擋視線,那么星垂之野就能看到無數流星劃破天際的畫面,多少次他和軍閣的戰友們夜下小聚,坐在高大的草叢里漫談著人生故事,看著瞳孔深處一顆又一顆的大星墜落,他們推著他的肩膀,或試探或好奇的套著話讓他趕緊對著流星許愿,那個時候的他從來只是靜默的坐著一笑而過,從未動過向上天許愿的念頭。
“快呀!”云瀟掐著他催了一句,蕭千夜回過神來,拗不過她殷切的目光,只能回憶著同僚的模樣雙手合十閉目許愿,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云瀟挑了挑眉頭扭扭捏捏的問道,“你……你許了什么愿?”
“不告訴你。”他笑起來,勾著云瀟的鼻尖認真的道,“說出來就不靈了。”
“你怎么這么迷信!”云瀟不依不饒的接話,蕭千夜尷尬的咧咧嘴,輕咳,“許愿本來就是迷信的事情,只需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哼。”云瀟氣鼓鼓的發出一個音符,逗得他哈哈大笑,抓著她的肩膀強行不讓她亂動,“好了好了,你都說了我的御劍術學的很差,你繼續跳一下蹦一下一會我們又得摔下去,這距離漓水還有一段路呢,過了這片星垂之野還有一處高山群,一到晚上三江的霧氣會在山里彌漫,若是起了風,還會將空寂圣地的瘴氣吹出來,這到處都是巨鰲藏身的好地方。”
事關重大,云瀟也不敢再鬧了,進入漓水附近之后,草木更加茂密,濃霧讓視線的能見度大幅降低,蕭千夜只能將劍靈降低高度,腳下開始出現巨大的參天古樹,各種動物的叫聲此起彼伏,蕭千夜認真辨別著方位,雖然那些年枯燥繁重的巡邏生涯讓整個飛垣的地勢圖都深深的刻在了腦子里,但碎裂導致山川位移,曾經熟悉的道路也不復存在,反而多出來幾條以前沒有的支流,兩人小心翼翼的找尋了一夜,等到天邊微微泛白的時候,一條锃亮的大路突兀的出現在視野里,蕭千夜暗自心驚,映著清晨稀薄的日光,那條路竟然是精鋼柱架起,再澆筑鋼鐵鑄成,在兩座大山的中間傲然豎立!
“哇……”云瀟看的眼睛發直,“是懸在山間的路!”
“不,不是懸在山間。”蕭千夜拉著她指過去,“是將下方的精鋼柱直接打入山體,然后將路一段一段的吊起來拼接而成,所以看起來就像懸浮在山間一樣。”
云瀟驚訝的捂住嘴,趕緊掏出了公孫晏塞給他的那份名單,果然第一個就寫著“神工坊”的名字,她吐了吐舌感嘆道:“好厲害啊,這就是鏡閣主說的神工坊所造的吧,千夜,你還記得當時我們誤入魑魅之山深處,兩位神守曾經用法術在大山之間架起天橋連接成路,可是人類竟然也有又如此巧奪天工的設計,難怪連公孫晏那樣的人都舍不得徹底和神工坊一刀兩斷,這要是能留在飛垣,一定是能百姓謀福的利器呀!哼,一開始我還不樂意幫他呢,現在看來,要是有機會遇到對方的人,我也要好好磨磨嘴皮子說服人家留下來了。”
“他少拿點回扣,人家興許真的愿意留下來呢?”蕭千夜皺著眉不忘嘲諷一句,云瀟呵呵笑著,收好那份名單指著精鋼柱的大路說道,“既然有路,附近肯定有城市,我們先進城打聽一下吧。”
“嗯,那個方向是百沽城,負責的軍閣守將是猙的正將。”他頓了頓,當年為了追捕入侵的兇獸,軍閣損兵折將傷亡慘重,尤其是猙的三名將領全數犧牲,過了一會蕭千夜才想起春選上見過的那位新任將領的名字,下意識的脫口,“長風,猙的守將叫高長風……”
忽然,他的眼眸微微一頓,高?他到現在才反應過過來,這個人姓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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