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仙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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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僵持之際,又是一排數十個統一裝束的軍人聞聲趕來,頓時十幾把鋒利的刀尖就毫不猶豫的指向了他和云瀟,那些人皆是身材高大,一看就是久經訓練的戰士,但是無一人對他手下的同伴表現出絲毫的關心,反而是步步逼近,直到古塵的刀氣吞吞吐吐警告一般的擊中沙粒,他們才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
然后是整齊的調整隊列,毫無松懈繼續緊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蕭千夜有幾分疑惑,他原本也沒打算拿這家伙做人質,但見對方根本就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反而是讓他有些進退兩難,果不其然,之前的年輕軍人挺直腰桿咧嘴笑了笑,反唇相譏主動勸道:“你要么就直接殺了我,要么就干脆放了我,想抓了我威脅大帥的話,那還是省省心算了吧,東濟島戰亂多年,不怕多一個墟海,也不差我這一個戰士!”
“東濟島?”蕭千夜默念著這個陌生的名字,流島之間距離遙遠,相互又幾乎沒有方法聯絡溝通,再加上飛垣是一個早就墜天落海的孤島,他自然是從未聽說過這個地方,本想嘗試暗中詢問帝仲是否在上天界管轄的范圍內,但他似乎因為之前情緒的波動再度進入神眠之術中,并未理會。
云瀟也在千萬年的記憶里認真想了想,尚為火種之時,她畢竟只能借助別人的眼睛觀察這個世界,流島的數量成千上萬,她確實沒有聽過過東濟島。
蕭千夜猶豫了一瞬,并不想節外生枝,忽然松手收刀,這一下反而是對方尷尬的咧了咧嘴,語調才不復剛才的理直氣壯,意外萬分的質問:“你不會真的要放了我吧?”
“我抓你干什么?我說了我不是墟海的人,只是意外流落到這里,想要盡快趕回去罷了。”蕭千夜淡淡的瞄了他一眼,或是這樣漫不經心的態度讓對方有些難以理解,他在短暫的發愣之后立刻大跳回到了自己的同伴身邊,幾人壓低聲音不知道說了些什么,隔了一會他才將信將疑的把兩人又從頭到尾認認真真的看了幾遍,輕咳說道,“你要真不是敵人,我可以去稟告大帥,等到大帥同意你們就能離開了。”
“勞煩了。”蕭千夜拱手作揖,畢竟在這種人生地不熟的陌生流島上,他還是不想這么快和別人起沖突,年輕的戰士倒也干脆,指著東面說道,“不過你們兩個來路不明,所說之話也不能輕信,我帶你去見大帥,女人留下,我會找人看著她。”
“不行。”他想都沒想一口拒絕,本能的將云瀟往懷中拉了拉,只見對方不屑一顧的抿抿嘴,半開玩笑的說道,“這么緊張干什么呀,我們又不會吃了她。”
這般調侃的說辭反而讓云瀟忍不住笑了笑,她輕輕握了一下蕭千夜的手,對他使了個眼色,然后才上前一步主動伸出雙手讓對方把自己綁起來,明媚如火的雙瞳真就那么直勾勾的掃過這一圈大男人,輕飄飄的接話:“我倒是不在乎,誰吃了誰還不好說呢!”
“呵,有膽識。”他尷尬的看著這個毫不客氣的女人,但最終也只是從鼻腔里發出一聲瞧不起的冷哼,示意其他人先把她帶走,蕭千夜不放心的看著云瀟,見她笑嘻嘻的沖自己眨了眨眼睛,沒有反抗,不慌不忙跟著人就去做了人質,他無奈的碰了碰腰間的瀝空劍,好在分魂大法的感知尚在,這一次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云瀟再遇危險而束手無策。
年輕的戰士不經意的掃過他的動作,眼中閃過一絲好奇,一邊帶路一邊問道:“你帶著一把長刀,一柄長劍,還帶著一個女人?倒不像是那種游歷流島的旅人呀,看你身手不凡,像是自幼習武吧?到底什么來頭呀?”
蕭千夜沒有回話,對方也識趣的懶的多問,直到把他領到一個軍營帳篷前,他只是幫著撩起了簾子,然后就主動在外頭守著。
在他大步走入軍營的這短短片刻里,不少正在巡邏的戰士也正在朝著這邊窺探,但即使面容充滿警惕,步伐依然訓練有素。
蕭千夜提高警惕,他怎么說也是一個身份不明的外人,深入軍營面對敵方大帥,人家竟然連武器也不沒收,觀察周圍的守衛零零散散,看著極為松懈,這倒不像是那人口中的戰亂多年,更不像是被墟海入侵之后受損嚴重。
然而,當他再往前走去,繞過屏風看到背后端坐的男人之時,先前那些疑惑就不由自主的迎刃而解——他不認識這個人,但是這一眼的氣魄,就讓他凜然心驚。
這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面容卻是不合“大帥”身份的一種蒼白,但又沒有病氣衰弱之色,顯然是非常健康的狀態,在他踏入的一瞬間抬起眼睛看著蕭千夜,薄薄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在他的兩側是陪伴左右的兩名副將,看著年紀都不算大,緊張的握著刀,蓄勢待發。
兩人皆是一動不動針鋒相對的無聲對視,好像周圍的空氣都在這一瞬凝固成冰,不知過了多久,面前的男人悄然抬起一只手,抓起案上早就斟滿的一杯酒隔著數十步的距離直接扔了過來,蕭千夜輕輕借住,感到那看似輕飄飄的一丟實則力道十足,讓他也必須暗中用盡才不讓酒水灑出。
不動聲色之間,面前的大帥儼然露出一抹贊許的神色,抬手敬酒,蕭千夜低頭看了一眼手頭的酒,轉著酒杯淡淡開口打破沉默:“我不喝酒。”
“哦?”他頓了頓,握著酒杯的手就那么直接停在空中,氣氛也儼然嚴肅起來。
這一聲刻意拉長的疑問之后,左側青年眉峰緊蹙,眼里有不滿的光一瞬浮現,似乎是被這樣毫不客氣的拒絕惹得大為不快,他的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嫌惡,也不管大帥還未發話,忍不住厲聲罵道:“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該不會以為自己是客人吧?”
右側青年倒是比他沉穩的多,只不過是握刀的手維持著一個僵硬的角度,刀尖向下微微用力,笑道:“公子好大的膽魄,大帥的酒都不喝,這東濟島上怕是找不到第二個這么大膽的人了。”
“我也不是東濟島的人。”蕭千夜還是握著那杯酒,目光一刻不挪的緊盯著中心的男子,看似只是在隨口回話,“倒不是有意刁難,我自幼不善飲酒,稍微喝一點就會不省人事,大帥也不想我喝酒誤事吧?”
聽到這樣冷靜的回答,大帥反而是露出一絲好奇,并未對他的無禮再多加指責,他將手邊擺著的兩卷地圖攤開,指著其中的一張,手指繞著蔚藍的內海畫了一圈,低聲說道:“剛才已經有人向我匯報了你們的事,說是從遙海中忽然冒出,雖然不慎踩中沙灘上的機關暗器,但是曾以一種古怪的法術跳到了長劍上飛至十數米高空,然后才被毒液逼退,一招擊敗阿崇,不過沒殺他,反而是主動跟他來見我,是這樣吧?”
在他說話之間,蕭千夜的目光已經電一般的掃過他手中的地圖,那應該就是東濟島的全貌,是一座四面環山中心圍海的高空流島,他迅速沿著山川河流的走向認真的望去,沒等他看明白,只見大帥的竟然主動伸出一根手指,竟是順著他看的方向慢慢用指甲劃出一道線,呵呵笑道:“小公子不是一般人,尋常人看地圖,多半只看些美景城市,可你的眼睛一直在盯著大山大河的走向,如此習慣性的動作,莫非……是同行?”
蕭千夜鎮定的看著他,那雙眼睛看的他真心有幾分鋒芒在背,又道:“同行倒是不敢擔,我只是一介逃犯罷了,逃命嘛,總得先熟悉路線。”
“逃犯?”對面的三人不約而同的脫口,各懷心思,都在斟酌這句話到底幾分真假,大帥若有所思的飲了一杯酒,對這個人忽然間冒出來的人頓時有了一種濃烈的興趣,拖著下腮好奇的問道:“你是從哪里逃到東濟島來的?”
“飛垣。”蕭千夜也不隱瞞,果然見對方微微遲疑,臉上有一瞬間的不可置信,沉吟片刻,這才壓低聲音極其認真的問道,“我倒是略有耳聞,不過書中記載的那座流島不叫飛垣,而是叫‘箴島’,在很多很多年前就碎裂墜天,但是據說它被人守護著平安墜入海中,從此脫離天空成為海上孤島,你說的飛垣,可是曾經的箴島?”
“閣下竟然知道箴島?”蕭千夜有些驚訝,要知道流島之間消息閉塞,政權獨立,箴島又是在一千年前就已經脫離天空,怎么他們從赦生道誤入的流島之上,竟也有人清楚的知道飛垣就是曾經的箴島?
“你當大帥是什么人?”左側青年忍不住嘲諷了一句,但對他的說辭仍是不屑一顧,毫不相信的對大帥說道,“您別聽他胡說八道,箴島早就落入海中連流島都算不上了,他是怎么從下面莫名其妙跑到咱這來的?還是從遙海中直接跳出,我看他們就是墟海賊人的同伙,直接殺了別放他們走!”
大帥緊抿著嘴唇,對于屬下的嘮叨也不知道都聽進去幾個字,又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地圖,忽然擺手支退兩人,又對蕭千夜揮了揮手,示意他靠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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