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仙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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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瀟一時也沒注意到兩人臉上的尷尬之色,抖開一件衣服就在他身上比劃起來,喜滋滋的說道:“別看這只是巨鰲背山的黑市,看著都是些不起眼的小攤小販,其實我剛才出去轉了一圈,發現真的是深藏不露,你們快看這件衣服,這布料款式如果放到外頭去賣,肯定有不少達官貴人會喜歡吧?我順手摸了幾件回來,你快試試合身不。”
蕭千夜面色一黑,顯然有些抗拒,他自幼去昆侖求學,穿的也是昆侖弟子常見的白色道袍,回到飛垣之后接手軍閣,大部分時間就只穿著那身銀黑色軍服,就算是難得的休假日,他也更偏愛簡單樸素的布衣,但云瀟手上這件錦衣華服鑲金帶銀,腰帶用的都是紅寶石點綴,衣擺是璀璨的孔雀羽,能在黑夜里透出細密的藍光,怎么看都像是什么地主財閥用來顯擺身份的東西。
“不喜歡嗎?”云瀟偷笑著,故意擺出一副失望的模樣嘀咕著,“試一試嘛,說不定會很好看呢?”
他拗不過云瀟,只能勉為其難的拎著那件衣服換了去,雖然大小還算合身,但那樣珠光寶氣的樣子果真和他板著的臉極為違和,云瀟捏著他的臉頰用力往上提了提,止不住的笑著,“別這么兇,生意人都講究和氣生財,你看那些個金主,哪個不是笑呵呵的像一尊彌勒佛一樣?你也笑一個,不然絕對出門就暴露了。”
蕭千夜現在是一點也笑不出來,這件衣服在他身上怎么看怎么別扭,不到一分鐘他就急不可耐的想脫下來,云瀟連忙按住他的手阻止,又從另一包飾品中翻出來一塊白玉吊墜,學著記憶中見過的樣子像模像樣的幫他別在腰間,又捏著幾枚大金戒套在他指頭上,她是樂在其中的打扮著,龍吟歪著頭一臉嫌棄的看著蕭千夜,終于忍不住嘟囔著嘲諷道:“像個暴發戶一樣,就人們常說的那句話,叫什么……地主家的傻兒子。”
“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蕭千夜冷聲回應,低罵了幾句,龍吟嘿嘿笑了兩聲,不甘示弱的回道,“我只是說實話罷了,我可不像有些情人眼里出西施,盡說些好聽的哄你開心。”
“你……”蕭千夜尷尬的抿抿嘴,一時竟不知如何反駁,龍吟發出一聲報復得逞的壞笑,翹著腿添油加醋的說道,“云姑娘,再給他套幾條金鏈子,又粗又大的那種掛脖子上,可惜他常年練劍體格太過勻稱,要不你再找幾床毛毯塞進衣服里,至少也得裝出來有個大酒肚才像樣。”
云瀟眨著眼睛,蕭千夜連忙擺手拒絕,他一邊說話,一邊馬不停蹄的就脫下了那身衣服,趕緊又把身上手上戴著的花里胡哨的東西全部扯下,一下子感覺身體輕松了不少,蕭千夜扭了扭脖子,回道:“穿成這樣出門一定會被嘲笑的,你別聽她胡說八道,也不是所有富人都喜歡把自己整的金光燦燦的,帝都城里那些有錢人,你光看衣著首飾是看不出來的。”
“那……那怎么樣才算有錢人呢?”云瀟擺弄著從黑市里搜刮來的兩大包珠寶衣服,將它們分門別類一一攤在桌子上,蕭千夜目光一頓,這才注意到在幾件錦衣華服中間有一件銀色狐裘大氅,頓時想起來某個人曾經也總是喜歡穿著這種款式的服飾,蕭千夜莫名抓起那件衣服上下打量起來,這一看,他的目光豁然緊鎖,立馬就發現隱藏在領口上一個非常精致的圖案,也終于意識到這真的不止是一件類似的狐裘。
“怎么了?”云瀟見他臉色不對,也跟著湊過來好奇的看了看,那是一個燙金而成的紫荊花,那樣優雅高貴的紫色發著淡淡的迷光,竟有一瞬的晃眼。
“這衣服你從哪里得來的?”蕭千夜翻開那個小小的圖案遞給她,認真解釋道,“這是傾衣坊的圖案,那是帝都城最好的織繡坊,被先帝指給了皇太子,自那以后就成為明溪一人獨屬,他登基稱帝之后,所有的朝服、便服也還是由傾衣坊特制,但每年他會給我大哥額外送上幾件御寒的冬衣,除此之外,我倒是沒有在其它地方見過傾衣坊出品的衣服了。”
“這么厲害?”云瀟努力回想了一下,皺皺眉頭回憶道,“我在巨鰲背上繞了一圈,為了不暴露蹤跡并沒有太靠近中心那座蜃樓,這些東西都是路過的時候順手帶回來的,我也記不起來是在哪里拿的了。”
他捏著那件銀狐裘,心中也在暗自思量,公孫晏以前是為了遮掩隨身攜帶的刀才喜歡穿著這種款式的狐裘大氅,但那家伙是不分季節的穿著,就算是在炎熱的夏日也能看見他裹著一身冬衣樂呵呵的在帝都城內打轉,那么醒目的裝束早就深入人心,以至于他在看到這件衣服的一瞬間腦子里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他,難道是鏡閣已經發現毒品泛濫的根源在山市,派了人過來調查?
不對,就算是鏡閣的人,誰有那么大牌面能穿著傾衣坊制作的衣服?要知道這么多年除了他大哥,他就沒在其他人身上見過傾衣坊的東西!
大哥……蕭千夜暗自在心中倒抽一口冷氣,頓時感覺頭皮都開始發麻,那家伙不會又偷偷跑出來了吧?雖然是“人質”,但明溪其實根本就沒有限制他的行動,該不會是察覺到了什么,連他也來到山市里了吧?
蕭千夜凜然蹙眉,有些后悔——前幾日既然去了帝都城,他真的應該順路去封心臺看看大哥,也好打聽一下他們到底都在計劃什么東西。
“該不會是……你大哥吧?”云瀟也一下子意識到了這件事情,苦著臉尷尬的笑了笑,“他本來就是風魔的人,而且確實會一些很厲害的術法,就算被夜咒束縛著,其實也還是比大多數人要強得多,能暗中潛入山市不算什么很稀奇的事情。”
蕭千夜揉著眉心坐了下去,確實如云瀟所言,山市里的毒品交易涉及到“夜來香”曹雁,曹家原本就是被風魔暗殺滅了全族,當他從暮云口中得知這件事的時候就在懷疑會不會是大哥所為,畢竟在他接觸過的風魔成員中,有這等實力一夜滅門的人多半也就只有他那個大哥了,如此看來明溪對毒品泛濫一事也不是毫無察覺,若真的是大哥,他一定也是為了調查毒品而來。
沒等他多想,金鳳樓忽然陷入一片黑暗,沉淪聲樂的客人愣神了片刻,但很快一束光掠過,好像剛才一瞬的黑只是錯覺,那些流光四溢的琉璃燈微微搖曳,繼續透著讓人迷醉的光芒。
在房間里重新亮起來的同時,已經有兩個熟悉的身影不合時宜的出現在他面前,蕭千夜面不改色的看著意料之中的兩人,幽幽嘆了口氣:“這都能和你們撞見,我到底是運氣太好,還是太背?”
“我就打個盹,你就偷了我的衣服,還怪我找上門來?”蕭奕白的聲音笑呵呵的傳入耳,龍吟一見他,再也不敢像剛才一樣放肆的嘲笑,趕緊正襟危坐一個字也不敢說,好在兩人只是掃了她一眼,好像并不意外。
蕭奕白穿著單薄的白衣,其實很驚喜能在這種地方看到弟弟,但他還沒想好要怎么打招呼,身邊同行的岑歌已經一步踏出一把按住云瀟的雙肩不可置信的打量起來,只是輕輕一搭,岑歌就敏銳的意識到這具身體不再如從前,他緊咬著牙一時語塞,目不轉睛的看著,有目眩神迷的感覺,許久才艱難苦澀的開口,吐出一句話:“你沒事了……阿青,阿青和我說了一些事情,我很擔心你,瀟兒……你沒事,沒事就好。”
云瀟呆呆站著,上次見到岑歌他還只是一個魂體,但現在他從封十劍法中掙脫,臉色反而是蒼白無力,又因情緒的波動略顯痛苦的按了一下心口,云瀟驟然回神,連忙攙扶著他不管他愿不愿意的按在了椅子上,又趕緊小跑著倒了一杯水遞過去,輕輕回道:“果然還是被封十的劍氣傷著了吧,你得好好調養幾年,不能再亂用白教那些術法了。”
萬萬沒想到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責備,岑歌有些意外的端著茶杯,這個姑娘已經變得不一樣了,縱然還是一模一樣的容顏,可近距離感知之下有一種逼命的火焰之息,比他印象中的鳳姬還要危險千百倍,但她隨之就淺淺笑起,又讓他一瞬恍惚好像什么都沒有改變,云瀟看了看他,再看了看蕭奕白,認真的囑咐:“你也是,夜咒的束縛日益嚴重,你最好連靈力都不要再用了。”
蕭奕白和岑歌互望了一眼,皆是搖頭苦笑,這才說道:“我們倒也不是不想找個地方安享晚年,可是眼下這形式實在太過危險,否則我們也不至于親自跑到這種黑市里來了。”
“晚年……”云瀟笑了笑,罵道,“這么年輕就準備安享晚年了?”
岑歌看著她明亮的眼睛,仿佛看見了當年的師父,再想起昆侖山驚變,心中難免感慨萬分,他默默嘆著氣,緩緩說道:“之前司天元帥在天守道抓到了一群反賊,嚴刑逼供之下終于問到了事情的始末,這批反賊受雇于一位叫‘夜來香’的人,目的是將毒品販賣到帝都,據說她準備了幾百斤的貨物,甚至買通了部分商行,連幾位墨閣大臣都牽連其中。”
蕭千夜點點頭,接下話:“三百斤溫柔鄉之前是暫存在洛城,還有一百斤的天香水,據說已經運到了帝都城。”
蕭奕白微微一驚,沒想到他們才查到的事情弟弟竟然已經了如指掌,蕭千夜走到衣柜前將那只被打昏的白鼠丟給兩人,繼續說道:“這家伙是我從蜃樓里撞見抓回來的,夜來香就是高書茫的夫人曹雁,是她指使五鼠販賣毒品,另外她還雇傭了真羅族的殺手,那群人目前也還在山市之內,你們若是來調查毒品,就萬萬要小心真羅。”
提及“真羅”二字,蕭奕白和岑歌心照不宣的互換了神色,蕭千夜眉峰微蹙,下意識的脫口:“你們該不會已經交過手了吧?”
“那倒沒有,對方很謹慎。”蕭奕白搖搖頭,面露擔心,“但是之前江樓主收到羅陵的傳信,說是有一伙人身份不明的人在調查風魔,現在看來多半就是真羅了吧。”
蕭千夜沒有細問,三人互換了情報之后,房間的氣氛驟然沉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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