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仙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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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的航行最初還覺得格外新奇,沒過幾天,云瀟看見一成不變的藍天白云就開始無聊起來,但是商船前后都有海軍隨行,就算她會御劍術也不能跑出去,日子久了她只好每天搬個小椅子坐在甲板上發呆,這個時節的海風吹在身上還是格外刺骨,但是身上若隱若現的火光熾熱非常,就算一坐半天,額上還是會慢慢滲出細汗,甚至不經意的浸濕衣襟。
蕭千夜見她又一個人跑了出去,拿了件厚實的外衣走過去披在她身上,云瀟面上笑吟吟的,心里覺得真是這個人最近好像變得殷勤起來了,跟前跟后總是忽然出現在自己身邊,她這么想著,悄悄往船內看了一眼,正巧這時候才吃過午飯,五公主正在閉目小憩,云秋水怕海風濕冷容易著涼直接關上了門窗,云瀟這才趕緊拽著蕭千夜的手將他拉到身邊,望著他認真的說道:“你怎么了啊,每天盯著我做什么?”
“有嗎?”蕭千夜本就知道一切,又不能被她察覺,這下云瀟忽然問起來,反倒自己臉色微紅,狡辯道,“我只是擔心你著涼罷了。”
云瀟撲閃著明亮的大眼睛,將身上的外衣敞開,迎著風轉了幾圈,奇怪的道:“著涼……你擔心我會著涼?我可是從來沒有著過涼哎。”
她說著話,就把手搭在了蕭千夜額頭上,笑嘻嘻的補充道:“你看我的手這么熱,海風吹著還挺舒服的,倒是你呀,身子越來越冰了。”
“衣服穿好。”蕭千夜面不改色的又將衣服給她拉了回去,板著臉說道:“再過兩天就要出碧落海了,到時候軍艦就會返航回去,你安分一點行不行?”
“我哪里不安分了?”云瀟嘟著嘴抱怨了一句,悶悶不樂的走到船邊探頭往下望,小聲說道:“我就是覺得熱才想出來吹吹風,又沒有給船家惹事,你是擔心墟海那些人會再來偷襲嗎?”
“嗯。”蕭千夜也不掩飾自己的不安,跟著她一起走過來,碧落海還是一如既往的寧靜,誰也不知道它的水下到底都隱藏了多少危機,蕭千夜拉著她的手放到自己懷中,顯然忘記了他才是那個身體冰冷并不能為云瀟取暖的人,喃喃自語說道:“海軍的艦隊是在固定航路上來回巡邏,所以我以前巡視的時候偶爾也會路過這一帶,若是覺得累了就下來休息一會,越到兩國交界處,船隊會越混亂,尤其是海下私道,稍微遭遇個陰雨天,指不定就得翻船……”
“呸呸呸!”云瀟氣急敗壞的打了他腦門一下,連忙緊張兮兮的往周圍張望過去,發現這時候沒有人才暗暗松了一口氣,又好氣又好笑的罵道,“烏鴉嘴,我們現在也在船上呢,可不能隨便說那兩個字。”
“你也會信這個?”蕭千夜有些意外,云瀟自己也弄不清楚,只覺得心亂如麻,脫口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這世上很多事情本來就不能以常理論斷。”
蕭千夜若有所思,云瀟雖然被他一席話攪得有些不安,但又架不住心中好奇,她憋了一口氣想了好半天,終于輕咳一聲往蕭千夜身邊靠了靠,小聲問道:“我之前過來的時候是師兄以御劍術帶著的,那時候路過碧落海其實聽見有船只在呼救,可是海上濃霧彌漫我們找了一圈沒見到船只在哪,你剛才說海下私道……難道那些求救的船是在海下面?”
蕭千夜低頭看著懷里這個不合時宜好奇心大起的姑娘,捏著她的鼻子笑起來:“飛垣對外開放的港口就只有北岸城一處,你不從海下偷渡,難道能在海軍眼皮子下靠岸?”
云瀟驚訝的嘖嘖舌,不可置信的望向碧落海,對這片美麗的海域頓時產生幾分恐懼,蕭千夜順勢抱緊她,又道:“碧落海下有蛇形海流,就算是經驗豐富的老船長也很容易迷失航線,可每年都還是有很多很多人甘愿冒險,就因為幾句虛無縹緲的傳說,就真的以為飛垣是個世外桃源,如果他們知道飛垣的真實面目,一定會很后悔吧。”
云瀟張了張口,想反駁又被他打斷:“外面的人想進來,里面的人想出去,人啊……真的是奇怪。”
云瀟眨眨眼睛,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底有冰涼的藍光,是兇獸窮奇獨有的色澤,果然自從帝仲陷入神眠之術后,他身上屬于兇獸的特征就越發明顯起來,云瀟有些擔心的將頭依靠在他胸前,他的心跳鏗鏘有力,胸膛卻是冷如寒冰,她忽然起了壞心思,悄悄將手伸入對方懷里,指尖靈鳳之息“噗嗤”一下跳動,震得蕭千夜一時失神。
這種溫熱,他是許久沒有再感覺過了。
“你……”一下子被撩的耳根發軟,蕭千夜手里無意識的想推開她,云瀟不退反進用力抱緊不肯松手,低低壓抑著笑聲在他懷里撓癢使壞,蕭千夜無可奈何只能任她上躥下跳,這段時間她本就顧忌五公主的感受,一直在眾人面人刻意的和他保持距離,這一會好不容易得以釋放,是撩的他心如泉涌,真的感覺全身隱隱發熱。
“好些了嗎?”云瀟看著他一點點溫和的雙眸,露出奸計得逞的笑,又重新撲在他懷里,嘆道,“上次在東冥空寂圣地,你吃了那種叫月夜芽的仙草后,真的是一臉滿足的小奶狗模樣,那時候我就在想,你的身體越來越冰涼,又沒有什么辦法能逆轉這種改變,所以你才會被仙草里那種溫暖吸引無法自拔吧,我很想幫你,就這么靠著你,你是不是就不會覺得那么冷了?”
蕭千夜半晌無語,臉上浮起一絲無奈的笑容,低道:“阿瀟,我并不是因為你身上的火焰才喜歡你的,我承認這種溫暖對我是一種致命的吸引,無時無刻都想得到你,可是……”
他用力閉眼,想起鳳姬對自己的囑咐,心如刀絞,云瀟的臉微微泛紅,絲毫沒注意到蕭千夜臉上不合時宜的苦悶,再暗暗想起這些日子自己身上的微妙變化,心底莫名涌起陣陣欣喜,抓著他的手探入懷中,傻傻的笑道:“可是什么?”
蕭千夜語氣一轉,將所有思緒不動聲色的收起,回道:“沒什么,你回去之后就在昆侖好好調養,等我回來。”
“千夜……”云瀟豁然抬頭,那動作有些倉促,面上也瞬間沒了笑意,小臉緊繃,手指輕顫,“我、我想跟著你……我知道你不會同意,我也不會真的這么做,可我真的、真的很擔心你!”
“我也很擔心你。”蕭千夜雖然嘴上這么說,但一時感覺心中暖極了。
云瀟她歪著頭,仿佛沒聽清,嘀咕道:“昆侖那么安全我有什么好擔心的,你又要對付上天界,又要堤防墟海之人,天尊帝也不是省油的燈,現在又無端端多出來一個南疆的長生殿,你也是一個人又沒有三頭六臂,哪能分心應付這么多事。”
蕭千夜笑了笑,撫著她的頭發好聲好氣的道:“你也知道我沒有三頭六臂,那就好好保護好自己,別讓我擔心。”
云瀟使勁搖了搖頭,又感覺這個動作不對勁,趕緊使勁點了點頭,臉頰漲的通紅,目光一直上下左右來回游走,好似有什么心事想說又不知如何開口,蕭千夜奇怪的看著她,見她在原地踱步轉了幾圈,忽然支支吾吾的抬起眼皮嬌滴滴的瞥了他一眼,說道:“那你無論去哪都要帶著瀝空劍,我知道現在你有了古塵,劍靈又受損不及從前,但是……但是你還是得帶著。”
“好。”蕭千夜無意識的伸手碰了碰腰間白色劍靈,見云瀟臉上的紅潤已經蔓延至耳根,甚至連脖子上的皮膚都隱隱透紅,他有些擔心的伸手碰了碰對方的臉,冰涼的指尖突兀的感到一絲火辣辣的熱,蕭千夜心下一緊,脫口問道:“怎么這么燙,是不是又哪里不舒服了,烈王給你的藥有按時服用嗎?”
“我、我哪有那么脆弱!”云瀟吐了吐舌頭的往后退了幾步不讓他碰,心里七上八下宛如小鹿亂跳,原本她好不容易下了決心想告訴他自己月事遲遲未至,可能是不是一語成讖真的有了身孕,結果被他這么一打岔,到了嘴邊的話又硬生生吞了回去再也說不出口,反而緊張的面紅耳赤,看起來就像是老毛病又犯了一樣。
兩人各懷心思奇怪的望著對方,好不容易云瀟心緒恢復平靜,忍著微微輕顫的聲音故作鎮定的笑了笑:“都怪你……”
“怪我什么?”蕭千夜一時沒反應過來,云瀟捏著他的鼻子罵道,“都怪你打斷我的話,要不是我喜歡你這張臉,這么遲鈍的腦子真是要氣死人。”
“你只是喜歡我這張臉嗎?”蕭千夜順著她的話接了下去,淡淡的笑容始終保持在臉上,眼中又是毫不掩飾寵愛。
“不然呢?”云瀟想也沒想,仿佛這是一件理所當然不容置疑的事情,“不然呢?喜歡你個木頭腦袋,一點不會哄女孩子開心?”
“你……”蕭千夜啞然無語,他在口舌上本就說不過云瀟,這會被她莫名指責也是一頭霧水。
云瀟看著他充滿意外和遲疑的眼神,忍不住偷偷抿嘴笑了,挽著他的胳膊往船內走,邊走邊道:“好了好了,等平安回了昆侖再說吧,我有好多好多話想要和你說呢。”
蕭千夜仿佛賭氣一般一動不動,就被她硬拉著強行拽了回去,霧自海上無聲無息的蔓延過來,一轉眼就將整艘船籠罩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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