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仙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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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小霜從房間里抱了四五件衣服匆匆跑回來,她先給水里的人魚披了一件,然而衣服被水浸濕之后緊緊貼在身上,襯的曼妙的身姿更加誘人,花小霜本就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這一下反倒被對方出奇的好身材羞的滿臉通紅,索性將拿過來的衣服一起套在她身上,這才支支吾吾的說道:“可以了,你們轉過來吧。”
江行澤松了口氣,一溜煙的躥回花小霜身邊,見人魚姑娘被她裹得嚴嚴實實,好笑的調侃起來:“小霜,人家是人魚族,你給她穿這么多,一會送回海里她還是得脫了呀。”
“你閉嘴!就你話多!”花小霜高高抬起手,但只是輕輕的拍了拍江行澤的臉頰,嘴里嘀嘀咕咕罵了一句,云瀟見兩人一唱一和像對歡喜冤家,不由得搖搖頭任他們打鬧,又轉向人魚姑娘握住對方的手,問道:“抱歉,我一早就得到了那個水球卻一直沒有機會救你出來,要不是剛才翻看閑書怪談,指不定又要把你的事搞忘記了,你感覺怎么樣,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人魚姑娘雙眼含淚,即使受了這么久的委屈依然只是咬了咬嘴唇倔強的搖頭,云瀟心生憐惜,又問道:“我聽聞人魚族生活在四海,你的家在哪里?叫什么名字?”
“我……”人魚姑娘見她雙眸里閃著悲憫之色,不由自主的放下了戒備之心,也順勢拉住她的手,輕輕吟道:“我叫秦霜,原本就生活在碧落海中,不慎被引游人捕獲一直關在水球術里,那人本是想將我帶去海市里賣個好價錢的,誰知道在北岸城住了一晚小秦樓付不起房錢,就只能將我抵給了樓主,還好遇到姑娘你好心一直帶著我,不然現在……我還不知道是被人關在魚缸里玩樂,還是已經成為了盤中餐,尸骨無存。”
她一邊說話一邊垂淚,花小霜心疼的湊過來給她擦淚,學著大人的模樣安慰道:“秦霜秦霜……我叫花小霜,你叫我小霜就好了,你看我們名字這么像,一定是很有緣分才能遇見的。”
秦霜的神色淡淡的,垂著臉,顯然這番安慰并不能撫慰這么久以來委屈的心情,云瀟連忙對花小霜使了個眼色,說道:“小霜,你快去樓上準備一間干凈的客房,再弄些茶水點心讓她墊墊肚子好好休息。”
“不,不用了,不用麻煩了。”秦霜連連阻止,強自笑了一下,忽然說道,“這附近有我族人的氣息,我稍微歇一歇就能自己回去了。”
“有你族人的氣息?”蕭千夜警惕的重復了一句,瞬間從她的話中捕捉到最為關鍵的信息,赫然想起這幾日一直有古怪的水試圖靠近他,但那些東西應該只是沖著古塵來的,難道真就這么巧,還是眼前這只人魚的族人?
花小霜好奇的眨眨眼睛,看了看她的魚尾巴,問道:“你要怎么回去啊?”
秦霜淡淡一笑,搖了搖尾巴,只見魚尾從中間分裂,一點點變成人腿的模樣,她小心翼翼的踮著腳尖踩住地板,眉峰也在同時因為劇痛而抽搐了一下,云瀟驚訝的看著眼前這一幕,秦霜卻深深吸了口氣示意她可以將水壁散去。
“哇……變成腿了!”花小霜看的目瞪口呆,情不自禁的捂住了嘴,秦霜還有點站立不穩,眼見著一個趔趄要摔倒,花小霜趕緊扶住她,將她的手臂環在自己的肩膀上,緊張的道:“我們之前還在看那本《海圖志》呢,可是上面畫的那些異族既有尾巴又有雙腿,為什么你的尾巴是直接變成了腿呢?”
“《海圖志》?”秦霜吃驚的望著花小霜,只覺得心頭急劇一跳,好像有什么難言之隱,猶豫了一下還是欲言又止。
江行澤倒是不介意對方的為難,他從滿地的積水中撿起那本《海圖志》用力甩了甩水,然后翻到開始看的那一頁遞到秦霜面前,笑了笑:“這書是我以前從海市所得,但是具體是從哪得到了也說不清楚,上面繪畫了近百種海生異族,不僅有像姑娘這樣人身魚尾的,還有魚頭人腿的,看著倒是怪有意思的。”
秦霜莫名從這個人身上感到一種緊張,飛垣本土對異族人極不友好,大多數異族人被禁止出入城市,就算被引游人捕獲淪為商品也不會有人在意,一直以來他們東躲西藏盡量避免和人類相遇,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異族人的生活境況愈漸惡劣,即使是在遠離本土大陸的深海,也被越來越多的外人入侵。
江行澤暗暗觀察著秦霜的表情,果然是意料之中的心不在焉,他不動聲色的揚起一個笑臉,指著畫中那個長著人身、既有雙腿又拖著龍尾的人問道:“這書我反反復復翻看了好多遍,就覺得這幅畫最引人矚目,畢竟飛垣上的異族這么多……還真的沒有見過龍呢。”
云瀟拖著下巴想了想自己曾在中原古書中見過的龍,喃喃自語道:“其實也不太像龍呢,一定要說的話,這種尾巴……好像更加類似于蛟?”
“蛟?”蕭千夜接下話,腦子里瞬間浮現師兄天澈化蛟之后的形態,又仔細看了看江行澤手里的話,蹙眉道,“我見過龍,這書中畫的確實更像蛟一些。”
“你見過龍?”江行澤一雙眼睛瞪得滾圓,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蕭千夜的聲音卻戛然而止,那不是他的記憶,那是遠古時期帝仲戰龍于野時候的記憶。
秦霜聽見這話出神片刻才醒過來,但她臉上立馬出現恐慌之色,青白之色反復交織。
地面上的水開始詭異的跳動,窗子被劇烈的風直接吹來,一道紫青色的閃電蜿蜿蜒蜒順著夜幕劈開,蕭千夜警惕的握緊古塵,江行澤也一把將花小霜提著丟到自己身后,兩人同時眉峰緊蹙往外望去,只見空蕩蕩的街道上匯聚起淡藍色的水光,又被一股靈力攪成水柱的模樣,水柱在朝著小秦樓方向大步逼近,越靠近,輪廓越明顯。
那像是一個身材高挑的人,看身形似乎還是個女人,手持一柄水狀長戟,每一步踏出都能在身后濺起碩大的水紋,果然有一條醒目的巨尾在來回擺動。
“哦……和書中畫的有點像呢。”江行澤饒有興致的拖長語調,不僅沒有絲毫緊張之色,反而淡淡一笑,走過來的影子并不是真人,本尊既然不敢輕易現身,此時故布迷陣難道還想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他這么想著,眼神不由自主的轉向蕭千夜,果然那個人嘴角掛著一抹冷笑,對這樣的警告也是不屑一顧。
秦霜是和他們截然不同的另一種態度,她在看見大步走來的水人時不顧足下的劇痛飛奔而出,直接摔倒在那人面前恭恭敬敬的叩首,嘴里緊張的念道:“是王女大人親臨嗎?秦霜什么也沒有透露,真的什么也沒有說!”
水人在她面前停下,明明是同族,卻是用手里的長戟輕浮的挑起秦霜的下巴,唇齒輕合用著特殊的方式和她說話。
秦霜一直在搖頭,似乎是在極力否認著什么事情,花小霜看見這幅場景,心底驀然燃起一股不知從哪里來的憤怒,她掙脫江行澤的手一個箭步沖到秦霜身邊想扶起她,發現人魚姑娘滿臉淚痕,身子因為恐懼而劇烈的顫抖,無論她怎么安慰秦霜都是一副丟了魂的樣子只是呆呆看著那個水人。
“哼,本尊都不敢現身,還在這里裝模作樣。”蕭千夜冷哼一聲,這幾日本就被那些放肆的水漬攪得心煩,如今看見對方這么招搖過市的出現在眼前,一直積郁的情緒再也按捺不住,他提著古塵大步走過去,黑金神力所化的刀鞘瞬間煙化,锃亮的刀鋒只是輕輕一抬帶起的勁風就從水人中心橫掃砍過!
那道刀光在將水人劈成兩截之后直接撞擊在更后方的房屋上,本就被海嘯毀于一旦尚未重建完成的建筑物再度轟然倒塌,江行澤情不自禁的脫口,“喂……你下手輕一點啊!”
在暗中控制的本尊想要嘗試恢復水人的模樣,但她立馬就察覺到這一刀的威力前所未有,讓她的靈力瞬間出現斷裂無法再度凝聚,她本就暗中探查古塵好幾日,心中一直疑惑那似乎是龍骨所化之刀,眼下被這一擊砍破水人之術,心底也是暗暗吃驚不敢再輕舉妄動,但正當她想趕緊脫身之際,驀然間瞥見眼前晃過一縷火光,不等她反應過來,火光化成巨大的羽翼,直接將她從暗藏的云層里打落!
她在空中敏捷的轉身,借著風的力量再度匿行,不可置信的往這束火光的來源望過去——在那條街道上,在手持古塵的蕭千夜身后,傲然站立著一個身著火色長裙的女子,她一雙雪亮的眼睛好似可以穿越風穿越云看穿自己的一切!竟然是傳說中的靈鳳之息!
鳳姬?這一瞬間她在心底想起一個熟悉的名字,但又隱約感覺有那么一點不對勁。
水人在眼前化成一灘水漬,花小霜也顧不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趕緊對江行澤揮了揮手兩人一起扶著秦霜回到小秦樓,蕭千夜和云瀟互換了神色,心照不宣的收手沒有繼續追下去。
眼見著秦霜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江行澤也只得忍住心底的疑惑示意花小霜將她帶下去休息,然后長長吁了一口氣開始自行打掃亂糟糟的大堂,云瀟仔細將小秦樓的門窗重新關好,這才面容一凜,認真的望向蕭千夜說道:“看那人目的應該不是來接秦霜姑娘回碧落海的,果然還是沖著你來的吧?”
“不敢路面的宵小之輩罷了,不必在意。”蕭千夜習慣的轉著手里的古塵,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心底還是有些遲疑——古塵竟然沒有對剛才的人展露殺意,說明那人真的和墟海有關系?
“王女……”江行澤一邊打掃著衛生,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剛才秦霜姑娘是這么喊她的吧?這倒是稀奇了,飛垣上什么時候又多出來個王族了,這要是被帝都知道,還不得鬧翻天?”
他的話倒是提醒了兩人,但是眼下五公主一行還未到北岸城,天尊帝那種復雜多變的性子也不容他們節外生枝,兩人默默對視了一眼,皆是搖了搖頭,沒有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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