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仙俠
書迷正在閱讀:、、、、、、、、、
蒙砂牽過白虎,那是伽羅獨有的靈獸,體型比正常的老虎整整大了三倍,通體雪白,只有額心帶著一點朱紅,白虎雖然并不算特別罕見,但是非常難馴服,駐守伽羅的六支白虎分隊目前也僅有九只而已。
此時夜已經深了,寒風更為凜冽,即使是訓練有素的士兵也一個個拉緊了冬衣,凍的臉龐青紫。
“南靖,蒙砂,你們在前面領隊,我來斷后。”蕭千夜看著凍的發抖的士兵,心里還是不放心身后已經被熊熊烈火包圍的村子,他提著劍站在原地,“你們先走吧,我一會就會跟上來,帶好煙霧彈有情況隨時聯系我。”
“蒙砂你先走,我留下陪少閣主。”南靖是牽著自己的白虎,繞到了隊伍的最后面,懇求,“讓我留下吧,伽羅的地形我熟。”
“也好。”蕭千夜點點頭,蒙砂翻身上白虎,揮了揮手往南方剌拉寨方向離開,南靖和他一起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的火,從里面傳來噼里啪啦的聲響,不時的還有被炸碎的肉塊飛出來。
南靖彎腰撿起腳邊燒的焦黑的腐肉,有點惡心,他在伽羅境內駐守八年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景。
蕭千夜從他手中接過那塊腐肉揉了揉,即使被大火燒的外層焦黑,里邊也還是寒冰一樣冰冷。
“走吧,等到了剌拉寨,讓人在村子周圍也點上篝火,安排點值夜班的士兵輪流守備吧。”蕭千夜扔開腐肉,隨手捏了塊冰雪洗手,南靖緊跟著他,小聲問道,“少閣主,伽羅人雖然迷信鬼神,但是對逝者極為尊重,不太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會不會又是之前在千機宮鬧事的那些異族人干的?”
蕭千夜思索著,伽羅對自己的先祖非常尊敬,這里的人堅信冰河之水可以洗去人一生的罪惡,讓逝去親人的靈魂變得干凈圣潔,他們會給逝者穿上潔白的壽衣,然后就近取來冰河支流的水清洗親人的遺體,在以前白教還存在的時候,他們甚至會不遠千里去泣雪高原的千機宮跪請法師來進行洗禮,后來白教被滅了,洗禮這種習俗就由村寨里的長輩代為舉行。
正如南靖所言,對先祖如此崇拜的伽羅本地人確實不太可能會玩出冰尸這種把戲,但應該也不是異族人干的,大多數異族人其實對生死之事看的極淡,在他們眼中死亡等同于回歸自然,與天地共存。
會是什么人干的呢?蕭千夜長長嘆了口氣,一時也想不起來,術法領域對他而言是陌生的,如果有大哥在,或許還能查出點眉頭。
兩人同時沉默著,雪原的路并不難走,積雪早就被凍成了冰粒,蕭千夜漫無目的的環視四周,四下里安安靜靜只剩呼嘯的風聲,瀝空劍也早已經平靜下來,他常年在四大境來回巡邏,說起來哪里都很熟,但其實哪里也都不太熟,尤其是伽羅這塊巨大的雪原,就算是乘著天征鳥也得飛個七八天才能繞完一周,因此駐扎在這里的幾只軍團其實分的很散,一旦發生變故,支援起來也很不方便。
到了這個時節該遷徙的百姓早就走了,剩下的走不動的也會老實呆在村里不外出,那群冰尸來歷不明,此時暫停每日的慣例巡邏,才能盡可能減少軍團遇險。
“快到了。”南靖終于松了口氣,指了指遠方村口豎起來的明燈,“那就是剌拉寨了,現在寨子里大多都是些老人家,應該能騰出不少地方休息。”
蒙砂早就在村口等著他們了,還有幾個五六歲的孩子被吵醒,披著衣服就跑了出來好奇的張望。
“是南靖哥哥!”孩子們認出了他,頓時來了精神,幾個人手拉手的把南靖圍在了中間,繞著他轉圈。
“少閣主,我已經安排了夜班的士兵去巡邏了,一有動靜立馬就能通知進來。”蒙砂連忙拽住其中的一個孩子,彎下腰道,“這都什么時辰了再不睡覺一會孫婆婆起來要罵你們的,都回去,回去!”
白虎軍團的士兵將領和周圍村寨的百姓關系和諧,經常分出自己的糧食接濟他們,是四大境唯一兵民親如一家的軍團,這一點蕭千夜是一早就知道的,只是看兩個屬下這么受小孩子歡迎,還是超出了他的預料。
不等小孩子們撒嬌賴皮,村里頭走出來一個顫顫巍巍的老婆婆,她拄著拐杖走路都不太穩健,但是一開口又是氣勢如虹,拿著拐杖用力敲了幾下地面,罵道:“薩薩,小九,阿金,我一聽聲音就知道是你們幾個又出來鬧了!村子里的公公婆婆都睡下了,你們在這吵吵鬧鬧的一會給吵醒了!都趕緊回屋睡覺去!”
“孫婆婆,南靖哥哥來了呀!”薩薩拽著孫婆婆的手,開心的嘀咕著,“他有一陣子沒到寨子里來了,我們想跟他說說話嘛!”
孫婆婆瞇著眼睛湊過來,枯瘦的手揉了揉南靖的臉,這才笑起來,連皺紋都舒展了不少:“南靖來了呀,怎么這么晚過來?吃飯了沒有啊,婆婆去給你煮點粥,哎呀,我家里頭沒有咸菜了,你、你別嫌棄,阿金呀,去把你李太太喊起來,讓她在壇子里撈點送過來……”
“孫婆婆,我不餓。”南靖趕緊扶著站立不穩的老人,又一把拎住準備去喊人的阿金,“只是巡邏途中遇到些事情,兩里外第四分隊駐扎的寨子今晚住不了,駐營的東西也沒及時帶出來,不得以只能連夜趕來剌拉寨,倒是吵醒了你們,影響休息了。”
“遇上什么事了?”孫婆婆緊張的抓著他的手,努力睜大眼睛,“你傷著沒啊?你要找地方休息是吧,去婆婆那屋睡吧,明早上婆婆給你弄早點!”
“不用,我們就在沒人的客廳里歇一會就好了,絕對不會亂碰村民的東西。”南靖趕忙勸了一句,沖孩子們眨眨眼,“快扶著孫婆婆回去休息,你們也趕緊睡覺去。”
“南靖哥哥!我想和你玩會嘛!”小九是三人里唯一的女孩子,這時候已經死纏爛打的拽著南靖的衣服不肯松手了,同行的蒙砂尷尬的笑了笑,扭頭對蕭千夜說道,“少閣主,您先別管他了,這家伙就特別受孩子們的喜歡,要不我先帶您找個地方休息去吧。”
“少閣主?”孫婆婆聽見這個稱謂,剛才還喜笑顏開的臉龐頓時就沉了下來,她一下子站起來,對著幾個人上上下下仔細看了幾遍,忽然抬起拐杖顫抖著指向村外,“你!這個人不行!南靖,不要怪婆婆說你,當年就是這個人帶兵屠殺的白教,他是伽羅的敵人!剌拉寨是白教的信徒,不能收留這個人!”
“孫婆婆!”南靖驚了一下,蒙砂也愣在了原地,幾個孩子聽見婆婆的話,趕緊躲到了南靖身后。
“哦?白教的信徒?”蕭千夜冷哼一聲,目光掃過整個剌拉寨,寨子其實并不大,一眼望去能就能望到頭,加起來也只有幾十戶人家,但是家家戶戶的門口都刻畫著紅蓮花,那的確是白教的教花。
“你出去,其他人可以留下。”孫婆婆分毫不讓,她上了年紀,氣的全身發抖,可還伸出了手臂做出了驅趕的姿勢,南靖連忙拉住她,生怕她摔倒,又解釋道,“孫婆婆,這是我們少閣主,平時寨子里的軍糧都是他允許后才能分下來的,白教的事情是帝都的命令,少閣主也只是依命行事而已啊!”
“不行!”老人家根本聽不進去他說話,眼見著一口氣喘不上來已經面紅耳赤,蕭千夜冷哼一聲,也不想屬下為難,“算了,我反正也不冷,我去外頭守著,你去休息吧,明早跟我回千機宮。”
“少閣主!”南靖還想喊住他,蕭千夜已經不耐煩的走了出去,天征鳥跟著主人,見他在村外的巨石旁席地而坐,竟也主動靠了過去。
天征鳥的羽翼其實是冰冷的,不僅起不到一點御寒的作用,反而靠的他更冷。
“你呀……”蕭千夜卻舒展了笑容,眼里滿是喜愛,它是來自昆侖山的神鳥,據說是重明鳥的后裔,它們常年盤踞于昆侖雪峰深處,有些則會成為師門的坐騎,這只鳥是在幼年時期,掌門師父來飛垣看他的時候作為禮物送給了他,從此也成為他的象征,跟隨他征戰八方。
“你也會撒嬌嗎?”感覺到鳥兒不停的往自己身上擠,蕭千夜無奈的摸了摸它的羽翼,“可我是聽不懂你說話的,要是她在的話,或許就能知道你想說什么了吧?”
天征鳥眨了眨眼睛,似乎是聽懂了主人的念叨,歪著頭搭在他肩頭,展開羽翼攬住蕭千夜的身體,仿佛是在為他遮風。
萬萬沒想到自己在這種偏僻的村子里被一個老人趕了出來,最后竟然還是一只鳥兒陪著他一起吹冷風。
“少閣主。”南靖從村子里跑了出來,他抱著一床被子,不好意思的道,“少閣主您別和老人家一般見識,我拿了些被子,您將就著先用一下吧,雪原寒冷,別著涼了,一會我再去給您弄些熱湯來。”
“你也別忙乎了,早點休息去吧。”蕭千夜皺皺眉,并不在意老人家的所作所為,指了指他身后,提醒道,“你別管我了,沒看見孩子們都跟著你嗎?”
“薩薩,小九!”南靖一回頭,只見兩個小家伙嬉皮笑臉的追上來,小九端著一個酒壇,神秘的道,“這是阿爹埋了好幾年的酒了,我偷出來給你嘗嘗!”
“我不能喝酒,快放回去。”南靖訓了一句,薩薩圍上來搶過酒壇子塞給他,沖他吐著舌頭,嘟囔道,“阿爹經常說酒能暖身子,但是阿娘管得嚴不讓他喝,我和小九可是為了你特意偷出來的,要是被阿爹發現會挨罵的!孫婆婆脾氣可差了,她不讓那叔叔進村,我們就給你們送些酒暖暖身子呀。”
“叔叔?”蕭千夜輕咳一聲,望向南靖,“我也就大你三歲罷了,怎么喊你哥哥,喊我就成叔叔了?”
“因為你看起來比他兇!”小九躲在南靖身后,探出個腦袋沖蕭千夜做了個鬼臉。
“我很兇嗎?”蕭千夜自顧自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噗嗤笑了,南靖驚訝的看著他,少閣主一貫不茍言笑,竟然會被這幾個孩子逗笑了?
“來,陪我喝一杯吧。”蕭千夜從薩薩手里接過酒壇,又對小九攤開手,“酒杯拿出來吧。”
“咦,你都看見了?”小九驚訝的從懷里拿出兩個酒杯,那是竹子做的已經很舊了,南靖連忙阻止,低道,“少閣主,軍閣有軍令,是不能飲酒的……”
蕭千夜直接將酒杯扔給了他,打開酒壇的蓋子倒滿,又道:“怎么,我違規你還要去舉報我嗎?”
“那倒不是……”南靖撓撓頭,只能在他對面坐下,兩個孩子推推冉冉,笑嘻嘻的跑回家去了。
南靖跟著喝了一口,這酒是自己家釀的米酒,味道淡淡的幾乎喝不出來味道,伽羅原本就很貧窮,能省下些米釀酒已經是非常奢侈的了,他偷偷看了眼蕭千夜,發現對方只是皺著眉頭抿了一下,隨后就放下了酒碗,南靖尷尬的道:“確實不太好喝,要不我還是去給您弄點熱湯吧?”
“不必,反正我也喝不出來好不好喝。”蕭千夜擺擺手,他一貫不喜歡喝酒,除了一些推不掉的應酬場合,幾乎是滴酒不沾,除去味道濃淡,他完全也感覺不到酒這種東西還有什么區別。
他晃了晃酒壇,壇子里涌出淡淡的米香,相比起平淡的味道,這些香味倒是很讓人舒適。
南靖絞著手,眼珠不停地轉,有些話想說又不知怎么開口,蕭千夜推了他一下,笑道:“干嘛呢扭扭捏捏跟個大姑娘一樣?你該不會是那種一杯就倒的人吧?”
“少閣主,您有心事?”南靖被他一問,臉一紅直接問道,“這次回來,您變得有些不一樣了,是為了大哥卸職的事煩心嗎?”
他一開口,又覺得自己問的太直接了,趕忙低頭抱著酒壇又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南靖小心翼翼的望向自己的頂頭上司,大哥突然卸職對勢單力薄的天征府而言無疑是一件壞事,尤其現在少閣主自己也被停職,他一定有很多棘手的事情要處理吧?
“原來你還在擔心這個?”蕭千夜頓了片刻,目光一沉,他此次和南靖見面也不過幾個時辰而已,自己的情緒變化真的這么明顯,這么快就被屬下看出來了嗎?
“嗯,雖然您自己不說,可我還是有些擔心。”南靖靦腆的轉著手上的酒杯,默默說道,“我是伽羅平民出身,又沒什么文化,帝都那些事情我也幫不上您,那時候年輕,心高氣傲的總覺得自己不會輸給天域城的貴族們,所以呀……所以看見秋選的告示就興沖沖的去了,現在想起來當年真的是太自負了。”
他嘴上這么說著,臉頰卻因為興奮微微泛紅,接道:“白虎軍團是最后選的,我在那看了您好幾天呢!那時候您也是才回來吧?您的劍術,至今都讓我很佩服。”
他回想著那一天的事情,歷歷在目仿佛還在昨朝,那時候蕭千夜因為白教一戰成名,直接被明溪太子破格提拔成為了新一任的軍閣主,作為伽羅出身原本就對白教非常敬仰的南靖,自然是對那個新閣主充滿了怨恨和不滿,他是以荒地的身份主動報名參選的,在此之前還特意找到了些白教一戰中的目擊者,試圖能找到新閣主的弱點。
但是這樣單純的想法在秋選第一天,試選青鳥正將的時候就被徹底擊碎了,青鳥正將的頭名是帝都三大權貴之一,葉莊的長子葉卓凡,出身戰神殿,又是右大臣和明戚夫人的獨子,原本是個實至名歸的人選,但是葉卓凡和少閣主好像是舊識,少閣主似乎只是單純的想和他過幾招,第一次主動的站上了比武臺,亮出了那柄來自昆侖的純白劍靈,瀝空劍。
然后他就看到了至今匪夷所思的一幕,戰神殿的頭名在新閣主的手下,僅僅三招就折斷了武器。
雖然至今都還有人不屑的表示葉少將是輸在了武器上,但是他看的清楚明白,那毫無疑問就是實力上的巨大差距,即使換成其它神兵利器也是一樣的結果。
“那時候我覺得自己這趟是白來了。”南靖忽然抬起眼睛看著蕭千夜,抿了抿嘴,不解的問道,“第一天看完青鳥、三翼鳥和金烏鳥三軍的試選之后,我就感覺自己是白跑了一趟,就當是過來帝都開開眼界算了,少閣主,您、您為什么會選我做白虎的副將呢?那時候比我優秀的人太多了吧?”
“很多時候優秀并不能決定一切,合適的才是最好的。”被他勾起了往事,蕭千夜也想起了八年前他第一次以閣主的身份挑選下屬的場面,不由得搖了搖頭,那時候的自己才真的是心高氣傲目無一切,一點不顧帝都錯綜復雜的勢力關系,執意要換掉全部的將領,若不是明溪太子早就有意拉攏他,怕是這個位置還沒坐熱就要被人趕下來吧?
“可我連您一招都接不下來……”南靖小聲的嘀咕著,他根本就沒有好好的練過武,武器都是比武場現場隨便挑的,運氣好贏了同是荒地的報名者,然后在對上軍機八殿正式學員的時候,就已經很明顯力不從心了,然而帝都的幾個對手都是心照不宣的故意放水,根本不想贏,直接就將他送入了白虎軍團副將的決賽場上。
如今再想起來,伽羅土地貧瘠,全年冰天雪地的,帝都那些富貴人家的孩子怎么可能想來?人家分明就是主動輸了比武,好抽身而退罷了。
當年的陰差陽錯卻意外成就了他,蕭千夜應該是知道那些人并不想來白虎軍團,雖然僅僅一招就擊敗了南靖,最后還是破例留了下來,和謝長亭一起被封為白虎副將。
八年前秋選的最后一場是白虎正將,副將沒人愿意來,正將也是差不多情況,畢竟那一年白教才剛剛被剿滅,瘋狂的教徒屢次偷襲白虎營地,明眼的都知道那是個不安穩甚至有生命危險的位置,就算是當著明溪太子的面,也是各種絞盡腦汁變著法子想輸,而白虎正將最后勝出的人,就是少閣主的孿生兄長蕭奕白。
南靖好奇的打量著蕭千夜,他們兄弟倆真的是長的一模一樣,但是每次他都能一眼分辨出來,這兩兄弟骨子里的氣質,差的太多了。
蕭奕白是另一種極端的強悍,甚至比少閣主驚人的劍術更讓他感覺到不可思議,那一天的試選在比武臺轟然倒塌之后被迫中止,但是他心里明亮亮的,若是兩邊都是認真的,少閣主無疑于會敗于自己兄長之手。
但是在這八年的相處里,他發現蕭奕白其實是個非常隨和的人,再也沒有露出秋選那天那種極端的強悍,所以他這次忽然卸職,實在是讓人奇怪,完全摸不著頭腦。
真的只是厭倦了這片貧瘠的雪原嗎……南靖轉過臉呆呆的望向遠方,目光所及之處除了白雪什么也沒有,空蕩的讓人無助。
“別想那么多了。”蕭千夜叫醒發呆的屬下,將酒壇子重新封好扔還給他,“酒也喝了,心也談了,該回去睡覺了。”
“嗯,我也不打擾您休息了。”南靖這才意識到夜已經很晚了,他將抱來的被子鋪好,還是很不好意思的道,“真的對不起,您趕了一天的路現在還得睡在村外,我……”
“快去睡覺,怎么這么啰嗦!”蕭千夜打斷屬下的碎碎念,直接躺下來閉上了眼睛。
南靖不敢再多話,小聲回到了剌拉寨中。
在聽不見屬下的聲音之后,蕭千夜又赫然坐了起來,重新靠在了天征鳥上,他不是沒有野外生存的經驗,即使身后就是白虎第四軍團,他也不敢真的掉以輕心的睡覺,只能閉目小憩。
請看書_書迷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