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道則的理解太深了。”
楊戩望著張小卒和哪吒的戰場觀察了一會后出聲說道，“不論是個人領悟的神通，還是神兵法寶攜帶的神通，其本質都是對道則力量的運用，哪吒的各種神通之所以處處受限，是因為張小卒一眼就能窺破這些神通的運用原理，從而輕松將其擊破。”
頓了頓，補充道：“非道則知識豐富渾厚者不可為。”
聞少卿點頭承認道：“他的道則知識儲備確實豐富渾厚。”
戰斗中的哪吒也聽到了楊戩的話，心道：“既然神通對你無用，那本太子就和你比最簡單的。”
念頭一動，他舍棄了各種神通，把自身的力量和速度提升到極致，招式也變得簡單，劈、砍、挑、刺、砸，用最快的速度爆發最強的力量，招招直指張小卒的致命要害。
果然，立刻壓得張小卒左支右絀，疲于招架。
張小卒在力量上足以和哪吒這種級別的圣人境一較高下，可是在速度上還稍顯不足，畢竟還沒有真正踏入圣人境，速度是靠和白虎合體，以及戚喲喲的心境力量加持獲得。
當哪吒舍棄各種神通，專注于速度和力量時，配合三頭八臂，張小卒的速度就相形見絀了。
哪吒大喜，怒喝道：“張小卒，受死！”
戰場外，楊戩表情一僵，尷尬道：“我好像多嘴了。”
聞少卿也意識到是他和楊戩的談話給張小卒帶去了麻煩，訕笑了笑，道：“不用擔心，神主的手段很多，這點強度的攻擊難不住他。”
楊戩點點頭，把目光轉向另外幾處戰場。
一圈觀察下來后，他的表情忽然變得凝重，望著李清風、后羿、周劍來幾人心里暗驚道：“他們全都和張小卒一樣，追求道則力量的正面碰撞，而輕視神通的運用。”
其實不是李清風等人輕視神通的運用，而是他們所有的修煉時間幾乎都在參悟道則，根本沒有時間停下來鉆研神通，所以在戰斗中只能偏重于道則力量的碰撞。
“注意！”
突然，戚喲喲的聲音在張小卒等人腦海里響起，“我的心境力量加持即將消失！”
聞言，牛大娃等立刻退出了戰場。
一旦失去戚喲喲的心境力量加持，他們的戰力會立刻跌落圣人境，根本無力抵擋文殊菩薩的攻擊，萬一被文殊菩薩以特殊手段無視封神榜打殺了可就慘了。
他們都沒有因為修為境界的快速提升而忘乎所以，非常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
一束璀璨的光芒落在了張小卒身上，戚喲喲施展躍千華耀之術單獨給張小卒加持了戰力，她的臉色有一些蒼白，力量幾乎被抽干。
一次性給四萬多人強行提升一個境界本就讓她有些吃不消，可要知道這四萬多人最差的都是地仙之境，像牛大娃等觸摸到圣人境大門的，更是被她強行提升到了圣人境，想想也知道不容易做到。
此刻又施展躍千華耀之術幫張小卒強提境界，她還能有力氣站在泰望山上就已經不錯了。
“啊，該死！”
哪吒憤怒嘶吼。
剛剛眼看他就要把張小卒給打趴下了，被戚喲喲這么一搞，張小卒立刻又支楞了起來。
“哪吒，你的時間不多了。”
張小卒突然出聲說道。
聲音落下，他身上突然涌起一股劇烈的道則波動。
“你——”
哪吒表情驚駭，難以置信地盯著張小卒，“你在推衍速度力量法則？”
“沒錯，圣人境的速度力量法則。”
張小卒點了點頭，“還要多謝你，是你指點了我速度向圣人境質變的方向。”
“開什么玩笑！”
哪吒火冒三丈，火尖槍狠狠地刺向張小卒的腦袋，嘴上叫道：“竟然在戰斗中推衍力量法則，你也太不把本太子放在眼里了！”
然而他的憤怒并不頂用，張小卒依然能頂著他狂風暴雨般的攻擊穩穩地推衍力量法則。
“真的假的？”
戰場外，聞少卿驚得目瞪口呆。
楊戩也愣住了。
在圣人境級別的激烈戰斗中推衍力量法則，開什么玩笑？
這種事他們想都不敢想。
要知道力量法則推衍時是極不穩定的，一個疏忽大意或是受到外力干擾就可能崩壞，而張小卒竟然頂著哪吒的攻擊推衍圣人境的力量法則。
這是有多么不把哪吒當回事？
又是多么不把圣人境的力量法則當回事？
簡直就是胡鬧！
楊戩和聞少卿都是這么覺得的。
可是很快他們就神色凝重的沉默了，因為張小卒推衍的力量法則并沒有在哪吒的猛烈攻擊下崩壞，感覺他的每一步推衍都非常穩定。
不，不是穩定，而是穩固，穩固得令人發指。
“他的道則知識儲備，以及對道則的理解，很可能已經超越了圣人境，就算還沒有，也已經達到了圣人境的極致。”
楊戩緩緩開口道，語氣里充斥著深深的震驚。
“超越圣人境？”
聞少卿先是一驚，接著搖頭道：“他的道則知識儲備要是超越圣人境，境界怎么還會停留在大羅金仙境？”
“因為他還沒有開竅。”楊戩道。
“沒有開竅？”
“沒有人指導他修煉，或者說沒有人能指導得了他，以至于他還沒有摸到圣人境的竅門，所以還沒有把道則儲備發揮出來。”
聞少卿點頭道：“他確實一直在自己摸索修煉。”
說完，目光望向遠處牛大娃等人，道：“他們全都在自己摸索修煉，即便有女媧娘娘和紂王的仙法，他們也沒有直接地繼承傳承，而是選擇自己摸索修煉。”
“為何？”楊戩不解問道。
“他們要創造自己的仙法，放在天道學院里供九州三界的修者修習。”聞少卿苦笑著搖搖頭。
想當初他聽到張小卒說要創造自己的圣人境仙法，而且要創造大量的圣人境仙法，來打破舊的道統傳承制度，讓那些守舊的道統傳承無人問津時，他心里滿是嘲笑，覺得張小卒癡人說夢。
甚至覺得張小卒像個無知的小丑，上躥下跳，可笑又可悲。
可現在他發現自己才是那個無知的小丑。
張小卒真的能帶領他的兄弟們做到。
只要祖神們不回來打壓阻止，天道學院真的會成為九州三界最大的道統傳承基地，天下修者誰能抵抗得了幾十乃至幾百門圣人境仙法免費參悟修煉的誘惑？
到時候守舊的道統傳承要么妥協讓步，要么就等著沒落淘汰。
“他正在開竅！”
楊戩突然微瞇雙眼，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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