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令。
奉蘇皇陛下令。
凡進入大蘇帝國的異國修者,皆不得傷害大蘇無辜子民,違令者殺無赦!
圣威天降,大蘇子民無不跪地謝恩,山呼萬歲。
這一道奉蘇皇令的圣人令,讓大蘇皇宮地下,星辰深淵里的黃龍,吸收了一大波百姓愿力。
天上瑞彩散去,圣威散去,可是掛在天空上的金色的字卻未隨之消散,似乎要永久烙在天空上,時刻提醒并威懾進入大蘇帝國的異國修者。
已經進入大蘇帝國的異國修者,見此圣人令,有人惶恐不敢違抗,卻也有膽大者嗤之以鼻,覺得這圣人令純屬嚇唬人用的。
難不成圣人會時刻監視著他們不成?
圣人會有這么閑?
事實上大蘇帝國的圣人確實不閑,因為都在忙著監視他們。
北疆的九天之上,一頭黑猿騎著一匹烈焰馬,正在巡視它的領地。
“乖徒兒,看看,今后這整個北疆就是咱們的地盤了。”黑猿俯視腳下大地,伸出手意氣風發地比劃著。
“我操……吐嚕……”烈焰馬甩了個鼻響,似是回應黑猿的話。
“可得看好了,不能讓外來的雜碎,欺負咱們的子民。”
“……你能不能換一句話?”黑猿抽著嘴角說道。
烈焰馬微微低下腦袋,一張馬臉竟露出了認真思考的表情,然后慢慢張開馬嘴:“艸……我……”
“……”黑猿腦門上一下子冒起一團黑線,狠狠一巴掌拍在烈焰馬腦門上,叫罵道:“你個蠢貨!本大王教了你一年,你就才學會兩個字。笨死了!笨死了!”
烈焰馬一臉懊惱之色,不明白為啥這倆字換個順序就會挨師父揍。
黑猿抬手還要打,忽然皺眉停下動作,它的神識鎖定了地面上一個棕發男子。
這棕發男子從一酒樓里出來,吃飽喝足卻沒有給酒錢,掌柜的追出來討要,卻被他一腳踢得趴在地上爬不起來。
“異鄉人,你且抬頭看,圣人令還在天上掛著呢,你就不怕受到圣人懲罰嗎?”街邊百姓憤怒地瞪著棕發男子。
棕發男子冷冷地瞪了那人一眼,撇嘴道:“不過是嚇唬人的把戲罷了,也就拿來哄哄你們這群愚民。再敢多嘴,老子把你的嘴給撕了!”
“我……操……”天上突然傳來一聲長長的嘶鳴。
棕發男子聞言頓時火冒三丈,抬頭往天上看去,卻見一匹紅如烈焰的駿馬從高空俯沖而下。
只見駿馬,未見騎馬之人。
棕發男子先是愣了一下,接著竟咧嘴大笑起來:“好一匹飛天神馬,歸老子了。”
烈焰馬不爽的打了個響鼻。
“……”棕發男子怔住了,這才反應過來為何只見馬,卻不見騎馬的人了,原來先前那聲音竟是這馬兒張口說出來的。
踏踏——
烈焰馬落在了棕發男子面前,竟一臉怒容地瞪著棕發男子,然后張開它長長的馬嘴:
棕發男子勃然大怒,喝道:“士可殺不可辱!”
烈焰馬忽然縱身撲向棕發男子,棕發男子想要反擊,忽覺一股圣威從天而降,壓迫得他原地不能動彈。
烈焰馬兩只前蹄踏著棕發男子的肩膀,將其撲倒在地上,然后張開大口一口咬住棕發男子的腦袋,往上猛地一扯。
咔嚓——刺啦——
棕發男子的腦袋被生生扯離了身體。
“突突突……”烈焰馬一口吐掉嘴里的腦袋,朝地上連吐幾口口水,似乎被棕發男子的腦袋惡心到了。
然后它又一口扯下棕發男子腰上的囊袋,一甩脖子將其丟到了酒樓掌柜的面前,隨即腳蹬地面沖天而起。
“天吶,這定然是圣人的坐騎,恭送圣騎!”
街邊一位百姓,望著直上九天的烈焰馬,激動的喊叫起來,然后連忙跪地給烈焰馬送行。
“恭送圣騎!”其他百姓聞言也連忙跪地恭送烈焰馬離去。
烈焰馬回頭望向地面,咧開它長長的嘴角:
“……”地面上的人聞言不禁面面相覷。
“這應該是馬語。”一個人腦海里靈光一閃,想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登時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同,心說:“馬語真是與眾不同。”
與此同時,大蘇帝國境內,不斷有無視圣人令的外鄉修者受到圣裁。
目睹圣裁發生的外鄉修者們,這才知道烙在天上的圣人令不是在和他們開玩笑。
踏踏踏——
東海通往帝都的官道上,張小卒獨自一人策馬飛馳。
周劍來等人全都隱藏在折疊空間里,悄悄地跟在他的身后。
這是張小卒自己提出來的要求,怕己方人多把敵人嚇跑了。
他在用自己做魚餌釣魚。
效果非常好,三天下來每天都有一百多人來找他、擒他、殺他,可結果全都有來無回。
然而震懾效果并不理想,因為五百粒星辰丹實在太誘人了,可以讓無數修者為之冒生命危險。
“哈哈,消息不錯,果然是張小卒!”
自官道北面的天空飛來一隊人馬,領頭之人手里拿著一張通緝令,遠遠對照著張小卒仔細比對了一下,然后開心大笑起來。
他們飛得很快,眨眼間就到了近前,將張小卒逼停,并包圍起來。
“張小卒,吾乃——”
領頭之人剛要報上名號,可后半句話被張小卒的拳頭堵在了嘴里。
只見張小卒自馬背上飛撲到他面前,一拳轟向他的嘴巴。
領頭之人側身閃躲,可張小卒的拳頭卻先一步到了他閃躲的位置,似乎張小卒早就料到他會如此閃躲。
咔——
張小卒纏繞著混元力的拳頭,直接搗碎那人的牙齒,塞進了他的嘴里。
那人砰的一聲摔在地上,滾出十幾丈遠,沒了氣息。
“啊!”
同行之人嚇得失聲驚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來之前他們打死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情形,星辰境大能竟不敵張小卒一拳。
張小卒這一拳讓他們真切體會到沈家的五百粒星辰丹的獎勵有多難拿。
“一起上!”一個人揚起長刀怒吼道。
可是話音未落,他卻轉頭要跑,因為張小卒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張小卒的掌刀切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的脖子咔嚓一聲,折出一個詭異的角度,瞪著一雙被恐懼塞滿的眼珠子,斷了生機。
臨死之前他看到了一只讓他神魂顫栗的血瞳,目光剛一與這只血瞳碰觸在一起,就如碰到了空間漩渦,被其強行吸扯進去。
然后他看到了萬物湮滅的恐怖場景,他感覺自己的神魂也隨之一起湮滅了。
這讓他一瞬間失神。
這一瞬間的失神讓他喪命。
他看到的血瞳正是張小卒眉心的鬼瞳。
鬼靈這段時間一直在沉睡,昨天剛剛醒來。
她醒來后無比欣喜的告訴張小卒,鬼瞳已經被完全修復,開啟殺戮之眼不會再瘋狂吞噬能量。
另外燕太白還把遮蔽鬼瞳的完整方法傳給了她,之前她只能以殘缺的方法遮蔽鬼瞳一點時間,而現在她已經可以長時間遮蔽,只讓張小卒的對手看得見鬼瞳。
張小卒確實感受到鬼瞳之力的威力,相較以前有了質的變化和提升。
以前鬼瞳之力雖然很強,但是它的力量法則一直不完整,有殘缺。
而現在,它的力量法則已經補全,展現出完整的力量,甚至已經超越心門的紫氣之力。
鬼瞳之力一躍成為了他目前擁有的,僅次于白虎神力的第二強力量。
圣息被他排除在外,因為圣息是一次性的,不可恢復,所以嚴格意義上講不能算他自己的力量。
他目前一共擁有八種自己的力量,分別是力門的氣勢之力、速門的道力、氣門的鬼力、心門金色枯骨的紫氣之力、驚門的星辰之力、沖門的白虎神力,以及沒有占用戰門的鬼瞳之力和古仙之力。
如果算上圣息,那便是九種力量。
其中心門紫氣之力排第三,古仙之力只能排第四。
但張小卒感覺最強的應該是心門的紫氣之力,因為紫氣之力仍然是殘缺不全的。
他覺得等心門沙灘上的金色枯骨完全修復,補全紫氣之力的法則,它定然會發生質的飛躍,甚至可能超越白虎神力。
另外,古仙之力也有提升空間,因為每覺醒一塊神骨,古仙之力就會增強一分。
他還有五十多塊骨頭未覺醒,提升空間非常大。
這八種力量中,最弱的是力門里的氣勢之力。
但氣勢之力卻也是最重要,因為它是粘合劑,可以把所有力量粘合在一起。
燕太白說他是九竅返祖之體,可是卻沒有指點他如何修煉,他也沒有往復雜了想,給自己制定了一個簡單的提升計劃。
接下來想辦法沖開剩下的兩道戰門,然后再給空著的戰門尋找強大的力量。
張小卒覺得如果能實現這個目標,圣人之下他應該可以橫著走了。
“啊,誤會,誤會……”
張小卒開著殺戮之眼,眨眼間連殺兩個星辰大能,嚇破了剩下十幾個人的賊膽。
他們有的轉身就跑,有的沖張小卒驚慌擺手,高喊“誤會”,要和張小卒化干戈為玉帛。
但張小卒沒有給予他們仁慈,全部送他們投胎轉世去了。
仁慈無法感化那些想殺他去沈家領獎賞的人,因為來的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他們心里沒有仁慈和感恩,只有利益。
所以唯有以殺戮讓他們退卻。
張小卒干凈利落地解決了所有人,繼續沿著官道策馬狂奔。
得知消息的異鄉亡命徒,都在興奮地向他靠攏過來。
臘月初十。
牛大娃帶著沈文君、張小兵和金止卉落在了國威府岳陽院里。
剛一落地,牛大娃只感覺有十多道強大的氣息鎖定了他們,不過很快就消失不見。
牛大娃知道,這些氣息應該是暗中保護國威府的高手的。
“嬸嬸,到了,這就是國威府。”牛大娃向沈文君說道。
他目光望向正堂,眼圈突然就紅了,眼泛淚花說道:“以前我們和老爺子就住在這間院子里,誰能想到這么快就已經物是人非。”
說完朝轉身朝院門走去,道:“走吧,他們應該都在正殿那邊。”
沈文君臉色有些蒼白,眼睛里充斥著害怕之色。
她突然恐懼見到張光耀和黃道婆,怕他們責怪她、嫌棄她,是她給這個家帶來了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