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屬于蒙祖瑪特二世的皇位,嬴政就那么坐在那里,那一身黑色袞服的帝王,喚起了那些貴族已經封塵的記憶……
自宣德十年正月英宗去世,三月商洲就發生巨變之后。
這一百零二年來,他們已經不曾見過正統皇族了,不,是王族。
現在的當權者,所作所為,學的都是以前的王族,在父輩口耳相傳的教導中,如阿茲特克皇室,如印加帝國皇室,都在學習如何當一個“王”。
王應該有是什么氣度。
如今,在見到始皇帝后,那曾經腦海中想象的形象,一下子就鮮活了起來……
不,比那更甚。
商洲的王族主要分兩批,這跟商人的東遷有關。
早一支是在九千年前,商人外出尋找樂彼之園,建立朝中之寺,那一批到達的是商洲中部地區,建立了扶桑。
漢朝的《海內十洲記》載:“扶桑,在東海之東岸,行登岸一萬里,東復有碧海,廣狹浩瀚,與東海等。扶桑在碧海之中,地多林木,葉皆如桑,長者數千丈,大二千余圍。樹兩兩同根偶生,更相依倚,是以名為扶桑。”
從地理上描述,已經準確描述了商洲和大西洋了。
而山海經也記載湯谷有扶桑,所謂日出扶桑,便是如此說法。
而所謂的湯谷,其實就是“墨西哥”。
扶桑陸地可以橫行一萬里,這是標準的大陸,而非東瀛那種島國,但真正的扶桑沒了,名號自然也就被偷走了。
扶桑的淵源如此,當“參商永離”中的閼伯(e,bo),商人的先祖,雖然主持了建寺,但這一支最終還是回到了華夏,后來建立的商朝。
所以留在扶桑的是王族,但并非嫡傳一脈。
嫡傳一脈在商朝覆滅以后,有箕子東渡,到了商洲,便建立了后來的殷商。
箕子是帝乙的弟弟,紂王帝辛的叔叔,是商王一脈的嫡傳,所以得了殷商之名,于五大湖北方建立了商都,西羅人音譯為“仙那都”,又翻譯回來,就叫“東方幻想鄉”了。
至于西羅人將閼伯的故事,又盜竊為“亞伯”,那就是后話了。
至于墨西哥,其實是“墨西”谷,墨西,摩西,又有了摩西分海的故事,那也又是后話了。
這“墨西”二字,其實應當是“沐羲”,羲和為日,湯谷為浴,太陽沐浴的山谷,才是湯谷的本意,也是“墨西”的來源。
商洲有扶桑、殷商,先后兩支商人東渡。
但商洲族群,并非全部來自于這兩支,早在大冰期結束,昆侖墟中躲避災難的華夏先祖走出避難所后,足跡便開始遍布世界各地。
這次大約四萬年前的大遷徙,才是商洲族群的主要來源。
因殷商自來又是實行的分封制,所以直到明朝以前,商洲主體雖然還是殷商、扶桑兩個國家,但卻有大量部落遺存。
是數千年來的自治結果。
從鄭和下西洋開始,到宣德十年商洲巨變,其實行省制在商洲實行的時間并不長,大多數部落并沒有感受太深,就遇到了殷商王族覆滅,所以變成了一盤散沙。
雖然是散沙,但這些部落在殷商的統治下已經生活了數千年。
卻又變成了外敵攻略商洲的頑疾,他們是一心懷念殷商,想要為殷商報仇的,但偏生阿茲特克、瑪雅、印加又瓜分了扶桑的主要資產,而殷商地盤雖大,但最肥沃的也只有五大湖地區的商都,商都被攻破后就一蹶不振了。
背叛了王的人,面臨王的回歸……
特別是印加帝國的皇帝,瓦尹納。
在印加帝國的歷史當中,從1438年到1533年,是印加帝國擴張的巔峰期。(宣德十年為1536年。)
實際上是隱去了扶桑破滅,印加帝國割據一方的結果。
不同于北商洲遭受西羅人的重創,瑪雅和阿茲特克處于正面戰場,印加帝國并沒有太受西羅人的襲擾。
就算是瘟疫,他們那邊缺乏足夠的人為因素,疾病的蔓延也更加好控制一些。
所以如今的印加帝國雖然停止了擴張的腳步,但卻依舊處于相對的鼎盛時期,印加皇帝瓦尹納是不愿意重回殷商時代的。
如今商洲大會。
瓦尹納抵達蒂特蘭城,是因為對圣旨的重視,謹防各部落聯合,恢復殷商,所以特意來針對大明使團,哪怕墨教與大明聯手,他們也要爭一爭才好。
畢竟。
西羅人的攻勢已經慢了下來,他們沒必要因為擔憂戰爭而全面傾倒于大明,更不用恢復殷商舊制,大不了他們印加從此參戰,一起抵御西羅人。
所以。
在這阿茲特克的皇宮內,瓦尹納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宰相,宰相頷首領命,向皇位上的嬴政發起了進攻。
“大明的圣旨是真實的,這點無疑。”
“可閣下又是何人?為何要用秦朝皇帝的名號?”
“若是這般藏頭露尾,我們殷地安人可不認,更何況,秦國的先祖蜚廉,乃是帝辛提拔的臣子,嬴氏一族不思報恩,又豈能成為皇族?統領商洲?”
顯然,他們不光知曉歷史,甚至連秦朝皇族的血脈淵源都知曉。
雖然是臨時應對,切入點也選的非常好。
即便是皇位上的嬴政都是眉頭微挑,對于揚起的議論,只說道:“周人滅商,秦國滅周,朕恢復了殷商一脈的統治,為何當不得商洲之主?”
“又或者說。”
“朕當不得,誰又當得?”
尊奉古制,那么除了血脈外,還要看一個東西——禪讓。
禪讓固然沒有孔子描述的那么美好,但其本質是春秋之前的義戰,是遵循游戲規則的,即便改朝換代,也會留對方的社稷。
之所以有這個規矩,是因為大家本來就是一家人。
都是黃帝的后代。
所以做人留一線,沒有把事情做絕,如周滅商,也是把武庚分封在商人舊地安陽。并非周王不想殺盡,也并非是不擔心商人了。
為了防止武庚造反,還特意在朝歌東部設立衛國,以管叔鮮為衛王;西南部為鄘國,使蔡叔為鄘王;北面為邶國,使霍叔為邶王,共同監視武庚。
由此可見,周王室是十分忌憚武庚的。
但依舊沒有趕盡殺絕。
如微子啟還分封在了商丘,成為了春秋五霸中的宋國。
這其實也是禪讓的本質了,如《竹書紀年》中記載:昔堯德衰,為舜所囚也。舜囚堯于平陽,取之帝位。舜囚堯,復偃塞丹朱,使不與父相見也。
孔子為了立德,所以做了春秋筆法。
但當事人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也承認禪讓的法統,屬實一家人,誰爭來當家主……
而嬴氏先祖,蜚廉的血脈,是顓頊的孫女“女修”一脈。
大抵……也算一家人了。
諸王與嬴政辯論法統的時候,發現不占道理時,忽然發現,他們忘了與嬴政辯論其身份,可見他們打心底里,其實是認可這位始皇帝并非作偽的。
可既然是真人,那這一千多年又如何解釋?
就算有復活的手段……
那也是決計不認的,所以,瓦尹納親自出馬,言明道:“秦王有德,居天子之位,自當可行,但千年已逝,秦王早已不在人世。”
“爾等說是秦王,便是秦王?”
“且有何證據?”
“拋開時間壽命不談,秦王既已復生,何不恢復大秦在中原的統治?”
嬴政看了這位印加皇帝一會,抬手直接探出一道光柱,當場擊殺了瓦尹納,在全場寂靜,氣氛即將爆炸的時候,他又輕輕一揮手。
瓦尹納便死而復生了……
他坐在地上,勐然捉摸著身體,嚇得魂飛魄散,好不容易鎮定下來,再看嬴政的眼神中,卻已經充滿了恐懼。
殺人不難,難的是復生……
始皇帝以鐵一般的事實告訴了世人,他都能讓其他人復活了,他自己復生又豈是謊言?雖然,瓦尹納豈是并沒有活過來,他還活著,是因為嬴政用符印的力量給他支撐,只要力量一散,瓦尹納便會當場死亡。
且瓦尹納雖然行動自如,但本質上豈是是亡靈。
于修行和一些事情上,與活人有著本質的差別,這卻也是嬴政沒有打算分說與告知的。
畢竟,這也是嬴政想要的。
他可不光是為了殺人復活展示手段,也是為了控制。
他不屑于這種直接的手段,因為太過粗糙,但卻也不介意用用這種手法,畢竟他沒有多少時間跟這些人耽誤。
控制瓦尹納,讓印加俯首,事情基本就解決了。
阿茲特克這邊,因為蒙祖瑪特二世的死,皇室已經鬧成了一鍋粥,遲遲沒有繼任者,實在也是祭師團打算篡國,不愿意再出現什么皇帝。
他們想要如同瑪雅那樣,直接以長老團來統領國家。
尚且內亂,不能擰成一股繩的阿茲特克,又如何有足夠的影響力來反抗他呢?
所以。
這場商洲大會,其實只剩下一個阻礙了……瑪雅的大長老。
“大長老也要體驗下生與死的感覺嗎?”
嬴政直接點了大長老的名,這位大長老沉默了下,沒有回答,而是說道:“我們瑪雅本也有一件圣物,是歷代天子所傳,具有通天徹地的神通。”
“敢問陛下方才的施展……”
“可是符印的力量?”
各國雖然都保有史書,但對于過去的歷史保留最齊全的,卻是瑪雅。
而瑪雅也是商洲唯一有能力修正歷法的勢力,雖然他們的歷法無法更新,但好歹可以進行修正,不至于錯了日期。
三月,初春。
看內容下載愛閱小說app,內容已在愛閱小說app,網站已經不更新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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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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