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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8、渡河不成,萬念俱灰


更新時間:2022年07月07日  作者:江天寥廓  分類: 仙俠 | 修真文明 | 江天寥廓 | 長生可否 
去衛城的確可以逃脫一劫,但也失去了騰挪的空間,赫圖阿拉還有千余兵力,還有數萬俘虜和奴隸,的確可以再組織兵力支援。

但這個援軍真的有戰斗力?

那些不愿意投降的宣大俘虜,拿著武器上戰場后不會當即倒戈?那些賣到建州的各族奴隸,真的會有戰斗意志?

本部最后的千余青壯出城,赫圖阿拉還屬于建州嗎?

就算排除萬難,出兵支援。

俞大猷就不能圍點打援?就不能半渡而擊?

一條不到百米的河流,明明已經是冬季枯水期,河寬不過五十米,處于半結冰的狀態,但卻成為了生與死的天塹。

不可能去衛城,去衛城就是等死,只能渡河。

“過河!過河!”

王杲振臂高呼,聲音悲唳,突如其來的轉變讓遠處衛城內的百余將士不知所措,在那悲切的一聲聲“過河啊”的呼喊中,八百殘余的建州將士縱馬朝圖們江撲去。

有人剛踏到江中,就在冰塊碎裂下墜河。

有人幸運能跑出十多米,在戰馬縱躍之下,只需要游動幾米,便可攀上冰塊,朝對岸跑去。

縱使不少人會游泳,身上的皮裘也過于沉重。

平日里給予防護的鎧甲,成為了要命的負擔。

冰冷刺骨的河水,就算能夠渡河,若只是泅渡數米還好,十多二十米的,甚至更遠的,在水中待上一盞茶的功夫,基本上寒氣入骨,活過了今天,也得大病一場。

丟盔卸甲,狼狽無比。

這讓王杲無比悔恨,為什么吩咐部下拆了浮橋,防止敵軍殺回,如今,卻是索自己命的最后一根草繩。

如此狼狽,卻也不算最大的危機。

最大的危機是那奔騰而來的遼東鐵騎,七日亡命追逐,王杲已經深刻的了解到這群明軍的槍法有多么恐怖。

騎射尚且有那種準度。

一旦讓他們停下來打靶,八百人過河,最終能跑掉幾個?

所以……

王杲勒住韁繩勐然調轉馬頭,不顧將士們的呼喊,只是怒吼道:“過河!誰也不準停,過河!”

他還喊著過河。

但卻獨自一人調轉馬頭,向著遼東大軍沖殺而去,竟然妄圖以一人之力斷后。

見到這一幕。

俞大猷加快馬力,突出在陣前,迎著這位少年酋長而去,雖然馬上就要交鋒,但他卻有些心不在焉。

靖康之恥后,建炎元年,宗澤總領北地兩百萬義軍,以岳飛為重將,殺金兵萬余人,帶著義軍南征北戰,建炎二年,金軍大舉入侵,結果被宗澤大破之,殺得金人潰不成軍。

時年,宗澤上書,請高宗回京。

可見當時忠良之輩,對于東林一黨賣國之舉是如何的氣憤。(東林書院建于北宋政和元年,東林黨貫穿宋明。雖然中間東林書院廢棄了很長一段時間,但人還是最初那波人。)

相比于似曾相識的歷史。

此時王杲的“過河”則讓人感慨頗多,只是,宗澤死后,還有岳飛扶靈歸鄉,岳飛死后,中興四將也沒了,還有孟拱,還有余玠,還有王堅,以至于最后還有文天祥、陸秀夫。

偉大的民族,哪怕有奸佞在作祟,忠良之輩依舊層出不窮,會不斷的挽救。

這是我華夏的底蘊。

而你建州……終究是沒有機會了。

俞大猷抽出長槍,眼中逐漸只有王杲,他成名早,這些年鎮守邊關,也不曾上青龍榜,世人只以為他專注帶兵,忽略了武藝。

實則不然。

這大暑之世,心境通暢的人,修為只會日益精進。

到了他們這個級別作戰,唯一的限制是……坐騎。

轟————

雙方交手,巨力悍然擴散,揚起無數冰雪,雙方的戰馬皆盡悲鳴一聲跪倒在地,雙雙震死,而兩人毫不停滯,飛身下馬悍然交戰。

與俞大猷不同。

俞大猷很平靜的應對著這一切,哪怕王杲的神力讓他有些被動,但相比于當年在南京跟大防風交手,這點神力又不算什么了。

畢竟只是個十歲的孩子……

俞大猷對于王杲戰力甚至超出他一絲,沒有任何驚詫,可王杲卻震驚不已,他得白蛇認主,有了神力、智慧,他自認為戰力應當舉世無雙才對。

可沒有想到的是。

僅俞大猷一個人就攔住了他……

“不,不……回來!回來!

你們的敵人是我,混蛋,回來啊!

!”看著兩側略過的騎兵洪流,王杲狀若瘋魔。

然而,只能是無能狂怒。

俞大猷完全可以纏住他,而遼東大軍殺到江畔,那一聲聲槍響,不斷扯斷著王杲的心簾……

他眥目欲裂,拼死與俞大猷戰斗。

可卻無論如何也無法結束戰斗,他不敢回頭看,更怕槍聲停止,因為,槍聲停了,一切就都結束了……

事實則是。

槍聲逐漸稀疏,直到停止。

王杲渾身像個血人一般,而俞大猷氣態要更好一些,雖然明明比王杲負荷更大,但無論是戰斗經驗還是局勢的余裕,他都更加從容一些。

終于,寒風吹過。

王杲呆呆的回過頭去,看著那滿河谷的尸體,那被鮮血染紅的河流,那對岸倒在地上,還有些許生息,不甘的朝著赫圖阿拉爬去的身影。

一切的一切沖擊著大腦。

“啊!

王杲瘋了,他仰天怒吼,徹底瘋狂,見此,俞大猷悄然后退,準備以大軍圍獵這位瘋子,卻不想那怒吼聲陡然而止。

竟然是那白蛇撲進了王杲嘴中,堵住了聲音。

那一米多的白蛇不粗,但卻很順暢的鉆入了王杲口中,王杲先是僵硬,呆化,隨手死死的捂住喉嚨,想吐,卻吐不出來,痛得倒地,然后勐地痙攣。

俞大猷見情況不對,當即揚起一團冰雪,一腳勐抽。

冰塊飛向倒地的王杲,但卻在半空中陡然破碎,就像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擊中了一樣。

王杲停止了顫抖,趴在那里喘了兩口粗氣后,竟然緩緩站起身來,只是他此時的眼睛已經全然不同了,變成了蛇的豎童……

“你是誰?”

“王杲,還是蛇妖?”

王杲沒有回答,他捂住腦袋,似乎還有點頭痛,聲音凄寒的說道:“我自然是我,只是,我將靈魂賣給了魔鬼而已。”

“你,還有你背后的嘉靖、張執象……”

“你們想要滅掉建州?你們在恐懼那歷史注定的未來。你們必將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建州絕不會被你們滅掉,因為……我已經將他們獻祭了。”

王杲說完,那河谷當中冰冷的尸體驟然起火,在過去七日的追殺中,遺留在山林中的那些尸體同樣燃起了白色的詭異火焰,不僅僅是死者……

在赫圖阿拉當中。

所有的建州女真,不論老幼婦女,活生生的人,被白色的火焰所包裹,在燒傷的痛苦中一個個被全部吞噬……

與此同時。

王杲的身上開始不斷浮現鱗片……

他竟然以整個族群獻祭,來換取力量……

在王杲喉嚨里響起的低吼,宛如遠古的兇獸,那暴虐的殺意,讓所有人如墜冰窟,俞大猷明明達成了戰略目的,卻沒有半點欣喜。

因為,若是應對不好,他們都會被這只妖怪給吃掉……

俞大猷當即召集了部隊,準備凝聚軍勢,以對抗這樣的怪物,可他自己心里也清楚,這樣的怪物絕不是他們可以抵擋的。

若是真的率領部下踏破赫圖阿拉,滅了建州,俞大猷有信心帶著軍勢能夠碰一碰。

結果人家不等你破城滅族,自己就獻祭了,遼東軍此刻的軍勢難以達到巔峰,故而作為主帥的俞大猷自己也沒有底氣可以對付怪物。

可這也沒有辦法。

如果逃跑,死得更慘,只有迎敵……

王杲的聲音如同九幽寒冰:“放心,剛剛的絕望,我會一點點的還給你們,我會殺進關內,一口一口的,將你們華夏全部撕咬吃下。”

“這一次,絕對讓你們亡國滅種!”

他嘶吼著,腳下一點,便是數百米大地崩裂,他瞬間閃到俞大猷身前,眼看就要一掌穿透胸腔,拿出心臟。

而俞大猷童孔勐縮,終究是慢了半拍,連防御都還沒來得及抬手……

那怪物,完全就是頂著軍勢,要完成對主帥的斬首。

可也就是這時。

在那爪子即將穿透俞大猷胸膛的時候,一股力量從天而降,王杲整個被轟進了大地,縹緲的天空只傳來兩個字——“孽畜”。

“張!三!豐!

數十米的坑洞中,在那浩瀚無匹的力量壓制下,王杲奮起一切的抬頭,哪怕七竅流血,亦沒有放棄抗爭。

那充滿了恨意、惡毒的眼神,宣誓著內心的仇恨和報復。

對此。

那天威一般的力量再次降臨,王杲又被打沉了一截,這次他勐吐了一口血,也顧不得說些什么了,遁入地下,逃之夭夭。

戰斗忽然結束,遼東軍面面相覷。

俞大猷沉默思考了一會,也只能說道:“走吧,收復赫圖阿拉,解救俘虜。”

俞大猷沒有疑惑,不代表其他人也沒有,火斌作為代表問道:“俞帥,方才那王杲變成怪物,出手的真是三豐祖師?”

“這事隔萬里……”

“祖師竟然能夠如此厲害?”

俞大猷看了眾人一眼,沒有說王杲帶來的麻煩不過是剛剛開始,至于三豐祖師為何不下殺手,龍已經養成,殺了王杲,放白龍回去找徐階匯合么?

“走吧,過河。”

沒有回答,俞大猷只是下達了命令。

過河,進入赫圖阿拉,解放奴隸,解救那些不愿意投降建州的宣大將士,拿出最后的武器裝備,還有物資,帶著大軍西進。

建州已滅,或者說化作了怪物,王杲必然還是要投奔徐階那邊的。

承載了建州氣運,針對華夏所幻化的怪物,終究還是需要專業人士去解決,這是屬于張執象的業務范疇了。

建州在歷史意義上徹底抹除,世界已經走向了新的拐點。

接下來,是遼東與宣大的較量了。

棋局合并為一,是朝廷與南京的較量,只是相比于最初的只有東南沿海,如今又多了一個半島作為戰場而已……

如此,就全然是內斗,肉就爛在鍋里了嗎?

不可能。

要顛覆大明的正統性,必須以異族攻占中原,建立異族為主體的王朝才行,建州沒有了,還有倭寇啊……

根本的成敗,在于朝廷與南京的戰斗。

武當山。

三豐祖師負手而立,面前的彌漫的云海,讓他平添了幾分凝愁,不是因為王杲他擊殺不了,而是建州氣運化為怪物這件事,讓他心情沉重。

改變歷史,走出輪回的道路,才剛剛起步,就開始遭受反噬。

真不知道走到文明覺悟之前,還會有多少不講道理的怪異出現,只為遵循那個毀滅的結局……

“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啊。”

祖師有感而發,也明白姚廣孝為什么明明對文明研究如此透徹,明明有著屠龍術也要歸隱的原因了,這天下,終究不是一人之力能夠改變的。

所幸時代已至,不只是一人兩人了。

覺悟過來的人,終究會越來越多……

嘉靖坐在皇位上,聽著戰局的匯報,面色始終平靜。

當建州真正消失在歷史的舞臺,他卻沒有多少激動,只是微微舒了口氣,因為,本就該如此,正常的發展,建州又如何能奪取大明的江山?

而知道根本原因,建州滅了,只是與“歷史”做了切割而已。

不論如何,哪怕大清還是叫大清,也不是那個大清了,不論是好還是壞,歷史總算發生了改變。

至于。

他們改變的越多,“歷史”對于他們的干擾也就越大,嘉靖是有這個心理準備的,畢竟世間庸碌者何其多?能夠成仙得道的又有多少?

漫漫仙路,本就孤獨。

個人修行如此,文明修行亦如此。

“建州、倭亂……一步步的該解決的,差不多也都解決了,剩下的事情,該你來做了啊,安平。”

“終結亂世,定鼎長生。”

“這是大暑之世該出的仙人呢。”

三月,初春。

看內容下載愛閱小說app,內容已在愛閱小說app,網站已經不更新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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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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