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可否342、叩天長問,神佛垂首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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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2、叩天長問,神佛垂首


更新時間:2022年05月19日  作者:江天寥廓  分類: 仙俠 | 修真文明 | 江天寥廓 | 長生可否 


鼠、牛、虎、兔、龍、蛇、馬。

鉅子是直接按照順序拿出的七個符印,安排的墨俠也是隨意安排,并沒有根據張執象的陣容搞什么針對。

龍的效果已經展示,還有其生肖的特殊性,自然有人迫不及待。

吳殳當即去搶龍符。

姬際可和靜樹并沒有多在意,因而沒有出手,讓吳殳順利拿到了龍符,然后劉鋌直奔牛符而去,本來就以神力聞名的他,在拿到牛符眼中爆發出驚喜的光芒。

雖然沒有搶奪的意思,但也不至于拿最后剩的那個。

姬際可想了下,便穩穩拿走了虎符。

靜樹大師則拿走了蛇。

劉光渡搶到了馬。

虞建極奪走了兔。

陳元斌無奈,只能拿走最后的鼠。

各自拿到符印之后,體會著那神奇的力量,都是止不住的變了臉色,有驚,但更多的是喜。

鉅子并不在意那些人是否動了據為己有的心思,只是看向許海,問道:“準備好了嗎?許海。”

許海嗤笑。

他環視了一圈,便無比坦然的走向了九層黑塔,水面卷起水龍,拖著他凌空飛行,最終來到黃帝陵前。

那道門沒有門板,但許海能夠感受到一步跨過去,便是陰陽之隔。

他的血在興奮,也在報警。

當他走入門內的那一刻,一聲響徹天地的龍鳴仿佛從大地下傳來,他跨過漣漪,仿佛來到另一個世界,一條金色的虬龍猛然飛來,沖擊在許海的胸膛,然后……穿胸而過。

胸口并無血洞,反而變得更強了,感覺那金色的龍氣停留在了自己的體內。

這黃帝陵和九層黑塔就是他讓人建造的,效果如何,他自己自然清楚,金龍穿心九九八十一次,他才能得流虬龍脈。

每一次的痛苦不僅僅是心臟被刺穿撕裂,更是魂魄都在撕裂一樣。

心藏神,肝藏魂,肺藏魄。

我們一般把魂魄分開來論,后世認為意識源于靈魂,可靈魂并非我們三魂,也非七魄,而是傳統意義上的神。

人的元神在心,而不在腦。

后世有做過換心手術的,基本上都性情大變,這其實是人已經變了,元神都換了,魂魄還在又有何用?自以為續命,不過是主動求奪舍罷了。

許海雖然不知道后世的案例,但古代也有案例——扁鵲換心。

魯公扈、趙齊嬰二人有疾,同請扁鵲求治,扁鵲謂公扈曰:“汝志強而氣弱,故足于謀而寡于斷,齊嬰志弱而氣強,故少于慮而傷于專。若換汝之心,則均于善矣。”扁鵲飲二人毒酒,迷死三日,剖胸探心,易而置之,投以神藥,即悟,如初,二人辭歸。

圣人寫在《黃帝內經》里的東西,是“看”到的。

后世醫者自然也研究并實驗過。

許海知道心藏神,所以在在虬龍穿心而過后,他一只手捂著胸口,神色有些凝重,如此下去,究竟是他吸收了流虬龍脈,還是流虬龍脈奪舍了他?

如果是真龍,會是這種情況嗎?

應該不會,他是蛟龍,駕馭不住龍脈,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這還是尋龍點穴,布下陣法后的情況,尋常蛟龍,龍脈都不會理會它們,它們自然也不存在與龍脈融合的情況。

“奪舍?”

“憑你區區流虬龍脈也想奪舍我,別開玩笑了……”

“換成五條主龍脈還差不多!”

哪怕方才的疼痛讓他臉色蒼白,滿頭虛汗,他也沒有半點屈服的意思,他抬頭看著黃帝陵的主碑,那里氤氳著一股力量,許海明白,他只要跪下,就可以借助人道運勢,來鎮壓龍脈。

這局風水,首先是人定勝天,以保證鎮壓和吸收龍脈。

然而,許海沒有跪。

他看著石碑說道:“眾生苦求,文明的盡頭又是什么?我找不到那個意義,也厭倦那無盡的循環,與其掙扎于苦海,不若大夢一場。”

“千百年后,這碑上還有文字?”

“歲月沖刷,神像上還有面容?”

“若周天星辰是一方大陣,此方創世又是何人所為?不過神明一游戲耳?”

“你們想看到什么?”

“天下龍脈十二條,五大七小,三條由華夏獨享,分為北龍、中龍、南龍,有一主脈西走波斯蜿蜒入西羅洲,是為西龍,有一主脈在貫徹商洲南北,位于東方,是謂東龍。”

“七小龍脈,北龍外延四條,匈奴、突厥、契丹、蒙古,草原歷代興衰,威脅中原,因其有北龍蔭庇,還有兩條小龍滋養。”

“而剩下兩條小龍,一條走烏拉爾山脈,一條蜿蜒入西羅洲北部。”

“而西羅洲又是西龍走向。”

“千古興亡,既然天地已經定了,未來西羅洲、商洲當要起勢,又應了天狼,那還要人類奮斗做什么?”

“看我們掙扎,供爾等享樂不成?”

“宇宙浩瀚,億萬星辰,是否又有天外之人呢?在那些‘人’看來,我們是否又是猴子?”

“千百年的尺度對于宇宙來說,多么渺小?”

“人世間滄海桑田,于宇宙億萬年又當如何?若非同生,便有毫厘之差,當有天外之人如神明縱橫宇宙乎?”

“若是同生,天地是誰造?龍脈是誰成?興亡是誰定?”

“《春秋元命苞》有史兩百萬年,往事何在?”

“神佛莫非是先民?”

“生滅之同否,暫且不論。”

“若真有天外之人能來地球,那我們又是何等脆弱,如同螻蟻一般,若是他們不曾對我們出手,那又是誰在保護我們?豈非神佛?”

“神佛既能護眾生,又為何高高在上,看著眾生掙扎?”

“莫非,紅塵眾生,乃是爾等戲子?”

“流虬雖然不是什么大龍脈,但好歹是十二條龍脈之一,今日我便于此,問問漫天神佛,你們到底是存在的,還是虛無縹緲的。”(還有兩條,一條走昆侖洲,一條走南極洲。)

“來吧,回應我,告訴我。”

“如若不然,等我出去,便是爾等囚禁于無盡幽冥之時!”

許海鏗鏘有力,燃燒著不屈的斗志,與張執象他們看到的東西不同,許海自己就是那奴役他人,以眾生為戲子取樂之人,所以在他看來,神佛亦是如此。

如若不然。

那便下來,這里有流虬龍脈,你再大的神仙,也足以降臨,下凡來,親自來給我神罰!

“來啊!!”

許海咆哮著,可面前的石碑半點動靜也沒有,盤桓于石碑上的力量也沒有波瀾,仿佛,只有他跪下,才會予以反饋。

“呵,呵呵呵……”

許海笑著,肆意的嘲笑,譏諷道:“好吧,不論你們是本就不存在,還是看不起我,既然不想回應,那便……”

“去死!”

許海捏緊拳頭,手臂肌肉暴漲,傾盡全力的一拳轟在石碑上,這塊寫著“黃帝陵”三字的石碑轟然碎裂,進而整個夷州島都震了震,仿佛流虬這條被鎖著的龍掙開了一道枷鎖。

這讓外界的人不明所以,甚至有些驚慌。

“這是怎么回事?”

“地震了?”

“不,應該是龍脈,許海在做什么?”

做什么?

許海沒有理會那變得愈發凝實的虬龍,而是無視它一樣,開始登塔。

有鱗曰蛟龍,有翼曰應龍,有角曰虬龍,無角曰螭龍。

“哪怕是十二龍脈之一,你這沒有翅膀的虬龍,也不像真龍呢,真是可憐……”沒有擔憂在一旁瘋狂徘徊,張牙舞爪的虬龍,許海反而在憐憫它,說話間已經登頂。

在拉魯島上的觀眾們也可以看到玉山上的黑塔頂層,出現了一個人影。

站在塔頂。

許海對張執象喊道:“來啊,張執象,來殺我!!為你妻子報殺母之仇,為大防風報滅族之仇,為那些無辜慘死的千萬生靈,來報仇!”

“來打敗我!來殺我!”

“讓我看看,你那條往圣先賢、神佛眷顧的道路,能否成行!”

他聲音洪亮,徘徊于這山谷之間,日月潭四面環山,洪聲震動,經久不息,龍吼時常,而他面不改色。

江湖中人為他氣魄所懾,才明白四爺終究是四爺,這位海上皇帝,并非浪得虛名。

張執象身邊,王絳闕抓住了他的手,說道:“不要沖動,他在用激將法,許海氣勢不對,流虬龍脈他本該難以承受,如今虬龍好像被他壓制了。”

“并非激將法,他是在向我發問……”

張執象呢喃著,他能夠聽出許海那滿腔質問與迷茫,就好似屈原在《天問》中寫的那樣,他想問天,可天沒有給他答案……

許海說文明之路,是神佛眷顧。

看來許海對“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已經無比厭煩,進而已經不相信那些“天數”是世道的演化,認定是天,是神佛在操控人間。

對于天數,張執象在穿越黃河的時候,也曾迷茫。

那些所謂的劫難,的確很像是神佛故意給的考驗,故意讓“故事”充滿戲劇性。

對于未來的迷茫,對于起源的未知,的確只能向蒼天悲憤的發問。

我們無法確定未來,探索過去,探索起源,哪怕對文明的脈絡再如何梳理,也只能通過只言片語去猜去構建,我們尚不知道文明起源的經過,更遑論追溯人類的起源。

我們不知道自己從何而來,而天數又讓一切都那么巧合。

那么,一切是不是有個“神”在安排?

后世對于人類的起源,大抵分為兩派,一派是進化論,一派是外星論,進化論能否理清脈絡難說,外星論又何嘗不是在頭頂多放了一個“造物主”?

既然我們是外星來的,那是否還有其他文明可以到地球來?

倘若真能來,文明等級的碾壓,便如同人類看螻蟻一樣……那樣,又該如何?

倘若宇宙遵循的是弱肉強食的黑暗森林法則。

那,被發現的那一刻,就是滅亡的那一刻。

倘若宇宙有更高的道德,那又何異于神佛俯瞰人間,任由我們嬉戲,仿佛人類看著那些賣藝表演的猴兒一樣?

你便是發展了,去往宇宙了,那巨大的鴻溝又該如何填平?

若是不想外星文明,按照往圣先賢所說,天地鴻蒙開辟,我們一直都是主角,那“天數”又是誰定的?

往圣先賢成了神佛,就這么俯瞰人間嗎?

那文明的前行,又有何意義。豈不是像《西游記》里一樣,你西天取經,自以為是普渡眾生,結果只是漫天神佛的……一局棋。

“天沒有給你回答。”

“你不想做取經人,想要反抗天,破除無盡的輪回?”

“這便是你的道么?許海。”

張執象沒有想過,許海還能有這份見底,但,那咆哮的質問,顯然是他已經悟到了這些,站在他自己的角度,許海向天發出了質問。

張執象從那溢出來的情緒當中,讀到了這份反抗。

許海更是仰天大笑,張執象能懂他,而他也確確實實已經明悟,站在了他們同一境界,他看破西天取經這場騙局,他要攪黃了這個局,讓漫天神佛無法渡劫!

“兩百萬年了,張執象!”

“你可還要這輪回不斷進行下去?”

“若非神佛的棋局,那你便告訴我,文明的前方,是何意義!”

他大笑之后,向張執象發問。

張執象抬頭望天,明明是晴空無云,但此刻天在滾動,仿佛有神威在積蓄……

“我不知道這場‘西天取經’是否是神佛的棋局,但我于歷史的尺度上,找到了跨越周期律的道路,無論如何,都要跳出去看一看。”

“倘若真是神佛在利用,那便打翻那凌霄寶殿,讓漫天神佛煙消云散!”

“天發殺機,斗轉星移,地發殺機,龍蛇起陸,人發殺機,地覆天翻。”

“我不知道這一切是否是局。”

“我只知曉,人道不可欺!天若欺我,便翻了這天,地若欺我,便覆了這地,我修這仙,便是為了提攜陰陽,我修這文明,便是為了主宰天地!”

“哪里……還有神佛的位置!”

他說著話,拔出了天師劍,一劍斬天,人道之問……何須天象干涉!

你問我文明前進的意義,這就是文明前進的意義!

人定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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