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淵王是盛文帝的叔叔,老一輩的人物,已經好多年不過問朝政,同時在軍中也有很高的威信。
想起這些信息,蕭然皺眉,涅槃圣丹明顯是治療梅花毒的,莫非他也中了梅花毒?亦或者他這次出手,是在救治背后的皇子?
以他的身份,如果想涅槃圣血,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向盛文帝討要,寶物再好,終究是一件寶物,以他的面子,盛文帝不會駁斥,多數會將這件寶物賞賜給他,可現在倒好,他卻選擇偷盜戶部庫房。
此事絕對不會這么簡單!
就算是平淵王干的,背后也隱藏著巨大的陰謀。
想到這里。
蕭然冷眼望著他,不知道怎么回事,迎著他的眼神,武厲侯再一次的慌了起來,像是面對世上最大的恐怖似的,兩只手掌慌張的按在地上,再次的向著后面退去,一邊后退、一邊搖頭:“你、你想要做什么?”
“給你機會,你不知道珍惜!還想著耍小心眼。”
見狀。
武厲侯從地上爬了起來,急忙跪在地上磕頭求饒,聲淚俱下,哪里還有一點侯爺的尊嚴,連一條狗也不如:“真的!我沒有騙你,真的是平淵王指使我的,他告訴我,陛下快要不行了,只要我肯幫忙,等到事成之后,他、他封我為異性王。”
蕭然抓住了重點,這才是關鍵。
如果沒有巨大的好處,想要指使一個侯爺替他賣命,干這么大的案子,根本就不可能。
不過還有一點疑惑,盛文帝什么時候要不行了?他怎么一點消息也沒有聽說過?
以他現在掌握的勢力,如果盛文帝真的要駕崩,他會在第一時間得知。
如此看來的話,這里面藏著巨大的陰謀。
不是他要謀逆,就是他背后的皇子要對盛文帝下手。
小周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沉聲問道:“蕭哥現在怎么辦?”
蕭然沒好氣的在他的腦袋上面敲打一個板栗,瞪了他一眼:“都這么長時間了,遇見事情就不能動用自己的腦子好好的想想?”
“這不是有你?只要你在,我就懶得動腦筋,這樣多輕松。”小周摸著腦袋得意一笑。
不是他不想動腦,跟著蕭然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只要有手就行,他們怎么說,自己就怎么做,將命令執行到底。
如此一來,還能夠節省不少腦細胞。
不得不說,這家伙還是挺機靈的。
“回頭讓煙姐收拾你!”蕭然白了他一眼。
沉聲說道。
“將他們帶上,去平淵王府!我倒要看看,平淵王的葫蘆里面,賣的是什么藥!”
小周將周圍的神劍衛成員喚來,押著他們向著平淵王府趕去。
這邊發生的動靜,已經驚動了所有人。
別看明面上,沒有人跳出來阻止,一是不敢,害怕被牽扯進去,將自己給搭上,二是蕭然的名頭太大了,不僅修為高深,且權勢恐怖,這幾年來編織的關系網,已經達到一個超級恐怖的程度。
此事又和自己沒關,犯不著得罪他。
大皇子、二皇子他們也都得到了消息,在他們看來只是一件普通的案子,哪怕被盜的是戶部,丟失了一億白銀,外加一些珍貴的寶物,也犯不著這樣大驚小怪吧?
殺機居然用牛刀,將蕭然這尊大殺器給派出去了,覺得大材小用的同時,心里又有一股疑惑,難道這里面還隱藏著不為人知的巨大陰謀?
到了這一步,他們不敢再掉以輕心。
三皇子等人的事情,到現在還歷歷在目,仿佛昨日發生一樣,一個不小心,隨時都能夠陰溝里面翻船,他們可不想死,也不想這些年來所做的一切,全部都白白浪費了。
當即派人調查,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弄清楚這件案子中藏著什么,背后又隱藏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暗中。
各大勢力的探子,隱藏在暗中,冷眼望著他們,都在等結果出來,然后在第一時間將消息傳回去。
很快。
蕭然一群人,便在平淵王府外面停了下來。
門口的護衛低著腦袋,面色傷心,還有濃重的憂愁,一股悲戚的氣氛,彌漫在空氣中,像是發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一樣。
為首的護衛急忙上前,抱拳行禮,恭敬的說道:“見過侯爺!”
蕭然眉頭一凝,隔著院子,望著里面的方向,悲戚的氣氛,籠罩在王府上空,同時他們臉上的表情,也被看在眼里,心里猜測,難道平淵王已經自盡了嗎?
除此之外,別無其它的解釋。
再者。
一旦他自盡了,現在追查到的線索,到此也就中斷了,這件案子到此而止,除非有其它的線索。
他還沒有開口,小周已經率先問了出來:“你們這是怎么回事?”
“我、我家王爺就在剛才,舊疾復發,已經離開了世間!”
小周沒有再說話,目光望著蕭然,等待著他的吩咐。
蕭然下令:“帶我們過去。”
“您們請!”護衛首領做了個請的手勢,帶著他們進了腹中。
一會兒。
到了后院,神劍衛的人押著丹無道和武厲侯待在外面,倆人的琵琶骨已經被封鎖,就算想要掙扎,也翻不起浪花,更別說是逃走了。
蕭然和小周進了房間,臥室這里,他的家眷,抱著他的尸體哭的一塌糊涂。
見到蕭然來了,急忙起身行禮。
蕭然點點頭,望著平淵王的尸體,從外表來看,不像是中毒,也不像是他殺,在他的胸口處,有三處比較重的暗傷,現在已經開裂,這才讓他的生機走到盡頭,再加上他年事已高,一切都很合理。
如果沒有今天這事,平淵王現在死亡,他或許會相信。
但他這邊剛找到證據,問出幕后黑手是平淵王,他這邊就死了,別說是他,不管換做是誰都不會相信。
望著他的這些家眷,冷冷的問道:“他死之前,可有交代什么?”
“沒有!”
“我現在和你們好好說話,那是在給你們的機會,你們若是不識抬舉,就不是在這里,而是在天牢,從此以后,你們都將見不到陽光。”
“侯爺,真的沒有!”
“他太天真了,以為這樣就能庇佑你們了嗎?”蕭然譏諷。
轉身離開。
一群人面面相覷,想要追問但又不敢,相互拿眼神交流。
“蕭哥就這樣算了嗎?”
“我的話你沒有聽見?”
小周一拍腦袋,反應過來了,平淵王已經牽扯到戶部庫房被盜的案子,現在還有謀逆的可能,不管他有沒有死,他的家眷都要跟著一同遭殃,手掌一揮,當即下令:“將所有人帶走,全部關押在天牢!若有反抗者,殺無赦!”
王府中的護衛,不知道怎么辦。
見他們還沒有扔下兵器,神劍衛的人已經沖了上去,將他們打殺,見此,剩下的人才反應過來,他們已經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王府下人,已經淪落為階下囚,急忙將手中的兵器扔下,雙手抱頭,蹲在地上投降。
反抗?
不存在的,別說眼前這幫人是兇神惡煞的神劍衛,就算是換成普通的官兵,借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敢。
真的那樣做了,不止他們會死,就連他們的家人,也要跟著一同遭殃。
很快。
王府中人,包括這些下人在內,全部都被緝拿,就連一條狗也沒有放過,大門鎖上,貼上封條。
至此,平淵王府算是徹底完蛋了。
押著他們,蕭然向著天牢走去。
到了朱雀大道這里,交代一句,讓小周先過去,將這些人交給張魚,轉身向著神劍衛走去,發生這么大的事情,再動的話,就要牽扯到皇子,他怕自己動手的時候,盛文帝會跳出來,畢竟他們之間的關系非常的糟糕,誰也無法保證,屆時會發生什么。
讓雷元泰進宮,將選擇權交給他自己,如果不選擇不做,后續的事情,他不會再過問一下,就算真的有皇子造反,他也不會過問,坐看他們謀逆。
等到機會合適的時候,他會取而代之。
這一步,他不想走,前提是盛文帝不要逼他。
若真的要走這一步,暗中還有許多準備,軍隊、官員、頂尖強者等等,都要拉攏好。
到了神劍衛。
見他來了,門口的守衛恭敬的行禮。
蕭然一直進了深處,在雷元泰的院子外面停下。
“去稟告雷劍主,就算本侯來了。”
雷元泰知道他已經過來,以他的修為,發生在附近的事情,沒什么能夠瞞得了他,一名親信疾步走來,在他的面前停了下來:“見過侯爺!”
“嗯。”蕭然點點頭。
“劍主讓您過去!”
進了院子。
蕭然進了書房,雷元泰坐在椅子上面,正在看書,邊上已經泡好了一壺茶,見到他來了,放下茶壺,倒了一杯,放在對面,示意他坐下。
走了過去,蕭然坐在他的邊上。
端著茶杯,拿著茶蓋押了幾下,濃郁的茶水香味,從里面傳出,還沒有喝,香味便已經傳來。
喝了一口,茶水入口,味道香濃,回味無窮,良久才消散。
將一杯茶喝完,拿著茶給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沒有急著喝,笑著打趣:“你倒是挺會享受的。”
“到了雷某這個境界,修為再想要再進一步,難比登天,權勢也是一樣,已經位極人臣,升無可升,除非像你一樣,另辟捷徑,在戰場上面立功,但這條路何其艱難,別說現在還沒有打起來,就算想要打起來,想要封侯,起碼得做出巨大的貢獻,要么拿下一州才可以。”雷元泰道。
閑聊過后。
進入正題。
雷元泰面色嚴肅,認真的說道:“查到什么地步了?”
蕭然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聽完。
雷元泰面色嚴肅,臉上寫滿了鄭重,并沒有急著說話,伸出手指敲打著桌面,似乎在沉思,過了好半天,這才開口:“你打算怎么做?”
“不是我打算怎么做?是他打算怎么做?”
雷元泰知道蕭然的話是什么意思,也知道他們之間的過節。
不然以蕭然上次立下來的功勞,那么大的功勞,足以封王,最后只是封了個“無雙侯”,這還是因為功勞太大,他打壓不下去,如若不然,他恐怕連個侯也不想封!
“我堅決站在你這邊。”
從椅子上面站起來,活動一下身體,感嘆道:“臨到老了,本想著頤養天年,沒想到現在看來,居然還要活動一下。”
“你不要參與進來,這樣與你不好。”蕭然搖搖頭。
“連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
望著皇宮的方向,氣質一變,儒雅隨和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凌厲剛毅,不折不撓,鋒芒畢露:“等我的好消息!”
蕭然也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要我和你一起過去?”
“你過去怕是會引起他的懷疑,還以為你故意設局,想要將他們一網打盡。”
“我等你的消息。”
蕭然沒有再堅持,有些事情不需要說的太明白,尤其是到了他們這個位置,將話說的太明白了,就一點意思也沒有了。
當即離開他的院子,向著自己的院子走去。
得知他過來,沈一鳴放下手中的事情,急忙趕了過來,等進了院子,將房門關上,蕭然取出一壺獨天醉,倒了兩杯,倆人碰了一下。
將杯中的酒喝完,沈一鳴迫不及待的追問:“事情如何了?”
“牽扯到了皇子。”蕭然也沒有隱瞞,詳細的說了一遍。
望著皇宮的方向,沈一鳴眼中精光閃爍,“這次對他來講,真的是一個難題。”
又道。
“他每天只能醒來一個時辰,哪怕將時間掰開來用,剩下的時間也不多,必須在短時間之內做出決定,不知道會不會將他氣出一頭。”
蕭然笑笑,無論如何決定,他必須要去做。
“不管結果如何,如果有用得到我的地方,隨時只會一聲,只要我這邊得到消息,立馬帶人趕過去幫你。”
“謝了!”蕭然舉著酒杯和他碰了一下,倆人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沈一鳴再道:“你懷疑是哪位皇子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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