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老漢，你還是麻溜地回家摟著婆娘睡，好好過日子吧。”
“快走快走。”
說著，姑娘們咯咯笑了起來，一聲聲的婉轉如黃鸝鳥，能讓人心都酥了。
葉老漢覺得，這雖然是寒冷的大雪天，可自己的額頭卻快要冒汗了。
“不，不是，姑娘們好漢是海棠姑娘的親戚，有要事要尋海棠姑娘，麻煩姑娘們幫老漢說一聲。只要跟海棠姑娘說老漢姓葉，海棠姑娘便會知曉。”
姑娘們噤了聲，面面相覷，她們可從來沒聽過海棠姐姐有什么親戚的。
不過看這老漢的話，似乎也不是在作假。
“行吧，我去幫你說一聲。”跟海棠關系最好的月季道。
“謝謝，謝謝。”
月季轉身間若有所思，她來百花樓前，海棠便已經在百花樓，且頗具盛名。
當初她是被爹娘強行賣進百花樓的，初到樓里她懵懵懂懂，甚至很多次還得罪了客人，都是海棠姐姐幫了她。
之后，海棠姐姐也成了這樓里月季最親近的人。
只是關于海棠的很多事情她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每個月海棠姐姐總是要出去一趟，只知道她的銀子總是攢不下，也不知道送給了誰。
海棠的身世她倒是知道的，只能說海棠姐姐是個命苦的。
本是嬌貴，飽讀詩書的千金小姐，卻淪落至此，一輩子都困死在樓里，大抵是生不如死的吧。
思索間，月季已經到了海棠的門前。
敲門聲響起，很快門里面傳來一個清凌凌的聲音，似乎比這冬日里的雪還要干凈，還要冷。
海棠緩緩將窗子關上，轉身看到走過來的月季。
“可是有什么事？”
月季視線落在眼前的人上，容貌嬌媚，恍若那最嬌艷動人，正在綻放的海棠，有不少渝縣的女人們見過海棠的都說海棠生得一副狐媚子長相，可海棠的雙眸啊，卻最是干凈，不染纖塵。
月季收回思緒，道：“樓下來了一老漢，說是姓葉，要尋你，海棠姐姐，你可認識？”
海棠臉色驟變，指尖一顫：“你說他姓什么？”
葉老漢被領到一個房間，有些手誤無措，頭垂得有些低，不敢亂看，臉上不敢焦急之色，不由來回踱步。這一個輕盈的腳步聲傳來，葉老漢頓住腳步，待抬頭看到那抹紅色身影時，頓時喊了出來：“小姐。”
海棠一身紅色披風而來，看到果真是想的那個人時，心中著急：“葉哥，你怎么來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葉老漢面容苦澀：“小姐，阿亭生病發高熱，我將他帶到縣城來，大夫說不太好。”
海棠的身體微微晃了晃，聲音帶著微不可覺的顫抖：“怎么會，我，我要去見他。”
她的眼神有些空洞，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便是去見兒子。
葉老漢忙攔住她：“小姐，你別著急，大夫說了，雖然情況嚴重，但只要喝了藥便會好，只是那藥材有些貴，需要五十兩。”
聽到兒子還有救，海棠的心神定了定，也明白葉老漢突然冒著風雪來到這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