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依舊:
另一頭,急匆匆離開宴會廳的葉薇,被外頭的夜風一吹,很快就冷靜下來。
這一冷靜,她就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兩個小時之前,她才給柳新蘭打的電話,那為什么警方的人,
會來的這樣快?
除非……柳新蘭在她打電話之前,就已經開始行動了?
但這怎么可能?
葉薇心里一驚。
在她的印象中,柳新蘭就是一個十足的蠢女人,但這一次,她很可能卻被這個蠢女人給擺了一道。
葉薇心里突然驚起一個念頭,當下也顧不得聯系那位神秘的教授了,
忙調轉車頭,
回了葉家。
這會兒已經很晚了,葉家別墅里的傭人們都已經休息了。
整個別墅里靜悄悄的。
葉薇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她一進門,就直奔樓上自己的房間。
果然……她房間里的燈是亮著的。
“媽,你在干什么!”葉薇看著自己亂糟糟的屋子,臉色很不好看。
她陰沉沉的盯著柳新蘭抓在手里的首飾盒,眉頭微微皺起。
柳新蘭見她突然出現,眼神下意識躲閃了一下,隨即又理直氣壯道:“我在替你收拾屋子啊,倒是你,你學的名媛禮儀規矩呢,進來怎么也不知道敲門!”
葉薇都快被柳新蘭給氣笑了:“媽,這是我的房間。”
她特意咬重了“我的”兩個字。
柳新蘭卻不屑道:“什么你的,這是葉家的房子!”
而她是葉家的女主人!
至于眼前這個冒牌貨女兒……呵呵。
養她這幾年,都是她心善!
這么一想,柳新蘭更是一點都不心虛了,當著葉薇的面,她理直氣壯的將從葉薇屋子里搜刮出來的首飾,全都一股腦的塞進了自己的手提袋。
葉薇下意識扣住了柳新蘭的手腕:“媽,
你手里拿的,是奶奶給我的首飾!”
如果不是教授說了,他們還需要柳新蘭這個蠢女人,暫時不能和對方撕破了,就憑柳新蘭眼下這如同土匪強盜一般的作態,她早就動手教訓人了。
柳新蘭被她抓的手腕一疼,眉頭一皺,開口就教訓道:“什么你的我的,這里的一切,都是我們葉家的。如今你奶奶去了國外,你爸又進了局子,這家里的一切,就都該我說了算……”
她不提這個,葉薇還沒那么生氣。
“媽,爸爸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葉薇沉聲問道,扣住柳新蘭的手,越發用力。
“什么怎么回事?”柳新蘭用力甩開葉薇的胳膊,余光掃過葉薇的手提小包,想也沒想,就用力一扯,奪了過來。
葉薇陰沉沉的看著柳新蘭如同市井潑婦一般,將她包里的所有銀行卡和現金都翻走后,還想來搶走她身上佩戴的首飾,頓時忍不下去了。
等柳新蘭將葉薇所有的東西都搜過干凈,放入她自己的手提袋,想要離開的時候。
葉薇忽的扣住她的手,微微一個用力,就將柳新蘭掀倒在地。
柳新蘭猝防不及下,被摔倒在地,疼得驚呼一聲。
葉薇卻上前一步,一手扯過她手里的手提包,一手掐住柳新蘭的脖子,強迫她看向她:“媽,我可不是葉蓁那個廢物,會任由你欺負,也不知道吱聲。”
葉薇微微俯身,居高臨下的看著柳新蘭,陰沉沉道:“所以,最好是我問什么,你就答什么,可千萬不要試圖挑釁我的耐性。”
柳新蘭驚呆了,難以置信的看向葉薇。
這還是她撿回來的那個天真嬌俏一向貼心的女兒嗎?
不,這是惡魔!
這是害得他們葉家家破人亡的惡魔啊!
柳新蘭掙扎著想要往后躲。
但她一個養尊處優的貴婦,又哪里是葉薇的對手?
葉薇看著柳新蘭眼里不斷上涌的恐懼,滿意的笑了:“說吧,是誰提前給你透露的消息,又讓你去警局舉報葉非銘的?”
柳新蘭下意識避開了她的視線,眼神閃爍道:“小薇,你在說什么啊,不是你之前打電話過來,讓我舉報你爸爸的嗎?你忘了……”
“我沒忘。”葉薇手下微微一個用力,柳新蘭瞬間被掐的臉紅脖子粗,劇烈的咳嗽起來:“小薇,你、你先松手,媽媽快不能呼吸了……”
葉薇果然松開了手,柳新蘭劇烈的咳嗽了幾聲,一抬頭卻看到葉薇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小薇,你怎么,怎么這么看著媽媽啊?”柳新蘭下意識往后蹭了半步。
葉薇不緊不慢的上前跟了一步,盯著柳新蘭不斷往后躲的動作,慢悠悠的說了一句:“媽,我現在還肯叫你一聲媽,就是不想把事情給做絕了。可是,如果媽媽您不領情的話……”
葉薇盯著柳新蘭,微微勾了勾唇,然后當著柳新蘭的面,從她的包里找出了柳新蘭的護照。
只見一縷幽靈一般的鬼火從葉薇的指尖冒出,柳新蘭的護照瞬間被燒成了灰燼。
然后那一縷鬼火就這樣,圍著柳新蘭轉了一圈又一圈,嚇得柳新蘭眼孔急縮,張大了嘴,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來。
“媽媽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葉薇拎著柳新蘭的手提包,隨意坐到了床邊,好整以暇的看著柳新蘭。
柳新蘭被嚇得臉色煞白,再不敢多看葉薇一眼:“我說,我說……”
半個小時之后,葉薇彎腰拍了拍柳新蘭的肩,又體貼的替對方關上了房間里的燈,這才拎著那個裝了柳新蘭所有財產的手提包,施施然的離開了葉家。
又半個小時過去了。
柳新蘭似乎才從驚懼不安中醒過神來。
她顫抖著從冰冷的地板上爬起來,也沒去開燈,而是抹黑踉踉蹌蹌的走到窗戶旁,謹慎的掀起窗簾的一角,緊張的往外看了一會兒。
見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她這才放下窗簾,背靠在墻壁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半響后,柳新蘭努力平復下過快的心跳,拿出了手機,撥出了那個,她只見過一次,卻一輩子都不敢忘記的電話號碼。
電話很快被接通,那頭卻沒有任何人說話。
但柳新蘭知道,“它”一定在。
“大人,”柳新蘭對著電話戰戰兢兢的說道:“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葉薇了,那個東西,也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塞到了葉薇手上。”
頓了頓,她緊張的吞了下口水,又仿佛是對電話那頭解釋一般的說道:“您放心,葉薇一點都沒有發現。東西是她自己搶走的……”
最后,柳新蘭才試探著問道:“大人,事情都已經做完了,您看,您什么時候能安排我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