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蓮生香:
飛著去飛著回……算算時辰差不多了。蘒
張天漠心尖兒發緊。
雖說宋涵不足為懼,但是珍姐兒只身前往,還是有點冒險了。萬一出了岔子……
不不,不會的。珍姐兒道行高的很。宋涵算個什么東西,給珍姐兒提鞋都不配。張天漠這般想著,懸在嗓子眼的心慢慢歸復原位。
裴東齋端起粥碗點點頭,“許是怕飛的太快風大嗆著肺管子。沒事兒的。吃吧,吃吧。吃飽喝足,你們還得隨珍姐兒去涼州。”
張復眉頭微皺,“那倆老門主……不管了?”
昨兒夜里吃完飯,裴真人他們又去陸五姑娘的營帳嘀嘀咕咕直到天亮。清早起來,才得知陸五姑娘逮宋涵去了。之后又告訴他讓那八十一個兵丁做好準備隨時起飛,說是陸五姑娘還按先前的計劃,帶他們同往涼州。
他鬧不懂術士的事兒。裴真人怎么說他就怎么聽。可……越鬧不懂越想打聽是怎么回事?蘒
左思右想還是決定問一問。反正動動嘴皮子也累不著。人家愿意告訴就告訴,不愿告訴他也不強求。
裴東齋略一頷首,“珍姐兒自有主張。”看似莫可奈何實則是在炫耀的微微笑道:“徒弟大了,翅膀硬了。我這個做師父的有時候也得聽她調派。真是沒辦法。女孩子哪有像她主意這么正的?”
張復趕緊接過話茬兒,“女孩子主意正旺夫又旺家。”
哪有夸女孩子旺夫的?張天漠耳朵發燙。不過……珍姐兒主意正倒是不假。她跟柔柔弱弱,嬌花似的小姑娘不一樣。反正就是哪哪兒都好。
裴東齋斂去唇畔笑意,慢條斯理的說:“旺夫旺家就算了。珍姐兒夫婿的八字得旺她才行。”
還能這樣……嗎?
張復難掩眸中驚訝,嘴唇囁嚅數次,“裴真人所言甚是。”說著,瞥了瞥張天漠。蘒
也不知道他家傻小子是不是個旺妻的。要不……回頭找人幫他批個命?可旺妻這事兒,實在不好開口相詢。
張復暗自喟嘆。還沒嫁……不是!還沒娶就如此伏低做小,以后成了親還能挺起腰桿兒么?轉念又想,也罷,也罷。只要阿漠覺得高興就成。
裴東齋一邊喝粥一邊偷眼觀瞧神色不斷變換的張復,不由得暗自偷笑。想娶珍姐兒就得拿出誠意。
不經意間,眼角余光掃向張天漠。模樣看著還行,性子嘛……湊合。手腳麻利也有眼力見兒。端盤子端碗一看就是做慣了的。視線略微下移,坐圍小了點,按照民間習俗,這叫“不好生養”。念及此,裴東齋目露矜持。選媳婦看坐圍,選夫君就不看了?
這多不公平?作為桃仙谷傳人,講究的就是個一視同仁。他給珍姐兒挑選夫君就跟別人家挑選媳婦子的標準是一樣的。回頭他得跟陸老太太著重提一下坐圍的事兒。縱是以后相看,陸老太太也不好意思盯著人家屁股不是?
這種豁出去臉皮的累活兒還得他這個做師父的干。
真是!當個師父容易嗎?蘒
少看一眼,少說句話都不行。
裴東齋小口小口抿著粥。
張復也是默不作聲。
用過早飯,陸珍御使金燦燦的“樹枝”飛回軍營。田螺精首當其沖小跑到陸珍面前,笑瞇瞇的向她回稟,“真人和侯爺都用過早飯了。小的給您留了粥,您用點?”
陸珍想了想,“路上吃。”從荷包里掏出化為紙片的宋涵交給田螺精,“把風箏給我掛上,我去跟師父說幾句話咱們就起飛。”
田螺精應了聲是,跟木香倆人打點應用之物。
軍營里瞬間忙碌起來。蘒
張天漠見陸珍回返,緊繃的心弦徹底松開。按捺住噓寒問暖的念頭,將母親寄來的零嘴兒拾掇拾掇扛在肩上。
路途瑤瑤,總有嘴巴淡想吃點有滋味東西的時候。珍姐兒想吃,他剛好就有。
這就叫體貼。
張天漠沒心沒肺的咧開嘴樂。抬眼瞅見張復朝他招手,張天漠快步走過去,“祖父,我把零嘴兒都帶上了。”
張復往他背后望了一眼,語重心長道:“我看裴真人的意思,是想給陸五姑娘尋個懂事聽話好拿捏的。你……”
張天漠臉一下就紅了,唯恐張復察覺到自己的小心思,耷拉著腦袋小聲嘟囔,“臨川侯府就沒有不懂事不聽話不好拿捏的夫君。多我一個不多,是不是?”
嘟嘟囔囔說什么呢?蘒
張復懶得深究,神情嚴肅,叮囑道:“你在路上少說話,別給陸五姑娘添麻煩。人家終歸是女孩子,遇到危險你千萬不能畏手畏腳。若是不能保護妻小,算什么男子漢大丈夫?”
他跟珍姐兒八字還沒一撇呢。張天漠臉更紅了。但他肯定會護著珍姐兒的。
那邊廂裴東齋低聲囑咐,“張小將軍那邊你讓小田多照顧著點就是了。男女有別,你不要跟他多說話,知道嗎?”
陸珍重重點頭,“知道!”
裴東齋滿意極了,由衷稱贊,“好徒兒。”
元和帝悠悠醒轉,偏頭瞅見立在床邊,袖著手打盹兒的金喜春,不由得長嘆口氣。然而,嘆氣嘆到一半,肋骨傳來的疼痛令他眉頭緊皺。蘒
金喜春打了個激靈,倏地張開眼睛,想也不想撲到床畔,確定元和帝真的醒了,掩住嘴唇低低驚呼,“陛下,您沒事兒了!奴婢……”跪倒在地,眸中含淚,顫聲道:“奴婢罪該萬死!求陛下殺了奴婢吧!”
元和帝豎起手掌緩緩搖動,“殺了你,誰來伺候朕?”
“陛下……”金喜春心頭大石終于落地,用衣袖擦拭著眼淚,“太醫說您傷勢不重,將養些日子就沒事了。徐閣老等朝中大臣還在殿外候著呢,要不要宣他們進來?”
“不用了。”元和帝疲憊的合上眼簾,“我還想再睡會兒。”
“那個……鄭神機使也在。”金喜春斟酌著說辭,“陸五姑娘臨走前請他代為傳話。您看……”
他想聽聽陸五說了些什么。元和帝嗯了聲,“宣老鄭進來吧。”
金喜春匆匆去匆匆回,鄭琨緊隨其后。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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