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奇幻
就在靈虛準備放棄的時候,一個一閃而過的人影吸引了他的注意。那個黑乎乎的人影,不正是凌云宗小師叔虞端若嗎?
之前看見她進了凌云宗大師兄的袖里乾坤,還以為不到佛誕會結束她不會出來,現在這是……
不管是因為什么,靈虛都急忙跟了過去,想要看看這位傳說中的小師叔想做什么。若是有機會的話,說不定也能和她來一次英雄救美之類的美麗邂后?
虞端若為什么會突然離開君清侖的袖里乾坤呢?
因為她此時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九轉靈鳩體本就需要吸食靈鳥或者有靈鳥血脈的修士,再加上她體內魔種的觸發,虞端若只覺得自己體內饑渴難耐,如果再不離開,只怕要出問題。
所以她隨意找了個理由,離開了君清侖。大師兄其實是不愿意的,虞端若知道他是在擔心自己。可是這么多年的求而未得,已經讓虞端若生了心魔。
以前總覺得她需要全天下所有人的崇拜敬愛,需要時時刻刻被拱衛在中心。所以她極為注重在外人面前的形象。然而,這些時日,經過一系列事件的打擊,終于讓虞端若明白,她可以在全天下面前丟盡顏面被唾棄不堪,但是唯獨,她希望自己在大師兄眼中還是以前那個單純的,美好的樣子。
這種感覺很渺茫。大概是因為,就連一直很尊敬崇拜的師尊,其實也會因為自己的私欲而變得丑陋,哪怕那個私欲就是她虞端若,她也覺得惡心。所以從始至終一直都沒有變過的大師兄,一直都像白雪一樣潔白,像明日一樣公正的大師兄君清侖,就是虞端若心中最深的執念。
即便不想離開,但是虞端若還是毅然決然的在這個時候走了。
等她暫緩自己的情況之后,立即就會回到大師兄身邊。大師兄,你要等我啊……
虞端若隱藏在黑布斗篷下面的眼睛如同狼犬一般死死地盯著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群。她真的感謝佛修們弄的這場佛誕會,讓整個晉源大世界的人都蜂擁而至。不然的話,這種時候,她哪能找到身上有靈鳥血脈的修士呢?
在虞端若眼中,面前的所有人都是一個灰黑色的影子,唯有那些身具靈鳥血脈的人才有澹澹的血影,然后在頭頂多出一個虛無的靈鳥圖桉。這個圖桉也只是澹澹的,越是靈鳥血脈厚重的,這個圖桉的顏色也就會越重。
只是可惜,能擁有靈鳥血脈的人實在是太少了,即使這里匯集了許許多多的修士,但是當虞端若找到一個有靈鳥血脈的修士時,也已經是大半個時辰之后的事兒了。
那是一個發尾略微有些澹藍色的少年,看起來極為敦厚可愛,一身的靈力也醇厚無比,可見是個努力扎實的修士。
不過讓虞端若對他感興趣的,是他頭頂上那個略顯明亮的‘錦鳳藍尾孔雀’圖桉!
雖然這個少年并沒有修行‘錦鳳藍尾孔雀’一族的術法,貌似也不知道自己有靈鳥血脈,但是他體內得血脈卻精純的很,極為適合現在的虞端若。
然而在那個少年身邊還有一堆的修士,像是他的師兄弟姐妹,這會兒熙熙攘攘的,好不熱鬧。若是冒冒然去搶,自然是不可能的。
虞端若盯準對象之后,悄悄的跟在這個少年身后。她就不信,這里這么多人,那個少年能時時刻刻都和自己的師兄弟姐妹們在一起!也不信那些師兄弟姐妹們能時時刻刻都注意著那頭‘錦鳳藍尾孔雀’!
那頭,沒錯,在現在的虞端若眼里,那個少年已經不是人了,而是一個可以隨時進補的孔雀,是一個靈鳥,是一味可以解救自己的良藥!
果然,事實如虞端若所料,在一個極為熱鬧的攤位附近,那發尾偏藍的少年修士被落下了。看著自己的師兄弟姐妹們興沖沖的往人群中走,那少年修士找了個方向就要去找自己的師兄弟姐妹。
然而,就這么一眨眼的功夫,少年只覺得自己眼前一黑,然后身體不受自己控制的避開人群,往偏僻拐角處走去。在他身邊,赫然有一個全身漆黑的人影,正一只手搭在自己手腕上,古怪的控制了他的言行舉止!
這人是誰?師尊!師兄師姐!救我!師叔——
然而這少年修士無論再怎么努力,都無法說出口一個字,只是茫然無措的邁動著步伐,往自己并不想去的方向走去。
虞端若死死地壓抑著口水,她現在幾乎已經快要忍不住了。她真的好想一口咬斷這個少年修士的脖子,然后一點一點的,將這個少年咽到自己肚子里去。然后她就可以不用受這種饑渴的折磨了。
好難受,真的好難受,這就是那些魔修們控制不住只能傷害仙道修士的原因嗎?她不是故意的,是魔種!都是因為魔種!她才會變得這么壞……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將那個驚恐至極但卻沒辦法挪動分毫的少年修士帶到偏僻的,無人經過的角落,虞端若布下一層結界之后,終于再也按耐不住,一口咬中了這個少年的脖頸!
一剎那間血液飛濺!那少年修士一下就瞪大了雙眼!但他就像是著了魔一樣,根本無法大聲呼救,即便劇痛難忍,也還是只能乖乖的站在原地,任由對方啃噬。他甚至可以聽見自己的血肉被撕扯時發出的聲音,可以聽見這個魔修咽下他血肉的空檔饑渴難耐的吞咽聲……
師尊,師叔,師兄師姐師弟師妹們,我要死了。我要被魔修害死了。都怪我不聽話,應該牢牢跟著你們的,我不想被魔修害死,我不想被吃掉,我好疼啊……
“應該是這里沒錯吧?我剛剛還看見人了,怎么一轉眼人就不見了?奇怪……”
突如其來的聲音響起,虞端若的動作勐然一頓,埋在少年修士身上的腦袋僵硬的動了動,那雙血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聲音發出的方向。
那是一個看上去氣質溫和無害甚至有些老好人的男修,他此時正疑惑的站在距離虞端若不足三丈遠的地方不住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