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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師姐,是宴會要開始了嗎?”
“確實。我先來叫你一聲。下午的時候我問過了,大師兄的兩位長輩不太想出去,所以最后決定,咱們就在大師兄的屋子里吃頓飯,說說話,也就是了。”
朱茯沒什么意見,她起身就跟著六師姐往大師兄的屋子走去。這一路上,朱茯都覺得六師姐的表情不太好看。于是小心翼翼的詢問。
“六師姐,你怎么了?”
云歸月輕輕搖頭。
“沒什么,我就是不太舒服罷了,你別擔心,咱們大師兄找到了家人,我是真的為他感到開心。”
“是嗎……”
朱茯沒有再接著問,因為她明顯看出來六師姐不太想說。等到了大師兄的屋子后,看見似乎都有些心事的師兄師姐們,朱茯有些茫然。
大家,大家這是怎么了?難不成都……
這時候,諸嬴推開門走了進來,看見滿屋子的人,以及桌子上擺著的飯菜,笑了笑。
“我還以為自己來的早了,沒想到你們來的更早。”
“是啊。今天是大師兄好不容易能和家人團聚的日子,我們害怕失禮,所以特意提早來了。”
諸嬴笑著點點頭,然后自然而然的在仲軻璉旁邊坐了下來。
“不必如此,璉璉多謝你們照顧,是我應該要多謝你們才是。結果還要讓你們等我。”
這時候,二師姐回來了。
“我剛剛去叫老夫人,不過她沒有吭聲,似乎是睡著了。我想著要不待會兒再去叫她。老夫人受驚不小,最好還是歇一歇。”
在場眾人都沒有意見。
不過就連最擅長和人搞好關系的凌君千這會兒也沒有吭聲,以至于整個房間里一片寂靜,一點兒別的聲音都沒有。
朱茯覺得這氣氛有點兒詭異。也是這個時候,諸嬴禁不住提前開口。
“璉璉,之前聽說有人去找你,是誰啊?我認識的人嗎?要是認識的人也就算了。不過這個時候來找你的人可要小心一點兒,萬一是那些還沒死心的家伙怎么辦?我很擔心……”
“來找我的人是木慧姐。她也是當年那場巨變之后為數不多的還活著的人。她剛剛告訴了我一件事。”
“木慧?”
諸嬴想了想,好像才想起來一樣,有些高興,但更多的是茫然。
“是那個小姑娘啊。璉璉你怎么不讓她留下來,我也許多年不見她了,我們也好敘敘舊……”
仲軻璉沒有說話,諸嬴卻覺得有些不自在。大概是因為這里的都是他不熟悉的修士吧。于是諸嬴詢問自己的兒子。
“璉璉,要不你先跟我一起去房間里,我還有一些東西要交給你。”
仲軻璉頓了頓,然后干脆的起身跟著他離開。
不過凌君千卻也跟著一起起身。
“反正我也沒事兒,不如我跟你們一起去吧。咱們剛好可以等等老夫人。”
“師尊,您別來了,我跟父親去說說知心話,您跟著來我們還說什么?”
“可……”
“沒關系的,我們一會兒就出來。”
仲軻璉笑瞇瞇的看著凌君千等人,他們也無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大師兄跟著自己的父親走了。不過,他們離開不過兩個呼吸時間,云歸月就嗖的一下沖了出去,看樣子是跟著去看看情況了。
不僅是六師姐,其他幾位師兄師姐們紛紛看向凌君千。
凌君千默默的嘆了口氣,然后拿出來了一枚小小的符篆。
“我有點兒擔心老大,所以在他衣服上放了一枚符篆,你們可不能告訴老大。”
朱茯等人連連點頭。他們都知道,師尊只是擔心大師兄而已,和他們的心情都是一樣的。于是大家就正大光明的聽著仲軻璉和他父親到底去干嘛了。畢竟,她真的懷疑大師兄的父親不是那么……
不對啊,怎么大家都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難道大家都看出有些不對勁了嗎?
凌君千幾個給了個肯定的眼神,于是朱茯就淡定下來了。
諸嬴房間里,他正在翻找自己儲物袋里的東西,口中還喃喃自語,想要給自己的兒子一些寶貝。
“這些都是你母親的東西,我現在修為還沒你高,收著也沒用,給你吧,也好做個念想。”
仲軻璉看著面前的幾件靈器和發簪釵環之類的東西,露出了一點兒驚喜的表情。當時逃走時太過狼狽,所以沒有幾件母親的東西。眼前這些,倒是圓了他的念想。
可是,當諸嬴將那些物件遞給仲軻璉的時候,他卻沒有立即接過去。
“怎么了?”
諸嬴疑惑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仲軻璉也同樣看著自己的父親。他仔仔細細的看著眼前這個人,好像是生平第一次見到諸嬴一樣,那認真的眼神,看的諸嬴都有些奇怪了。
這個時候,仲軻璉緩緩后退一步,沒有接住那些東西,雖然他真的很想要。
“父親,你知道嗎?我小時候,經常會問娘一個問題。‘爹去哪里了?我想要爹。’”
“母親總會不厭其煩的告訴我,‘父親很忙,他在修煉,你不要打攪他。’”
“是啊,爹爹一直都很忙,忙到沒有時間和唯一的孩子相處。但那也沒錯,畢竟身為修士,又有哪一個不是真心熱愛修煉呢?但是父親,我一直以為,就算你沉迷修煉,心里也是愛我的。”
諸嬴本來茫然的表情此時漸漸消弭,然后變得面無表情。他隨手將手里的那些釵環之類的東西扔到地上,然后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此生唯一的兒子——仲軻璉。
看著諸嬴的臉,仲軻璉心中一陣酸痛,然而他并沒有低下頭,因為他沒有做錯事。為什么要低頭?
只是該知錯的那個人,卻怎么也不肯認錯。并且極其善于偽裝。他也曾想過,要不要裝個糊涂,畢竟他在這世上只有這兩位親人了。若是他出了事,祖母該怎么辦呢?然而在看見諸嬴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朱茯仲軻璉忍不了了。他盯著諸嬴的眼睛,聲音沙啞低沉,卻堅定。
“其實,之前來找我的木慧姐,她告訴了我一件事。”
打斷諸嬴的話,仲軻璉此時抬起頭來,直勾勾的盯著諸嬴的眼睛。
“父親,這些年,你真的一直都被關在言繡堂里,一次都沒有出來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