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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七章
如冰和新皇都剛舒了一口氣,想著現在倒是好了,本來還想實在不行,就強行用皇權來壓一壓這些老頭兒們。
但現在看來,如冰的第一仗打得還是很順利的。
不想,又來一個,還不用聽是要奏什么,新皇和如冰都覺得,怕又是沖著如冰來的。
果然,站出來的,是戶部的尚書顧大人。這個老頭兒也是有些迂腐。
老頭兒站出來,兩手往上一遞,這是他的折子。然后還是兩本。
而且老頭兒是跪下的。梁公公皺了一下眉頭,這老頭兒,看來又在逼著什么事。
梁公公隨在新皇身邊也有幾個月了,都看明白了,這些老頭兒一要逼皇上做什么事,就用跪的,平時,要奏請個什么事,都是直接上個折子,有的時候還不用在朝堂上說呢。
梁公公慢慢的走下來,接過兩本折子。
“臣要奏請的是兩件事,第一件事,臣以為,今天臣等都按時到了殿點卯,但鎮國公,卻沒有安時來上朝。雖說是第一次上朝,情有可原,但還是應該明白,身為官身,當以身做則。”
“所以,臣奏請皇上,予以酌情懲罰。”
“第二件事,皇上,戶部現在真沒錢了。南方各南郡拿下了南越,卻沒有上交國庫,原來南越做為一個小國,總還算是一個國,且南越也不算是窮國。所以,應是國力有些強盛才是。”
“鎮國公拿下南越,卻沒有上交抄了南越國庫所得。南越變南郡,雖說現在是封給了南郡王所管轄,但也應該把之前的交回國庫。”
戶部的話,引得了其他的人的附議,按說,滅了一國那多少都是有錢的。這些錢,應該是拿來上交的。
新皇卻說道:
“你們沒去過南方,你們不知道,吳王倒是去過了,那邊原來的南郡,被原來的靖安侯壓制得太過利害,那邊的各異族現在都不算得齊心。要把那邊完全收服,那可是又要費錢還要費力的事。”
“再說,我們拿下那邊后,我就直接去了原來他們的皇宮,查看了戶部的一些帳目。不存在有多少。全部庫存也只有四百多萬兩銀子。就算是運了過來,一路上花的人力物力這引起算上,又是一筆開支。”
“而南郡要重建,也不能不拿錢,所以,我把那些錢留給了南郡王,以后他南郡要重修什么,不用我們管,我們不再付錢去了。這少了一來一回的開支,不是省了多少錢了?”
“可是……”
戶部尚書還想說,新皇直接說道:
‘先處置第一個折子。’
“梁公公,你來說為什么鎮國公沒有和他們一起來侯著?是真的鎮國公遲到了?”
“回皇上,各位大人,你們誤會了。鎮國公不是沒到,而是早就到了,昨晚快子時了,皇上就宣了鎮國公進宮。所以,鎮國公不是沒有早到,而是早就到了。昨晚來了都沒出宮的。”
說完了?
如冰抬頭看著梁公公,梁公公愣了一下,一下子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說法有誤會。
馬上又說道:
“別說皇上和鎮國公在御書房為了國事商量熬了個通宵,各位大人,老奴也是侍侯了一個通宵的。”
雖說奴才侍候主子是應該的,不該拿來朝堂上賣慘,但總比讓他們誤解了鎮國公好啊。
梁公公流了一身冷汗,要是今天不把這個口誤給解開了,那這些大臣就更會說鎮國公了。
現在聽說鎮國公是與皇上忙了一個晚上的國事,想來,鎮國公也是因為才從南越回來,所以和皇上了解一下現在內地的事吧。
其實,大家心里明白,鎮國公雖說是皇上口中的皇后人選,但還年紀小。
但本來就是想找事的這些老頭兒,怎么能放過這樣的機會。于是乎。顧尚書言道:
“那不知道鎮國公與皇上可商量出來了,怎么讓國庫充盈起來。”
如冰輕輕一笑道:
“怎么讓國庫充盈起來?這不是你顧尚書的職責么?又沒聽說你要辭官,怎么這事落到我與皇上身上了?”
然后如冰冷冷的看著所有的官員道:
“還有這樣的想法的人么?如果,留你在任上,你卻連自己的本職的工作都做不好。還怪別人么?能做就做,不能做趁早走人,給能做的人做。”
如冰這話,可是把顧尚書給氣著了。
他認為,自己雖說是個戶部的尚書但自己主要是管理國庫,這些錢和糧怎么來的,那不是各地方上的官員的職責么?而交上來自己管理好就是了。
再說了,自己管了這么多年,一分糧食也沒貪,一個銅板也沒往家拿。還哪里不適合了?
顧大人一氣,漲紅了臉,這鎮國公說話太氣人了,沖的一下顧大人就站起身來,瞪著如冰說道:
“怎么?鎮國公的大姐夫是南郡王了,鎮國公家可是還有……”
“放肆!”
如冰瞪向了顧尚書,但還沒開口,上方的皇上就怒了。這是在說南郡王是靠如冰的裙帶關系么?
“顧大人,你以為你這么抹黑我,就能增加你的能力了么?你管了這么多年的戶部,沒有一點建樹,你還有臉說?明明原來的大興皇朝,這么寬的土地,地大物博,現在卻被你管得窮得國庫里連軍需都滿足不了。之前出后十萬到南方時,你拿不出軍響拿不出軍糧。現在新皇朝平定下來了。地方各處也交了該交的糧和稅回來了,你還是拿不出來,你不該找找自己的原因么?”
“做為一個皇朝的錢袋子糧袋子,你只管著拿出去,你去不管去向何處,從何處來。你還有理了?”
“你血口噴人!老夫這些年兢兢業業,你問問在場的每一位大人,老人做這個尚書,合格不合格?你以為錢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你以為糧食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這皇朝見天的開支,你以為多少?什么都不懂,你還來指責老夫。”
罵了如冰,還轉頭看向皇帝,對著皇帝的眼神里可是沒有半點尊重:
“皇上,你做為我們的皇上,你當該思如何管理朝政,但你卻總是偏信這妖女,我看,這妖女就是禍國的根源!還請皇上想想我皇朝的未來!”
如冰冷冷的看著這個老頭兒。
龍嘉佑卻是站起身來看著顧尚書道:
“看來,你確實老了。念你也是三朝元老了,朕今天給你一個體面,你就自己摘了官帽,留下官印,自行回你的老家去吧。”
“老夫不服!”
顧老頭兒自然是不服氣的。自己說的每一條每一款,都是理直氣壯的。
然后轉頭看向鎮國公恨恨的說道:
“鎮國公,你不是很厲害么?那么你要是能今天入庫三百萬兩銀子。老夫自請告老!”
如冰冷冷的看著顧尚書道:
“三百萬就能裝滿你的庫房了?五百萬怎么樣,大家都在這里等著,不說今天,今上午我就能給你裝進來五百萬!”
那顧尚書馬上接道:
“好,五百萬就五百萬,別說你從南越帶了錢過來。”
如冰白他一眼,然后叫道:
“皇上,我要借你金口發個圣諭如何?”
“我開口就能來五百萬?”
皇帝也是知道如冰肯定有辦法,笑了一下道:
“行!”
如冰看了一下顧尚書道:
“免得你說我回去拿錢。來,梁公公,筆墨準備。”
梁公公馬上招呼著小太監準備好桌子紙筆。
梁公公親自來磨了墨,如冰先是拿起筆,想了一下,下筆畫了一下圖出來。
梁公公站在近處看了驚訝的看著如冰,輕聲道:
“鎮國公,這是個罪臣。”
他是好心提醒一下如冰,如冰現在畫的,是那個被斬了的夏侯爺啊。
如冰沒說話,停了筆后。吹了吹墨,然后說道:
“我毛筆字寫得不好,我念,你來寫,寫了你分給四個公公,出去在街上打馬讀過。”
所有的大臣都看了過來。如冰輕聲念著,梁公公也當真的提筆幫著鎮國公寫著,一邊寫著就看他頓了一下回頭看了一下皇上。皇上站在上面,離他們也算得近,但看不清寫的東西。、
還特意走下來看看。然后笑道:
“好,這法子好。”
皇上這么說,梁公公自然寫得更快了。寫完后,馬上抄錄了四份。然后就馬上安排了四個護衛,各拿著一張紙。打馬走四條主街道。東西南北,都要仔細的不停的念,直到要做到讓所有的人都知道就行。
其他人都不知道這出去念的是什么,但都想著,哪怕是念的經,也不能賺得了這么多的錢啊。
他們還沒想明白那是什么,如冰都舉起手中的那畫說道:
“大家看看我手上畫的是誰?肯定你們一看就知道了。”
所有的人看了過來。咦,這不是畫的被斬了的夏侯爺么?
“這是罪臣!”
也有大臣提醒著。
如冰淡淡的說道:
“這不重要,我只是想一個已死且你們認識的人。今天我畫出來了,那現在,我來賣畫。各位家里都有長輩吧,恕我大不敬,如果誰家以后想要我給你們家老人畫這個畫,做一個念想的,現在交錢,一萬兩一個人。如果你家要畫全家福,就五千兩一個人。你們只要看到我畫的畫與你們畫的不同,比你們畫的都真實就好。”
皇甫先生站過來仔細看著笑道:
“妙,妙!只用了幾筆,就把一個人畫得如此的神似。妙!老夫今年也是快五十五了,鎮國公,老夫預定兩幅,一是給老夫畫,一是給我那老妻畫。給孩子留個念想。”
如冰笑道:
“行,你的,免費。其實,這不只是給孩子留個念想,這也是給活在后世的子孫的一個念想。你一個,活得成功不成功,人一輩子做的事能不能讓人記住,那在身后,最好的辦法,就是看你的畫像是不是還掛在你家祠堂里。各位家里的祠堂上只放了牌位吧。為什么不給有德行,有功的人畫一個像留下來給子孫拜?”
“當你死了三百年了,你的畫還掛在墻上,那時,你就是成功的人了。”
如冰這么一說,皇甫首輔又這么捧場。陳候爺也站過來說道:
“你別說,鎮國公,只是我爹娘死得早,要是能給他們畫一個,倒是好了。”
如冰呆一下道:
“梁公公,給我一把椅子。來來來,今天我就給你畫一個,你給我說說你爹是什么樣子的。”
“啊?聽我說你就能畫?”
“嗯,試一下吧,只要你說得對,我想畫來應該差不多吧。”
如冰這本事,還是前世有的,但現在好久沒畫過,也有些怕沒把握。
陳侯爺的父親,在場的好此人是見過的。
“我父親個子高,比我還高一頭,寬額頭,眉很濃,眉梢如劍立起來一樣……”
隨著陳侯爺的講述,如冰用自己袖袋里的自己平時備的碳筆畫了起來。不一會兒,就有半個臉出來了。
有幾個見過陳老爺子的人站過來看看,有人提出,陳老爺子的眼角下垂一些。如冰就改一下。
半個多時辰,也就是一個小時后,陳老爺子的人頭畫像就出來了,如冰再滿了脖子和肩部。展現給大家看。
所有的人都呆了,在場的,見過老爺子的不少,現在一看到這畫像舉起來,感覺就是老爺子站在這朝堂中間一樣。
工部胡侍郎馬上上前報一個名道:
“鎮國公,你還記得老臣吧?老臣報四張畫,給我爹娘,我和我老妻,我們每人畫一張。哎,老臣家景不是那么好,要是家景好一些,就給全家畫一個全家福了。”
“梁公公,幫我記下來。胡大人四萬兩銀子。明天我就去胡大人家畫畫。”
“鎮國公,還有我,我家娘親死得早,還得你到我家去聽聽我家嬤嬤們怎么講,臣都記不住娘親了。有鎮國公這畫,以后,以后臣也有個念想!臣的父親還在世,也給他畫一幅吧。臣報兩萬兩。”
“臣五萬兩,除了父母及臣夫妻,還有臣的祖母還在世。”
“臣……”
一路報了下來,就在這朝堂上的四品大員以上的,就一共立下了一百一十四萬兩。
顧尚書看得一呆。錢,就這么來了?不過,這不是還不夠么,還到剛才讓人出去說的也是這個?但老百姓哪里有那么多錢來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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