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安青籬通過元光術,聯系上了安少逸。
安少逸被耽擱了幾千年,又分了不少心神跟從國師學藝,修為還是大羅金仙后期。
“青籬,何事?”安少逸待在一個滿是符文的房間內,而且身前桌案上,還有不少占卜之物。
安青籬隔著元光鏡道:“有位守境人,說是我祖宗的祖宗,還請幫忙確認確認。”
安少逸道:“有么?這個我卻是不知情。”
他被迫留在圣妖國,許多事也不知情。
更何況,部分安家人在乾帝國,部分安家人在圣妖國,或是其他什么國,繁衍幾萬年,也就是同姓而已,談不上什么交情。
安青籬望那守境人。
那守境人高聲道:“安少逸,你這不孝孫,我是你三叔公,還記不記得?”
三叔公?
安青籬略微理了理,若當真是少逸老祖的三叔公,那就是安家供奉的柏昌老祖。
也就是那位天賦資質,在飛升者中一般,而氣運卻是頂尖,機緣巧合去到異界,撿到《八荒幽冥訣》,還在異界結婚生子的老祖。
安青籬能有幽冥火作為依仗,還得多虧那位柏昌老祖。
安少逸道:“聞聲也不像,你露臉,讓我瞧瞧。”
因為這些年,他與安青籬皆顯赫,所以各種攀親的不少。
而且有些完全沒什么關系,甚至還是他姓,都舔著臉上門來討要好處。
不勝其擾。
安青籬看守境人那一身皮囊,全都蒼老如樹皮,哪里還看得出本來面目。
而且那守境人傷在內里,骨齡都已經探不準,很難確認身份。
守境人不得離開國境半寸,沒法到元光鏡前。
安青籬沒經過允許,也不得進入仙宗國內,所以安青籬只得將守境人的情況,告知給了安少逸。
下一瞬,安少逸的法相,便從元光鏡中踏步而出,自帶一股飄逸,來到了安青籬身旁。
安青籬與安少逸的法相,一同望向了那疑似柏昌老祖之人。
“喲,小六子出息了。”守境人下意識擋了擋腳上的鐵鏈,面上卻扯著難看的笑,“法相都能穿鏡而來了。”
安少逸認真審視那人片刻,而后嘆口氣道:“嘴比骨頭還硬,是三叔公沒錯了。”
“柏昌老祖?”安青籬再確認一遍。
“是我。”守境人扯動面皮道,“你老祖的老祖,你祖宗的祖宗。”
安青籬心緒復雜,給這位受苦受難的老祖,拱手行了見面禮,又道:“敢問老祖,你這是遭了何罪,為何又被發落至此?”
柏昌老祖扯著身上松垮的皮肉,貌似云淡風輕的道:“頭硬,去了一個詛咒之地,撿條命回來,就是這副樣子。宗門也不容我壞規矩,就罰我在這里守境十萬年。已經守了一千三百年,還剩九萬八千七百年。”
安青籬嘴角略微一抽,還勉勉強強,給這位柏昌老祖豎了個大拇指。
明知是詛咒之地還去闖,的確頭硬。
說不得那詛咒之地,就住著真正的神明。
柏昌老祖又扯動了蒼老的面皮。
下一刻,安少逸的真身出現,與安青籬一同越過交界處,去到柏昌老祖跟前。
“為什么不早些告與我知?”
安少逸一嘆。
安青籬也看著這位,仗著氣運胡來的老祖。
不過說來她安青籬也有些胡來,但安青籬卻也不會虎到,毫無應對手段,就去闖詛咒之地。
三個姓安的人聚在了一處。
安青籬和安少逸,一左一右,各握住守境人一只手腕,運轉高階《萬物回春訣》,為其恢復傷勢。
這等高規格的伺候,應當還是首次出現,就連闕耀丹尊和太上皇,每次由安少逸一人伺候而已。
但是這種詛咒之傷,極難拔除,兩個小輩目前能做的,就是讓對方多恢復些精氣神。
畢方鳥在旁扇著翅膀問:“占卜師,你可以自由出入乾帝國?”
安少逸道:“需要時常去神丹府,照看闕耀丹尊,便有了這特權。”
畢方鳥又問:“守境人,你是活得不耐煩,嫌活夠了么,所以去闖詛咒之地?”
柏昌老祖道:“那些未知之地,無時不刻不誘惑著我,是它們先動的手。”
安青籬嘴又是略微一抽,突然想到了那提前煉飛升丹的師父沐晟,也是丹藥先動的手。
還有那明知身體走下坡路,還要煉神丹的闕耀丹尊,也是神丹先動的手。
都是些癡人。
安少逸揪著柏昌老祖一塊松垮的表皮,用力一扯。
那松垮表皮被扯了好長一塊,跟扯面相似。
安青籬望一眼安少逸,好孝順的少逸老祖。
安少逸不以為意笑道:“下界時,他為老不尊,也是這般扯我腿和胳膊。”
而且當時安家小孩兒,哪個沒被他倒拎腿,扯胳膊,這老家伙,是當時安家小孩兒的噩夢。
柏昌老祖抖動松松垮垮的面皮道:“就見不得我少逸乖孫的老氣橫秋,沒事兒就逗一逗。”
說著話,還伸手去擰了擰安少逸猶如凝脂的面皮。
安少逸本就五官出眾,又修煉《萬物回春訣》,其美貌自然無需贅述。
這是一位,看上去比上善還氣質干凈的男人,難怪還招惹了一段跨種族的愛情。
安青籬看一眼美貌驚人的安少逸,再看一眼滿身松垮的安柏昌,唏噓不已。
許久不曾談論他人氣運的小飛馬,卻忽然道:“主人,你這老祖,的的確確大氣運呢。闖詛咒之地不死,還能再遇你跟安少逸,看來又該他走好運。”
“嗯?”安青籬沉吟一聲,忽然似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就是一笑。
“笑什么?”柏昌老祖站起身來,甩動周身懶肉,神清氣爽的問。
不得不說,他安家這兩個小后輩,這套醫人的功法,當真是妙不可言,千金不換。
全身的冷骨頭,都像是在暖陽下曬了一遍,好舒服。
多少年沒這么舒服!
安青籬笑道:“就不知老祖你這差事,可不可以暫時告個假。我正好有空,帶你去見兩個癡人。”
“癡人?”安柏昌腳上套著鐵鏈,在高空歡喜蹦跶了幾步。
“對,癡人。”安青籬道,“管不住手和心,不要命的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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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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