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本座,小虎子,沒名沒姓,也敢稱本座!”
有白骨怒嗤,白光一閃,便閃到金龍腹下,五指成利刃,往金龍腹部兇狠一插。
金龍疾速扭頭,巨大龍嘴便攜金光,猛地朝那白骨而去。
白光又是一閃,迅疾逃離。
小虎子怔在芥子空間里,剛剛那些白骨,嘲笑得好似沒錯,它堂堂一族之王,倒現在居然沒名沒姓。
其它幾小只也一樣,無論神獸還是神植,都還沒有姓名。
小金曇飛快而認真的思慮片刻,才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們家青籬還不是一樣,除了姓名,連個道號都沒有。”
另幾小只一想還真是,但卻動了向安青籬求名求姓的心思。
安青籬暫時沒理它們,外面斗得正激烈。
那些白骨,跟跳蚤一樣,不斷蹦來蹦去,對金龍出手。
金龍身上已經掉了好些鱗片,看上去頗為狼狽。
神獸渾身是寶,即便是鱗片,也是煉器的好材料。
金龍巨大龍尾一甩,轉瞬砸碎三只作亂白骨。
然而還有近百只作亂的白骨,而且個個是精銳,在這地下養了幾萬年,極其不好對付。
一只白骨,在甬道盡頭獰聲一笑,手骨在虛空一抓,地上那些散落人骨,紛紛朝它匯聚。
轉瞬間,一條百丈長的白骨鞭,便在它手掌間匯聚而成。
又有另外幾只白骨,有樣學樣,手骨在身前一抓,又是幾條百丈長鞭凝聚而成。
數只白骨甩鞭而來,一起朝金龍背脊而來。
大乘后期的金龍,速度本來已經極快,但還是沒快過這幾只精銳白骨。
金龍往前迅疾一竄。
幾條長鞭卻驟然破空而來,一齊捆住金龍脖頸。
金龍被骨鞭所縛,暫時無法扭回頭。無錯更新
狂躁龍吟之聲響徹甬道,龐大龍軀劇烈在半空翻涌,仍舊難以掙脫。
其余白骨見狀,陰森怪笑,立刻蜂擁而上,猶如跳蚤,猶如蠶蟲,不斷啃噬金龍全身。
受困金龍狼狽不堪。
安青籬卻揚了唇角,下一瞬,金龍與神木安青籬同時消失,而蔓延數里的幽冥火,卻是轟然而出。
“糟了,上了當!”
那些僥幸逃離的白骨大駭,有幾只連手中骨鞭,都慌忙舍棄掉。
幾百俱白骨葬身火海。
還有六只白骨,分散四處,又怒又驚。
魔女!
來此不過短短半個時辰,幾十萬祁家軍,就還只剩寥寥六只,孤苦伶仃。
余下那六俱白骨,恨意滔天。
“可敢現身出來,與我祁家軍,光明正大斗一場?!”有白骨又在激將叫陣。
一團黑火浮現半空,安青籬從容道:“不是敢不敢現身,而是寡難敵眾。不過話說回來,智慧也是實力的一種,可惜你們……”
“你!”有白骨將領氣悶大叫。
安青籬神色一厲,突然沉聲質問道:“你們也配為一軍之帥?!幾十萬自家族人,無辜殞命,在這暗無天日之地蹉跎數萬年,你們可曾問過,他們是否甘愿!”
“胡說八道!”有老將怒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死后為國主守陵,也是我等榮耀!”
“榮耀?”安青籬冷嗤,“生前擔責,無可非議,死后還要禁錮強求他人神魂!若他們真是心甘情愿,那之前又為何,輕易就被我言語勸服,主動散魂,投入輪回!”
那老將大罵:“都是你這賊子蠱惑,不安好心!”
“不安好心的,是你們,還有你們國主!”安青籬反擊,“如此大墓,養如此多兇物,將來墓破,兇物竄逃,還要害死多少無辜性命,你們才甘心!”
“你……”那老將骨骼氣得“咯吱”打顫。
而兩只白骨卻是身形一晃,想到當年,引無數朝氣蓬勃的祁家子弟,踏進此墓時的景象。
那些尚被蒙在鼓里的祁家弟子,只以為是下皇陵來,為始皇修建大墓,哪里知道,等待他們的,卻是早已計劃好的陪葬。
幾十萬祁家人的陪葬。
背后親人,多少的血與淚。
當年那些祁家弟子臉上的絕望,又一次清晰浮現眼前。
兩只白骨身形搖搖欲墜,神魂不穩,而后神魂徹底消散,誰白骨消散成煙。
“你?!”那祁家老將見狀,咬碎嘴里一排銀牙。
安青籬渾然不懼,只繼續厲聲質問:“我只問你,這幾十萬人的陪葬,他們是否提前知情,他們是否甘愿,你又是否對得起,他們背后那些妻子兒女!”
“你,你……”那老將氣得渾身骨頭搖晃。
緊接著又是一俱白骨散去。
老將氣得越發厲害,渾身鬼氣直冒,放眼一望,整個甬道愈發空蕩,連它在內,就只有三俱白骨飄飄蕩蕩。
哪知安青籬還繼續道:“若是有人讓我,還有我背后家族,一夜連死幾十萬人,管他是誰,拼個魚死網破,也不受這憋屈和窩囊。”
那白骨老將氣得捶胸,差點吐出一口老血,只可惜沒有皮肉,想吐老血也是奢望。
“父親!”
另外兩俱白骨心急一喚,雖然生前死后的修為,都在那老將之上。
“我說得難道沒道理?”安青籬繼續道,“你生前對不起祁家,死后守這滿墓室的兇物,對不起蕓蕓眾生,放下執念,轉世去吧。”
另一俱白骨哀聲一嘆:“如……如何對得住國主?”
安青籬道:“始皇死后享五萬年安寧,讓你們幾十萬祁家人留世五萬年,再大的知遇之恩,也報了。一份恩情延續五萬年,也足夠。去吧,我送你們一程。”
兩子動心,而那老將卻是大聲呵斥:“你果然要動始皇墓!”
安青籬道:“人早已作古,如何動不得。況且這滿墓室的兇物,要不要除?”
墓室里一時無聲。
那兩子跪拜老父,自散神魂而去。
唯一留下老將,在甬道內執矛怒目。
“你執念太重。”安青籬嘆息一聲,吐字如刀,緩聲道,“八百年前,萬乘國奪另一方小世界氣運,天道不容,已經滅了。你祁家助周氏奪運在前,不愿被當成馬前卒,叛出周氏在后,同樣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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