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修真界與魔族交戰這些年,流了不少血,但也俘獲了不少魔族。
這片魔域里,大致有多少魔族,有多少渡劫境,有多少化神境,有多少元嬰境,
乃至于那些高階魔族各有什么神通手段,人族這邊也算了解得清楚。
渡劫境已經滅掉了兩個,還有八個渡劫境待除。
三個渡劫境混跡在那些化神元嬰境里,妄圖趁機逃脫。
然而半空之中,人族加上雷翼虎,共十七個渡劫境,
等的就是此時。
既然是復仇之戰,也不用講究什么一對一,
更不用講究什么同階對同階的道義。
所以人族這邊,
才不管什么化神元嬰,只要是魔族,一并斬殺就是。
慌忙忙往上逃竄的元嬰和化神,根本不堪一擊,在渡劫境實力的絕對碾壓之下,那些如蝗蟲般往上躥的魔族,又頃刻間如砂石般紛紛墜下。
有些魔族,甚至在佛門的萬字金光之中,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直接化作了煙云。
半空中這些佛修劍修妖修,同樣服用了克制魔氣的高階丹藥,
不然怎能在黑漆漆的魔氣中從容對敵。
一個渡劫境魔修暫且逃出包圍圈,直沖云霄。
云霄之上魔氣較淡。
安青籬不用九階雷翼虎講述,
也能自己看得清楚。
實話說,
笑呵呵的九階雷翼虎王,
說話語速慢,
又沒什么起伏,
將這激烈的正魔大戰,講述得一點也不精彩,比起能說會道的四階小虎子,可是差得太遠了些。
不說安青籬聽得不盡興,就連小虎子也嫌棄那語速。
那沖上云霄的渡劫境魔族,猛地看到了一個虎目老者。
虎目老者背著手,還沖對方盈盈一笑。
渡劫境魔族嚇得魂都快沒了,不敢再往上,趕緊轉身而逃,不過三位萬劍宗的老祖,已經追了上來。
劍氣縱橫。
云海生波。
安青籬看得心潮澎湃,同時以指為劍,在大乘境袖袍中比劃領悟。
三位渡劫境老祖互成犄角之勢,幾乎同時揮劍,三道劍芒磅礴而出,瞬間阻斷那魔族前后左右退路。
上空有個大乘境壓陣,魔族心生怯意,不敢往上,
只能往下而逃。
然而渡劫境的劍氣好快。
一劍才出,另一劍又瞬發而至。
魔族剛掉頭往下。
一道凜冽劍氣,
便由下往上,直逼魔族面門。
魔族扭身,霎時化黑氣,往右側遁逃。
又是一道劍氣斬下。
劍氣霸道無比,直接將那黑氣斬裂開來。
被斬裂的黑氣一分為二,未能再融合到一處,竟是各自為陣,擇路而逃。
這分身的本事,熔煉之火熟悉,只不過分身越多,每個分身的能耐也就越低。
若是逃出一半的分身,那分身最多也只有原主一半的本事。
而且若是分身過小過弱,都不一定能重新凝聚成原來的本體,甚至都不一定有自主的意識。
又是一個劍修老祖揮出一劍。
一劍斬下,竟然是一個巨大的八卦陣網,從那劍尖處迅疾而出。
這便是萬劍宗白衣一脈,修行已有的厲害劍訣。
顯然這揮劍成陣的劍訣,相當惹人矚目,若是萬劍宗也把他們的劍訣功法,按厲害程度分個高低,那這揮劍成陣的劍訣,完全可以媲美天蘊宗藏功閣的天階功法。
一半黑氣被困于八卦陣網之中。
黑氣狂躁無比,妄圖逃離。
然而八卦陣網卻急劇旋轉,幾息之間,便將那黑氣絞殺得一干二凈。
另一半黑氣還在惶惶而逃。
但這一半黑氣,實力被削去一半,速度也跟著減慢。
兩位渡劫老祖前后夾擊,同時揮劍,一道劍氣阻其去路,另一道劍氣,將云海瞬間翻涌成巨浪。
那巨浪是一種虛幻的意境,看似虛幻,內里的破壞力卻是驚人。
巨浪滔天,朝那黑氣澎湃而去。
黑氣轉瞬被巨浪吞噬,又是幾息功夫,消失得無蹤跡。
“又滅掉一個!”
三位萬劍宗老祖大喜。
滅掉這一個,就還剩七個渡劫境魔頭待除去。
他們人族這邊,二十幾個渡劫境,還有一個大乘境壓軸,收拾余下的七個渡劫境魔族,似乎綽綽有余。
靈獸袋里的小飛馬,卻突然道了一句:“要遭!”
因為它在三位萬劍宗老祖頭上,都看到了突然而至的黑氣。
一旦黑氣出現,就意味著離死不遠。
安青籬心中一跳,即刻傳訊齊旻老祖,讓他不要戀戰,趕緊撤回。
齊旻老祖沒有多問,沒有質疑,當機立斷,運起靈力出了聲。
“撤!”
齊旻老祖的聲音,突然響徹魔域。
人族那方的渡劫境大佬,同樣沒有遲疑,即刻脫離出原本戰圈,往上空急走,向大乘境雷翼虎處匯聚。
沒有著急回宗門,待在大乘境身邊,勝過待在宗門的護宗大陣。
“要出什么幺蛾子?”霧靈亦是轉瞬退出這片魔域,化成一個半透明的人形,挨在九階雷翼虎身邊,而且她怕死,所以挨得最近。
出發前,安青籬特意帶了宗師的飛天獨角獸,這行人都知情。
所以這行人事先也有約定,一旦飛天獨角獸發現不對,大家就立刻按天蘊宗的吩咐行事。
大好的局勢,天蘊宗突然喊撤,莫非是誰頭上現了死氣,所以要把大家聚在一起,一同御敵。
又或者是,魔族還有什么壓箱底的手段沒使出來,比如說也有什么仙階的魔器,要給人族這方突然的一擊。
若是如此,那的確是件難辦的事。
“王,究竟發生了何事?”五只八階雷翼虎也是不解,明明他們這一方,完全處于優勢。
九階雷翼虎目光往下,捋著虎須,慢悠悠的道:“魔族命不該絕,是天意。”
又是桀桀怪叫之聲,傳出地底。
這不尋常的桀桀怪叫之聲,人族這方聽來刺耳陰森,但在魔族耳中,卻好似天籟。
低階魔族幾乎盡喪,那些原本想要遁逃的高階魔族,居然也不再逃,安心歸于地底,與起初那聲怪笑一起,發出刺耳無比的桀桀怪笑之聲。
“死氣還在么?”袖袍當中,安青籬問了小飛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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