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老族長欣慰望向自家閨女,如珠如寶捧在手心近二十年,總算沒白疼這一場。
季明珠訕訕望向自家親爹。
其實修真界男男女女大都好看,除去那些一騎絕塵的皮囊,其余的容貌高低,當真是按照各自的偏好和觀感,在心里排的序。
否則天蘊宗那玩笑一樣的俊男美女榜,
競爭也不會那般激烈。
就比如說隋震,之前也就覺得安青籬僅僅是漂亮而已,也就是世間最頂階漂亮的那一批而已。
然而昏睡醒來第一眼,還不知身在何處,渾渾噩噩朦朦朧朧中,一個年輕女子的面龐就逐漸映入眼簾,慢慢由模糊變得清晰。
隋震當時甚至沒反應過來這女子的身份,然而那一抹倩影就徑直闖入了心里。
那時隋震的心跳猛然錯了一拍,只覺得面前女子,
美得驚心動魄,世間再沒這么美麗的女子。
隨后等他反應過來,這女子是有過數面之緣的安青籬,就更為歡喜。
他本就對安青籬印象極佳,再有這次的怦然心動,隋震很快便確定了自己心意。
其實安青籬喂他水喝時,把果子里的汁液滴到他臉上時,他的心跳都比尋常快了三分。
而且他出聲請安青籬喂他靈果時,也是他自己從未有過的一次撒嬌,對爹娘之外的第一次撒嬌,自然而然就流露了出來,
順應本心,
并沒有刻意為之。
不過當時安青籬也察覺到異樣,所以冷著臉,滴了他一臉果漿。
但怎么辦,
即便這樣刻意冷著臉不茍言笑的安青籬,隋震都覺得好看呢。
所以滿臉紅色果漿的隋震,
心跳還在持續加快。
等安青籬轉過身去,查看別的昏迷之人,隋震側著身,望著那青衫倩影,心中默默的想,情竇初開,果然是世間美妙的事情。
如今在隋震眼中,世間女子除了他娘,再沒有什么女子,能美過安青籬。
安青籬美得一騎絕塵,連那備受吹捧的季家小嫡女,都失了光輝。
而此刻,沐晟宗師擋在中間,問起關乎美貌一事。
隋震敏銳察覺到,安青籬似乎不大喜歡那季家小嫡女,所以他就代安青籬,狀似無心的爽朗開了口。
“原來在季師侄演中,季族長相貌才是世間第一。”
季族長昂著下巴短須,這一刻,
這位老父親心中得到莫大滿足。
季明珠略低著頭,沒有正面回應,
這與她本身性子極為不符,不過在場大多數人,也只把這解讀為女兒家的嬌羞。
“小丫頭,你倒親口說說,誰是世間第一美。”沐晟不悅哼了一聲,這樣一比較,還是自家徒弟好,只有自家徒弟,才真真切切,把他當世間第一。
季明珠心思轉了轉,支支吾吾道:“宗師見諒,大概我爹爹,還是比宗師俊美那么一點點的,也就一點點而已。”
語罷,還撅了撅嘴,眼神斜瞥,瞥向隋震所站的位置。
幸虧她腦子快,否則就要惹出大事。
其余人倒不在意季明珠這女兒家的小動作,但隋震父母心里卻又篤定了幾分。
瞧瞧瞧,瞧瞧這對小兒女的打情罵俏。
一個故意吃醋求證,誰是季家小嫡女心中最俊之人,這不是吃醋是什么。
一個又尷尬作答,還埋怨撅嘴嬌嗔。
這一來一往,旁人看不明白,又怎能逃過他們爹娘的一雙眼睛。
好事情!
兒子眼光和本事也是驚人!
隋震爹娘越瞧那季家小嫡女,就越歡心。
季明珠話音落下許久,真心符依舊沒反應,表明季明珠所言非虛。
季家族長心中大樂,忍住笑,一臉沉穩,朝沐晟拱手賠罪道:“小孩子言語,宗師莫往心里去。”
沐晟哪能不往心里去,是很往心里去,果然還是自己一手養大的徒弟更可愛一些。
“嘖。”小飛馬卻甩了額前長發道,“這小丫頭倒是心思活泛,懂得答非所問,根本就沒正面回答宗師提問嘛。主人,要不再治治這丫頭,來個三殺。”
“三殺”的意思,也就是問出季明珠心中最美究竟是誰,把她家老父親的心也踩得稀碎。
季家老族長這么寵自家閨女,肯定是不愿季明珠年紀輕輕,就被別的男人搶去。
然而事與愿違,天賦容貌家世皆一流的季明珠,年紀輕輕就有了意中人,而且那意中人還是二流世家里,非嫡出的小子,而且那小子,這世也已經有了未婚妻。
至于這未婚妻一事,安青籬現在并不知情,只當這對前世的相戀之人,這一世會不受詬病走在一起。
原來啊,又有別的人,充當了前世安青籬那個憋屈角色而已。
“三殺!三殺!”小虎子也在靈獸袋里叫得起勁兒,“主人,繼續發難,直到問出岳弘運這負心漢的名字。”
安青籬卻不動聲色道:“見好就收。再發難,就顯得太過刻意,會被那季明珠記上一筆。舊事翻篇,哪能總記恨著過去。”
“嗯,不錯,本該如此。”小金曇很是同意。
沐晟卻因為心中不悅,沒打算將此事翻篇,所以就暫時杵在門口生著悶氣。
“我,上善,慧能,誰更好看。”沐晟又重復問了一次,再給這群人一次機會。
一群人卻鴉雀無聲,沒有人回應。
沐晟大為惱怒,這一個個白眼狼,都救他們親友性命了,難道此刻承認他比上善好看,會要了他們半條命。
其實在場這些人,也不是不愿好言奉承沐晟一兩句,甚至有人還因為感激,多少帶點真心實意。
不過安青籬那里有真心符,要是沐晟再來較真,又吩咐把那真心符,往他們身上一貼,那可就是件麻煩事。
所以尷尬的沉默仍在繼續。
只要宗師沐晟不認為自己尷尬,那尷尬的就是陪他沉默的這一大群人。
外頭太陽大。
雖然修真之人不懼這日頭,不過屋內屋外兩邊人馬,就只能夠彼此相望,不能好好擁抱在一起,傾訴這大難不死的歡喜。
眾人心里沒底,也不知宗師要尷尬到幾時,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望向安青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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