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殼有包:
安青籬笑著道:“這個我自然是知道,宗門藏書閣那些奇聞異錄可不是白看的。氣運都是相對的,你看早幾萬前,那些大能一千多歲就能飛升,那才是大氣運。現在么,一千多歲的,還多半只是元嬰。”
小金曇嘆:“整個邊瀾界的氣運都在衰減,身在其中的修士,
整體氣運也跟著衰減。”
小飛馬插話道:“可不是,一代不如一代。我先輩說,早幾萬年前,五道紫的修士,還很有不少。但前不久在黑市拍賣場一掃,最強的,也不過接近四道紫,果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還有比青籬氣運強的?”小靈犀好奇,“誰呀?”
小飛馬倒沒隱瞞:“也是你們天蘊宗的,長得像莊稼漢的那個,面憨手指粗,氣運倒是驚人。”
安青籬挑眉:“岳弘運?”
小飛馬點頭:“是叫這名字,氣運如其名。”
安青籬嘖嘖一嘆,難怪前世會丟下平平無奇的未婚妻安青籬,與季家小嫡女結為連理,
原來那岳弘運的大氣運里,
還包含了天大的桃花運。
小金曇突然想到那不死樹神木,便又道:“真該讓小馬兒去瞧瞧那秦舞月,
看她是個什么顏色的氣運。”
安青籬也“嗯”了一聲。
小飛馬追問:“那是個什么奇人?”
“出身不好,靈根中等偏下,但卻得了不死樹神木,
被人打劫過兩次,
但都是死里逃生,真真正正的死里逃生,絕無夸大。”
小馬兒一想:“黑、白、藍、紅、紫,五色氣運,她至少是個藍色氣運,說不定還是淺紅色氣運。”
小金曇有些意外:“怎么說?”
“氣運不好的,守不住自己已得的好物。”小飛馬振振有詞,“人還活著,神木還在手,那就是好氣運。”
安青籬覺得有理。
小靈犀卻驚呼一聲:“那小馬兒你的意思是,若青籬氣運衰減,就護不住已得之物,就要失去一些東西?”
小飛馬甩了甩腦后那綁花的小辮兒,傲然道:“這不是很正常嗎?有失有得,有得有失,在所難免。”
安青籬想到了落鳳城安家,氣運盛時,一門兩大乘,
氣運弱時,
就只剩一件下品靈寶撐場面,那些鼎盛時期的好東西,通通都給了出去。
不過貴重之物給出去也好,總算保住了一族傳承。
小靈犀一臉認真:“那還是氣運強些好,氣運弱了,好東西就要被搶。”
小金曇得意道:“所以才讓青籬一直珍惜自身氣運。你看那江奕云,渡劫老祖唯一的親兒子,多大的氣運,生生把自己的氣運折騰沒了,真是可悲。”
“還有那蒙蝶。”小靈犀補充。
“蒙蝶又是誰?”小飛馬不擅長記人名。
“就那個鞋子上繡蝴蝶的。”
“哦,她呀。”小飛馬突然記了起來,“也是個紫色氣運,但她的氣運是往下走的。氣運往下知道是什么感覺嗎?就好似一團火,逐漸變小變弱,連帶著她周圍之人,氣運也往下。她怎么回事,作了什么孽?”
“她有一只鬼怨蝶。”幾只小家伙討論得起勁。
“鬼怨蝶?”神智恢復的小鳳凰,也加入了討論,“鳳凰一族的傳承記憶里有這小東西。鬼怨蝶長在冥界,以怨氣為食,會增長他人怨氣,還會吸走周圍人氣運。”
“咦,還會奪運?”小飛馬很是不能忍。
“不是明顯的奪運。”小鳳凰道,“是那種絲絲縷縷的奪運,日積月累才會顯現出危害來。而且鬼怨蝶奪運,是鬼怨蝶與生俱來的本事,就好比一朵花,自身就能散發出香味,并不需要它刻意做什么。”
小靈犀哀嘆一聲:“那蒙家人豈不是慘了。這蒙蝶,不知不覺禍害身邊人,豈不是生來就是跟蒙家討債的。”
小鳳凰道:“興許吧。不過鬼怨蝶吸運,大半是用來補充契主損耗的氣運。也就是說,鬼怨蝶降低契主氣運,又從旁人那里,吸收氣運補償契主,總體上維持契主氣運不變。”
小靈犀好奇:“那蒙蝶的氣運,怎么還會往下?”
小金曇哼一聲:“笨。不記得那武陽城的滅門案啦,鬼怨蝶造孽,因果加重,蒙蝶氣運肯定是要減的。”
“那蒙蝶最后會變成什么樣子?”
小鳳凰依照傳承記憶道:“會全身成蛹,變成鬼怨蝶的養料,然后這鬼怨蝶,又會去尋下一個契主。”
“啊,還會這樣?”小靈犀還是頭次聽說。
小鳳凰道:“與鬼怨蝶結契的,好多都會橫死。鬼怨蝶很少出現在邊瀾界,這里修士不知道最終結局,也很正常。”
小金曇有些無語:“蒙蝶好歹是異世而來,先是出門遇不幸,后又與這鬼怨蝶結契,算哪門子大氣運......”
小鳳凰道:“在變成養料之前,那鬼怨蝶能一心一意幫契主對敵,還能加快契主的修煉速度,可不就是契主的大氣運。”
高空之上,風景單調,往下望去,也是白茫茫一片。
但幾個小家伙卻聊得熱火朝天。
安青籬偶爾也發表一下意見。
“快到了。”齊旻老祖突然出聲,腳步往下,又將安青籬從袖中拋了出來。
安青籬立在老祖身側,往下一看,只見蔥蔥郁郁的綠樹間,掩映著數間金色禪院。
金色?
小金曇最喜歡的就是金色。
小金曇退出了閑聊,金色神魂去到安青籬的神府,趴在安青籬的神府里,興匆匆往下看。
蜿蜒的山道之上,有人雙手合十,高舉過頭頂,然后又跪下身去,把整個身子都貼在了地上。
安青籬這行人很快從他上方經過,那人卻絲毫沒有察覺,又起身來,雙手合十,高舉過了頭頂,再把整個身子貼在地上。
鐘聲從遠處傳來,而后又隱隱聽到了誦經聲。
綠林之中,有間半遮半掩的小廟,只露了寺廟的一角,兩個挑水的小和尚,一前一后,踩著青苔小徑,蜿蜒而上。
有檀香。
常年生活在此處的人,或許不覺得,但安青籬和季孝鵬這兩個初來者,卻嗅了出來。
齊旻老祖攜著安青籬,落到了寺院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