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殼有包:
“這草包紈绔是渡劫老祖的獨子,寵得無法無天。”安青金繼續道,“從了他的女修還好,不從他的女修,據說用強過后,還直接要了對方性命。”
季孝鵬邊練習著指訣,邊出聲道:“這樣說來,我廉灝老祖宗,還是個好紈绔。他從來都是憑本事去追,從來不用強。”
安家金丹長老正研究著一個五階陣盤,抬起頭來道:“紈绔還分什么好壞,都是招惹是非的主,小孩子可千萬不能學,別耽誤了自己的大道。”
季孝鵬“哦”了一聲,又低頭去練凝丹指訣。
安青籬道:“你剛才說那江奕云長得丑?”
“是丑。”安青金道,“尖嘴猴腮,修真界少見的丑陋容貌,跟那葉土有得一拼。據說幼時當傻子的時候,傻是傻了些,但長得還算可以,不過恢復了神智之后,一年比一年丑,尖嘴猴腮,黑眼圈也重。”
“這江奕云......”
安青籬放慢了手上的指訣速度。
黑市,紈绔,癡傻,渡劫老祖兒子......
安青籬總算能確認,這紈绔便是原文里出現的那個炮灰種馬男,靈魂從異世而來,附在那癡傻的嫡子身上,自以為從異世而來,這全天下都該圍著他轉,這全天下的美女,都該入他后宮,幾番勾搭葉芷蘭不成,就想用強,最后反而死在了葉芷蘭的冰魄劍下。
“嘖。”
安青籬輕嘆一聲,這位異世來者的氣運,終究沒比過原文里的葉芷蘭。
交友甚廣的安青金,陸續收起了桌上的傳訊玉簡,問道:“青籬,你在嘆什么?”
安青籬揚了唇,道:“都說相由心生,人心丑陋了,連長相也跟著變丑。”
“嗯,那紈绔不僅臉長得難看,站無站相,坐無坐相,張口一說話痞里痞氣。”安青金搖頭道,“跟個街頭小痞子似的,很難想象,那會是渡劫老祖的親兒子。”
安青籬點了頭,心想那異世而來的江奕云,怕來之前,就是一個染黃毛的街頭小混混。
一世活在泥里,一世活在云上,難怪一朝得志,便膨脹得沒了邊際,肆無忌憚收集天下美人兒。
修真界的美人兒,可比凡界的美人兒,要高出太多。
“怪了。”安青金讀取過一張傳訊玉簡,兩眼帶著笑意道,“這將紈绔似乎特別愛發誓,對看上眼的女子,總愛當眾立誓,說什么今生不拿下,便讓他下輩子,下下輩子再當傻子什么的。”
季孝鵬低頭練著指訣,困惑道:“這紈绔果真是傻的么,難道不知道修士發的誓有天道監督,逆了誓言,懲罰多半是要兌現的么?”
安青金樂道:“可不是。小孩子都知道,誓言不能隨口立,就連在心里默默發誓也不行,但那紈绔卻把立誓,當成家常便飯,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當修士。”
安青籬也笑了笑,那江紈绔或許在原來那小世界,把立誓當家常便飯,所以就把這習慣帶到了修真界。
修真界啊,可是有它的另一套規矩。
安青籬可親眼見識過雷罰的厲害,一道天雷憑空劈下來,縱使元嬰宗主又如何,半條命立刻就沒了,沒有九品丹藥根本恢復不過來,而且速度之快,根本連閃避的機會都不給對方留。
所以修真界的修士,向來不敢隨意立誓。
季孝鵬咧嘴一笑:“那紈绔可能真要當幾輩子傻子了。哪有這么愚笨的人,自己給自己設套,自己咒自己當傻子。”
安青金又道:“不蠢,不囂張,也當不了紈绔界的翹楚。他立誓狠,所以才不擇手段去搶女色,所以他的渡劫親爹,才縱著他去強搶女色。”
安青籬搖頭一嘆,隨口道:“老來得子,這般寵,是寵他,還是害他,怎么覺得......”
“咦!”屋中安青金和那金丹長老,眼睛一亮,都有些了悟。安青金嘖嘖道,“不會吧?”
“什么不會?”季孝鵬一頭霧水,抬起頭來請教。
安青金望向安青籬,見安青籬點了頭,兩人達成共識,才道:“嗯,若是猜得不錯,大概是跟你廉灝老祖宗,做相同的貢獻。”
“啊?!”季孝鵬驚呼一聲,“都用來傳宗接代,延續血脈么?”
“怕是。”安青金點頭,“只不過你廉灝老祖宗,被關在小黑屋里,被迫而為之。但那江紈绔么,就隨心所欲,無拘無束,挑自己的下嘴。”
季孝鵬皺著眉頭:“怎么可能?爹娘不都是最愛自己孩子的么,我娘說,她和爹爹,最愛我。有此我爹娘帶著我去看外公,半路被魔修偷襲,爹娘為了護我,生受了魔修幾掌,被魔氣入體,差點就死了。爹娘都是最愛孩子的,怎么會有那么冷心腸的爹,由著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孩子,去招惹因果作孽?”
“絕大部分爹娘,跟你爹娘一樣,都是真心疼愛自己的孩子,不過華衍宗這位渡劫老祖么……”
安青籬兀自尋思起來,一大把年紀,才花重金,從悲秋老母那里討了一個孩子過來,根本談不上什么愛的結晶,目的明確得很,就是要為自己留下血脈,留下子子孫孫。
所以那江奕云的作用也很明確,繼續幫渡劫老祖,繁衍子子孫孫。
難怪了,那紈绔四處沾花惹草,渡劫老祖不阻止。
也難怪,明知那江奕云靈魂來自異世,很有可能不再是原來那個江奕云,那渡劫老祖也不在乎。
渡劫老祖在乎的,只是他的血緣后代,才不管那江奕云軀殼里住的是誰。
說到底,兒子江奕云,也不過是他手里的一件工具。
“嘖嘖。”小金曇嘆道,“那渡劫老祖,修了幾千年的道,臨了了,倒陷入執念,想著要留自身血脈,倒真是糊涂。”
“修道幾千年,幾萬年,也修不得清心寡欲。”安青籬不動聲色回道,“修士也是人,有這傳宗接代的心思,也不足為奇。就是生下來不好好養,由著對方強取美色作孽,便是那渡劫老祖自己招因果了。”
小金曇嘆一句:“晚節不保。”
安青籬認同:“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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