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殼有包:
季孝鵬手捧著藥膏,嘴上犯著嘀咕,心里也在犯著嘀咕。
他看很多漂亮師叔師姐,一見到他家二叔,都是要臉紅害羞的。
他二叔可是榜上第五的美男,平日里穿著衣服,都能讓漂亮姐姐臉紅,怎么脫了衣服,這魅力還下降了呢?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不臉紅呢?莫非安師叔不是女人?”季孝鵬很是不解,還伸了手指,要去戳他二叔那精瘦結實的手臂。
他聽族里那些丫頭私下議論過,說是今生能在二公子結實的臂彎里睡一覺,死也值了。
他二叔的臂彎,真有那般勾魂?
若當真勾魂,怎么沒勾走安師叔的魂?
季彥瑾先伸食指,戳翻了這走神的小侄子,出聲道:“你安師叔是女人,不過卻不是嬌養的女人。”
季孝鵬不解。
“你安師叔打打殺殺過來,死人殘軀都見怪不怪。我這上身,在她眼里,不過就是一副帶傷的皮肉而已。”
季孝鵬嘟嘴道:“但是二叔臉又沒受傷,臉好看啊,安師叔年紀又不大,二十剛出頭,正是懷春的年紀,怎么就沒臉紅呢?”
“二十剛出頭?懷春的年紀?”季彥瑾笑得溫和,“誰教你的這些話?”
“廉灝老祖宗教的。”季孝鵬大大方方,毫無隱瞞,“廉灝老祖宗還說,哪個少女不懷春,像安師叔這種二十上下的美人兒,才最是鮮活滋味兒。”
“要跟你廉灝老祖宗學嗎?”
季彥瑾眼尾上揚,笑得愈發溫和。
季廉灝那臭小子,沾花惹草游手好閑,自身浪蕩不說,還教壞族里小孩子,著實該在小黑屋多關上幾年,多做些貢獻。
季孝鵬就怕自家二叔這過分溫和的笑,趕緊搖了小胖腦袋,很是識時務的道:“廉灝老祖宗下場慘,不跟廉灝老祖宗學,跟二叔學,跟二叔學......”
安青籬在隔壁屋盤膝打坐。
小金曇挑著淡淡的金色眉毛,打趣道:“青籬,那季二的身材相當不錯呀,肌肉結實,骨架勻稱,怎么就沒半點漣漪。”
安青籬淡然道:“前世當醫生,見多識廣,不就是光一個上半身,能有什么漣漪。”
小金曇追問道:“當真就沒有那么一絲絲?”
安青籬沉吟片刻,才道:“也有那么一點點吧。”
小靈犀瞪大眼睛,大眼睛里閃著光。
然后就聽安青籬繼續道:“就是手有那么一點點癢,想找根針和線,把那傷口給縫合起來。就是修真界,無論是口服的丹藥,還是外敷的膏藥,見效都快,我這一身醫術,倒是沒有什么用武之地。”
小靈犀失望一嘆息。
客棧外熱鬧得緊。
幾大宗門聯手肅清流寇,安全有了保障,今年黑市熱鬧得出人意料。
黑市的出入口,原本只設了東南西北四個,臨時又加四個,也就是共八個出入口。
光是每人次十塊上品靈石的收費,都讓華衍宗賺了好大一筆。
安青金與金丹長老匆匆趕來時,黑市內客棧爆滿,還好有安青籬在,便去與安青籬暫時擠了一間屋子。
“青籬!”
幾年未見,不拘小節的安青金顯然十分激動,給了安青籬一個大大的擁抱,沒過多久,便主動松開。
安青籬站在安青金跟前,仔細打量了一遍這挺拔壯實的少年郎,揚唇道:“身體恢復得這般好,恭喜堂兄了。”
“多虧了青籬你!”安青金爽朗笑道,“傷好回宗后,我成功拜入鐸澤長老座下,成為其親傳弟子。鐸澤師父也是單金靈根,對我修煉上的助益極大。”
安青籬再次揚唇:“恭喜堂兄雙喜臨門。”
金丹長老盤膝在一旁,含笑望著安家這兩個出挑后輩。
“對了,青籬,這是怎么回事?”
寒暄完畢,安青金拉著安青籬坐下身來,又從儲物戒指里取出一張畫。
那畫上是一名女子,端方清雅,翩然若飛。雖然畫上女子,只畫了側臉,但明眸善睞,動人心魄,眼眸里好似揉了星辰。
“這畫上絕色女子,是青籬你?”安青金將畫像遞給了安青籬。
“這......”
安青籬低頭一瞧,嘴角一抽,是她沒錯,不過用色什么的,也太夸張了些,不像寫實,倒像是刻意美化后的漫畫人物。
她何時穿過那種累贅卻又仙氣飄飄的衣服。
安青籬將畫收起,問道:“堂兄從何處得來的這畫?”
安青金皺眉道:“剛一進城,就有人塞了一張到我手上,還說若能幫忙找到畫上之人,或告知畫中人身份,便可去城中最大的客棧領賞。”
安青籬隱隱有些不悅:“誰這么無聊,把我的半張臉到處宣揚。”
安青金沉吟著道:“這畫花了心思,栩栩如生,又美得讓人心驚,恐怕是青籬你的愛慕者。”
“愛慕者?”安青籬也甚是無語,“我進這黑市后,就連出房門,也戴著帷帽,哪里有什么愛慕者,除非......”
安青籬滿臉黑線,突然想到當初進黑市時,有個認不得的富家子,對她喃喃喚“仙子”。
該不會是在那里露了真容,才招來的爛桃花?
安青籬嘆一聲,道:“那塞畫像尋人的,到底什么來頭?”
安青金搖頭:“急著與你匯合,就沒去打探。不過正好路過那家大客棧,客棧門口,掛了好大的一幅畫,就是你手上這張畫的放大版,足足有七八尺高,引了很多人駐足觀看。”
安青籬揉了額頭:“有人認出我了嗎?”
安青金語氣不大確定:“應該是有的。不過這畫渲染太過,美得有些不真實,外人可能只覺得跟你像,但不敢肯定是你。”
頓了頓,安青金又道:“其實還有好些人,覺得那作畫之人,是夢中遇的仙子。也便是說,那畫上人只存在于夢中,不存在我們這修真界,更不可能在這黑市。而且情人眼里出西施嘛,又有人覺得,即便畫中女真實存在,實際容貌,也比不得畫上女子。”
“最好如此,容貌太盛,果然不是什么好事。”安青籬松口氣,她可不愿年紀不大,就惹上了情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