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位煉器大師陪同,選定煉器材料倒沒花多少時間。
出去宗門藏寶庫時,忽聽得一聲嗚咽,安青籬扭回頭去看,發現那太陽底下,原本笑臉迎人的金色蟾蜍,已變成苦大仇深的癩蛤蟆模樣。
“不用理它。”守在寶庫外的金丹長老見怪不怪,笑著解釋道,“寶庫已生器靈,每次有人送好東西進來,就笑逐言開,送的東西越多越貴重,就笑得越開懷。每次有人從里面拿走東西,就一副凄苦模樣。不過,它如今這副恨不得吃人的猙獰丑陋模樣,倒是極為少見,恭喜這位師侄了。”
安青籬笑著揚了唇,一下拿走價值八百萬上品靈石的東西,也難怪這仙器蟾蜍突然變臉。
小金曇倒是不樂意了,之前的金色蟾蜍多養眼,干嘛要變成一身疙瘩的難看模樣。
齊旻齊杲兩位老祖將安青籬送至器峰,便回了后山禁地。
安青籬留下,喚了熔煉之火出來。
熔煉之火懸于她手掌心,一室的紅光。
化神老祖與器峰峰主眼神大亮。
“主人,是要給我換新家嗎?”熔煉之火歡喜出聲,身上爆著小小的火星子。
小金曇在安青籬神府中,自顧自地酸道:“可不是新家嘛!八百萬上品靈石的新家,它和那破碧玉樹,都還沒花上這么多靈石,就讓這小火兒給后來居上了。原來以為最不耗費靈石的家伙,卻耗費了最多的靈石,真是看走了眼。”
“好了,靈石以后再攢,我好就是你好,大度些。”安青籬不動聲色安撫一句,將掌上的熔煉之火遞給兩位煉器大師觀瞧。
“認主的火靈?”面上表情很少的化神道君,面上亦有了顯而易見的激動之色,他以前只接觸過靈智未開的火精,倒是頭一次見到能吐人言的火靈!深吸一口氣,化神道君忍不住道:“宗師徒弟,好大的造化!”
安青籬謙虛道:“秘境里本來就藏著大機緣,靠著師父的厚贈,九死一生收服的。”
“天大的造化!”寶器峰主摩拳擦掌,滿眼是光,瞧著那火靈,仿佛就是最上等的仙釀,根本挪不開眼睛。
化神道君又接著出聲,激動道:“如此高階的火靈,就該配更高階的材料!”說著話,便從自己的儲物臂釧里,取出一件萬年的鮫魚綃,替換掉原來那七千年的,又取出一根九階的大鵬骨,替換掉原來那八階的。
寶器峰峰主瞧得歡喜,不愧是師祖,果然藏了壓箱底的好貨。
“謝過道君!”安青籬亦是激動,想了想,又遞出由斷魂草交換得來的幾株高階靈植,言道,“道君厚賜,青籬無以為報,若道君以后有所需靈植,青籬一定全力撮合。”
“那便再好不過,有勞宗師徒弟費心了。”化神道君滿面容光,收下裝高階靈植的玉盒也沒打開看,心已撲在了煉器之上。
“本應如此。”安青籬想到那秘境里得來的七彩迷夢石,便又開口道,“道君,峰主,不知可否再在本命法寶里添上一物?”
寶器峰峰主道:“何物?”
“一種致幻之物,亦是從秘境里得來。”安青籬取出一半的七彩迷夢石。
“你這丫頭......”寶器峰峰主取過那七彩迷夢石,寶貝般捧在手里,“好些人去秘境,九死一生,什么值錢的都沒撈著,你倒好,火靈有了,可遇而不可求的迷夢石也有了。你這樣的人,若是多進去幾個,秘境里的好寶貝,都會被你們搬空了。”
“哪里哪里,秘境那么大,舊的去了,新的又會生出來,我就得這幾樣,不算什么。”安青籬越發謙虛,她進去宗門藏書閣看過寶物見聞錄,自然知道這迷夢石的妙用和價值。
望著樂不可支的寶器峰峰主,安青籬好意提醒道:“這迷夢石,容易讓人陷入噩夢或是不肯醒來的美夢,還望峰主師叔和道君老祖多加小心。”
“這個不用你提醒,我們煉器的,還不知道這個!”寶器峰峰主笑得滿臉通紅,懷抱著迷夢石,開始逐客,“煉器不許外人打擾,留下心頭血,就可以出去等著,兩三個月后,來取你要的東西,有我和師祖在,保證讓你滿意。”
安青籬自然照做,取出心頭血,又特意叮囑了熔煉之火別胡亂發威,這才出了煉器室,御劍回了花團錦簇的宗師峰。
日頭越好,花香越濃郁,安青籬忍不住就打了一個噴嚏。
師父的品味啊……
安青籬以袖掩鼻,又回了小鏡湖去。
還是小鏡湖好,樹綠水清,靈氣還比宗師峰濃郁。
小狐貍也沒去宗師峰,依舊留在小鏡湖看家,安青籬鉆進小土窯閉關修煉了幾日,又提了赤焰劍,去打擂臺找人斗法。
這次容貌沒多大變化,就跟見安家人那次差不多。
她的本意,是以后就用這略顯暗沉的尊容,在宗門內行走,省得每天費心思變換來變換去。
但宗門里好些人,已識得安青籬容貌,有些手上還有她的畫像,一個個的,都對宗師首徒萬分客氣,尤其傳聞季紈绔就是栽在這宗師徒弟手里,就對安青籬越發的敬而遠之。
安青籬主動跳上臺,去跟臺上那守擂者比斗,守擂者見是宗師徒弟,生怕把這矜貴人物傷著,打也沒打,就跳下臺認輸。
安青籬好生郁悶,乘雷翼鳥回了小鏡湖,第二日再下山來,換一張臉,變成一個平淡無奇的筑基女修,這才讓其他人使出了真本事。
如此槍來劍往兩個多月,終于等到了寶器峰峰主的傳訊。
安青籬滿心激動,騎著身形爆長的疾行兔,迫不及待奔向寶器峰。
寶器峰峰頂紅云遍布,且有異動,有屋宇坍塌之聲。
安青籬人還在山腳,就聽得識海里一聲歡喜驚呼。
“主人!”
是熔煉之火的狂喜之聲。
安青籬舉目一望,便見漫天紅光之下,一柄好似巖漿鑄造的火紅飛劍,從山頂倏然而來。
“我好喜歡我的新房子!”猶如披了盔甲在身的熔煉之火,話音還沒落,又陡然變作一方飛毯,從疾行兔四只腳下一滑,便將疾行兔和安青籬,載上了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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