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又聚。
此次不是丹雷劫,卻是修士的進階雷劫。
天蘊宗筑基后期修士繁多,金丹后期修士也有不少,時不時來一場或大或小的進階雷劫,倒也見怪不怪。
天上劫云越聚越厚。
小弟子們見識不夠,有的猜是金丹劫,有些猜的是元嬰劫。
然而那越聚越厚的劫云,遮天蔽日,又讓天蘊宗好似入了夜。
元嬰修士紛紛躍出山頭,瞻仰前輩渡劫。
“元嬰修士都現身了!化神雷劫!是化神雷劫!”
外門內門的小弟子激動莫名,五大主峰的小弟子們,也紛紛望向雷云最為厚重之處。
“宗門又要添化神老祖了!卻不知是哪位元嬰后期老祖進階!”
天蘊宗山多,再加上小弟子們目力有限,一時也分不清劫云下是哪座山頭。
但這不妨礙天蘊宗上下一片喜色。
宗師峰上的安家人,也暫時停下了勞作,紛紛去到視野開闊處,瞻仰這難得一見的化神雷劫。
“也不知哪位元嬰長老渡劫?”安家人滿眼羨慕,他們安家近兩千年都沒出過化神修士,越發的衰落,就連宗門內唯一的元嬰后期老祖,也即將坐化,聽說前段時間還閉了死關,對外不聞不問。
安青籬望向劫云最厚處,又得了小靈犀確認,便淡然出聲道:“我們安家的。”
“什么?”風很疾,有人沒聽清。
安青籬揚了唇,高聲重復一遍:“我們安家老祖渡劫,金鑰老祖。”
“什么?”
“什么!”
安家人眼瞪得很大,不敢置信地重復了幾聲,又顫聲再度確認道:“真......真的是金鑰老祖?”
安青籬答得肯定:“是!”
“嗷—”
也不知哪位安家弟子激動得一聲狼嚎,其余人也激動得跟著亂嚎。
若真的是安家老祖渡劫,如真的渡劫成功,那他們安家就又有化神老祖了!
有化神老祖在,他們安家二流家族的位置就穩當了!
也不用擔心從二流家族擠下去,淪為三流貨色。
落鳳城對家族規模,是有嚴格控制的,包括族地占地大小,族地的人口數,家族可占有的良田礦脈,家族每次送入宗門的弟子數......
“太......太好了!”有人激動得不成樣子,顫抖著將消息傳回家族。
整個安家都沸騰了,絲毫不亞于安青籬拜師沐晟那次。
安家族長與兩位元嬰老祖,親自趕到天蘊宗附近,要親眼瞧見自家老祖渡劫。
好些人也趕到天蘊宗附近,瞻仰這渡劫盛事。
“哪......哪來的化神丹啊?”安家族長激動傳音,問身邊的兩位元嬰老祖。
黑云之下,已有一人盤膝虛立,確實他安家金銘老祖無疑!
“我們還想問你呢?”兩位元嬰老祖亦是激動,傳音問安家族長,“哪來的化神丹?”
“我也不知情。”安家族長滿面喜色,連天上的黑云,也遮掩不住他臉上四溢的容光,“家族的情況,兩位老祖也清楚,根本籌不齊金鑰老祖所需的東西。”
“莫非是金鑰老祖自己尋的?”
“但金鑰老祖一直在閉關未出,哪里得來的機緣?就是宗門有化神丹,也會留給上善真君那類卓絕的元嬰修士,不會給壽元將近的元嬰老祖。”
明遠老祖得意一笑:“你們忘了宗門還有青籬那丫頭在!當初可是我慧眼識珠,特意從世俗界帶回來的早慧丫頭,她現在可是宗師徒弟!”
“對對對!老祖英明!就是那丫頭嘴嚴實,竟未對族里透漏分毫。”安家族長面上抑制不住喜色,“那丫頭是個有心的,不僅給了青金那小子洗靈草,還給金鑰老祖籌了一粒化神丹!”
化神啊!
安家已經近兩千年沒了化神!
安家人又激動又驚心,眼也不敢眨地,目睹著這場雷劫。
雷云翻涌猙獰,讓無數人心生恐懼。
一道驚雷劈下,就好似要將人的魂魄劈飛。
安家人心跳如鼓,好怕一場空的歡喜。
然而于那些已渡過化神劫的修士而言,卻有些不夠看。
天蘊宗后山禁地,有兩位渡劫老祖還在悠哉下棋,另有三人在旁圍觀。
“后山禁地,又要添新人嘍。”
“年紀是大了些,不過身上因果卻少,坐化前能渡化神劫,也是他的氣運。”
“安家的氣運?”
“也是宗門的氣運。”
“安家小徒弟贈的。”
“又何嘗沒贈給我等。”
“那倒是。”
“好苗子需要特別守護,那小徒弟我定下了,你們別搶。”
“這可由不得你,比過才知道。”
“比便比。”
三位觀棋之人,閃身去到了因臺。
兩位下棋之人還在繼續。
“我們怎么說?”
“當然是贏的露面,輸的退場。”
“正有此意。”
棋局上的廝殺愈發不留情。
陰云密布,電閃雷鳴,安家老祖的化神雷劫,終于在一眾人心驚肉跳的矚目中,安然結束。
下了好大一場靈雨。
數十萬人歡呼雀躍,盡情沐浴在這場靈雨之中。
已是化神修士的安家老祖,卻是渾身焦黑,半死不活地躺在泥濘之中。
立刻有宗門長老帶著丹藥過去,將這位新晉的化神老祖妥善安置。
安家族地之人都快樂得發瘋,有些喜極而泣,有些還在靈雨之中跳起了舞。
“安家好大的造化啊。”
落鳳城各個家族議論紛紛,這落魄安家,此時出化神,頗有些絕處逢生的意思。
若那元嬰后期老死坐化,就憑兩個元嬰初期,即便有宗師徒弟在,也絕對保不住二流家族的位置。
安家這氣運起起落落,看來又是該起之時。
“確認了是安家老祖渡劫成功?”落鳳城第一世家內,季廉灝的后母低著頭,慈愛撫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
“是的,夫人。”下人恭敬作答。
“那可是大喜事。”邱傲茹抬了頭,笑著道,“那便喜上添喜吧,左右灝兒拔了我的多子樹,也別浪費,再備上些厚禮,貼了大紅喜字,敲鑼打鼓,以季家的名義送去安家提親。那宗師徒弟,敢當面拒絕我家灝兒,那我便看看,小小安家,有沒有那膽量,把我季家拒之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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