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迷夢花以死相逼,小金曇愕然。
看在同類的份上,小金曇長者便一般教導道,安青籬這人,不喜歡被威脅,如若有心自薦為仆,還不如拿自己的用處說事。
七彩迷夢花一驚,又斟酌著改了口,由小金曇轉述給了安青籬。
“既然它想留些七彩迷夢石進階,以便每年結出更多更高階的迷幻果給我用,那就視情況留給它一些。”
聽完小金曇轉述,安青籬隨口回了一句,又繼續如穿山甲一般,用劍刨起了土坑。她想過用符箓炸山,這樣來得省事,但又擔心動靜太大,引來其他覬覦者。
安青籬做事向來謹慎,尤其又是秘境獨行,所以就算是刨土也留了份心,只把刨出的土收進儲物戒指,不讓土沙飛揚,讓外人瞧了去。
從七彩迷夢花生長之處,徑直往下,挖了足足有二十來丈,終于挖出了一塊拳頭大小的七彩迷夢石。
滿臉是土的安青籬,收起劍,勉強蹲下身,將七彩石握在手里,正要收起時,忽覺一點刺骨冰寒,從頭頂升起。
土坑又深又窄,避無可避。
生死一線!
赫然是葉芷蘭家傳的冰魄劍,從上往下,筆直往安青籬頭頂刺去。
原本土坑又深又窄,葉芷蘭若是在上面無聲丟幾張高階符箓,安青籬倒可能反應不及,在閃入芥子空間前被炸成飛灰。
但葉芷蘭不想炸毀七彩迷幻石,也不想炸毀安青籬身上其余寶貝,再加上低估了安青籬的實力,所以才有了孤身下深坑,殺人奪寶這一幕。
更何況她自認劍修,自有劍修的傲氣,不屑于做出扔符箓偷襲的丟人之事。
劍修殺人,向來只憑手中之劍。
冰魄劍來得好快,據原文中說,冰魄劍已生靈,只認覺醒冰魄目的葉家人為主。
安青籬后來想想也覺荒謬,冰魄目本就是強安在冰靈根弟子身上,又何來覺醒一說,既然不是血脈覺醒,冰魄劍又憑什么認主?
還是說,冰魄劍只認冰魄目,那把冰魄目安在李家冰靈根身上,是不是冰魄劍也要認李家人為主?
當然,這也是安青籬以后的猜想。
此刻,安青籬整個人正被冰魄劍的寒氣籠罩,而頭頂那點寒光,會頃刻要了她的小命。
“去!”
只見安青籬突然抬腳往后一踹,猛踹后方土石,硬是仗著自己接近筑基后期的本體強度,在這狹窄之地,踹出一個數丈深的大洞,讓自己挪身躲避,同時嘴里低呵一聲,捆仙繩如蛇一般,朝那冰魄劍纏繞而去,擋下冰魄劍這來勢洶洶的一擊。
這捆仙繩是件上品法寶,當初沐晟送給她的見面禮,煉丹宗師出手的東西,自然差不到哪去。
不過這冰魄劍不愧是葉家世代相傳的至寶,與那捆仙繩焦灼不過片刻,便將那捆仙繩生生絞為幾段。
“噌~”
捆仙繩裂成七八斷,冰魄劍得勝掙脫,葉芷蘭又握其在手,俯身急下,再朝安青籬斬去。
安青籬雙目一縮,好在還有后手。
土坑太深,扔符箓對敵,無異于炸山,只會將自己活埋。
所以安青籬選擇用毒。
她在瘴氣林得到的陰骨菌,曾用來屠城的陰骨菌,正好可以用來招呼葉芷蘭。
故而安青籬在祭出捆仙繩后,隨即就往上撒了一把陰骨菌粉末。
繩斷之時,陰骨菌粉末便朝葉芷蘭散去。
卑鄙!
葉芷蘭暗恨,生生止住俯沖之勢,御起靈氣罩,匆忙往上一躍,急欲躲避。
安青籬哪能如她意,抓起陰骨菌粉末,急追了上去,心念稍動,順勢收起斷裂的捆仙繩。
兩人都是筑基期,速度也差不到哪去,更何況安青籬腳上還有追云靴相助。
“快跑!”
葉芷蘭逃脫凌空,深懼安青籬手上劇毒,急忙大喝,讓葉家弟子立刻逃命。
只是她沒料到,安青籬速度如此之快,還不待葉家弟子各自逃命,安青籬一把陰骨菌粉末,就朝底下葉家眾人招呼了去。
葉家眾人最多也不過筑基期,沾毒即倒地而亡,少數逃脫的,也只有葉土這類,反應奇快,且擁有高階瞬移符的核心弟子。
“安!青!籬!”
葉芷蘭銀發飄飛,鳳眼血紅,地下躺著十七具葉家弟子的尸體。
“如何?”
到此地步,安青籬倒也不懼,葉芷蘭都殺到她頭頂了,左右都已經避無可避,還不如迎面對上,也比一直躲著,來得恣意。
安青籬吐出一口濁氣,吐盡了這些年見葉芷蘭繞道走的憋屈。
葉芷蘭強壓抑著滔天怒火:“你可敢跟我堂堂正正比試一番,不用毒。”
安青籬哈哈一笑,反問道:“你可敢跟我堂堂正正比試一番,不用劍。”
葉芷蘭語氣一滯,愈發惱恨,斥責道:“安青......”
“啰里八嗦!”
安青籬沒耐心聽下去,揚手就是一團劇毒的粉末招呼了過去,這會兒能有機會壓天道寵兒一頭,自然不肯放過,頗有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快感。
今朝有酒今朝醉,那管明日墳頭草高幾尺!
安青籬豁出去了,既然注定要站在女主對立面,早幾年,晚幾年,也沒什么大區別!
“無恥至極!”
葉芷蘭從未有過如此憤怒,將全身靈力灌注于冰魄劍,用出生以來最大的恨意,舉劍朝安青籬劈去。
冰寒劍氣裹挾著濃烈殺意,鋪天蓋地朝安青籬而去。
那冰寒劍芒猶如實質,生生將彌漫的毒氣,劈成了截然分開的兩半。
安青籬御起追云靴,狼狽躲避那恐怖劍氣,心中滿是驚駭,便曉得原文中的女主葉芷蘭并非浪得虛名,而會在不久的將來,成長為一位真正的用劍修士。
沒曾想,天蘊宗的萬法峰,也會出一位真正的劍修,還是一位女劍修。
要知道,修真界真正會玩劍的宗門,就只有一個萬劍宗,而天蘊宗的萬法峰,也有許多修士以劍為器,但大都是所謂的偽劍修,根本不能與真正的劍修相提并論。
而適才那一劍之下,葉芷蘭亦是驚駭,她似乎從那怒火滔天的一劍中,領悟了一絲劍意,還似乎領略到了幾分一劍破萬法的奧義。
只是這感覺玄妙,匆忙消散,想抓卻又抓不牢。
“再來!”
葉芷蘭大喝,又劈下一劍,此刻倒不懼安青籬的劇毒,還想逼著安青籬,幫她重溫那玄妙無比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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