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周圍投來的目光，白元芷有些無奈的皺了皺眉頭。
她扮作女子的時候到是還沒收到過這么多的目光，反倒是扮成男子了，卻如此引人注目。
看了眼縣城門口排的長長的隊，白元芷看了眼邊上的江燁：“走吧，咱們過去。”
二人剛在隊伍尾端站定，前頭縣城門口的守衛就朝著二人投來了懷疑的目光。
“哎！那邊的兩個，你們是要去哪兒的？”縣城門口的官兵盯著白元芷二人，語氣有些
這兩人打扮的如此奇怪，看著就可疑的很。
白元芷眼神微閃，看了眼邊上的江燁，二人一起往縣城門口去了。
“我們兩個是要進集縣采買的。”白元芷壓低了自己的聲線，一點兒也聽不出是個女子的聲音。
邊上站著的江燁看了眼白元芷，他倒是好久沒聽到這個聲音了。
守門的官兵有些不信的看著白元芷二人：“采買？我看你們的裝扮有些奇怪啊。”
白元芷轉頭看了眼江燁，又看了看自己，淡笑著道：“官爺說笑了，我家兄弟傷了眼睛，怕嚇著人，才帶上了面具。
至于在下自幼習武，是以習慣了隨身帶著佩劍。”
守門的官兵上下打量了白元芷一眼，拿出手中的畫像對照了一番，還真是沒看到一點兒相像。
白元芷對自己的偽裝還是很又信心的，倒也絲毫不懼，就那么站著任由打量。
確實看不出什么來，那官兵又把目光投向了一邊的江燁：“受了傷才帶的面具？”
江燁點點頭：“是的，官爺。”
“哼，你說是什么就是什么了？不比對過面貌你們是不能進縣城的，把臉上的面具取下來。”拿著畫像的官兵冷哼一聲，看向江燁的眼神帶著濃濃的探究。
江燁的眉頭不自覺的便皺了起來：“在下毀了臉可怕的很，怕是不便取下面具。”
瞧出江燁的不愿，白元芷也開口多說了句：“是啊，我家兄弟確是毀了臉的，還是別嚇到別人了。”
江燁的薄唇微抿，不由的看了眼邊上的白元芷，他知道阿芷雖然嘴上不說，但向來是喜歡好看的人的。
帶著面具，他這個人或許還能看，可若是沒了面具的遮擋，他臉上那些可怕的疤痕，就會在阿芷的面前顯露無疑。
他不想嚇到阿芷，更不想看到阿芷嫌惡的目光。
受城門的官兵冷哼一聲，瞪了眼白元芷：“你以為你是誰？你說不看就不看了？趕緊給老子滾一邊去。”
說著，那官兵就伸手去推白元芷。
白元芷的眉頭微皺，微微側身便叫那個護衛推了個空。
見白元芷的身手如此敏捷，那官兵也是愣了一下：“你這小子的身手倒是好啊，還敢躲？”
看著那些官兵如此高傲跋扈的樣子，白元芷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來。
一邊的江燁見白元芷似是要和那些官兵起沖突，也是立刻緊張了起來。
要是在縣城門口就鬧起來的話，再想進城尋人就更難了。
他不能壞了阿芷的事情。
“不就是不就是要我取下面具嗎？我取就是了，何必為難我家阿弟。”江燁的聲音微冷，看了眼那幾個官兵，伸手便往自己的臉上去了。
白元芷的眉頭緊皺，伸手一把抓住了江燁的手腕：“你不必如此勉強自己。”
再沒有人比她更知道阿燁究竟有多不想讓人看到他的臉。
即便是在她的面前，阿燁也從未取下過面具，如今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讓他取下臉上的面具，不僅是為難，更是羞辱。
橫豎大不了就是進城得費些功夫罷了，卻不必阿燁如此犧牲自己。
“勉強？老子今天還告訴你們了，是想取也得取，不想取也得取!
上頭早已經下了命令，凡是進出集縣的人，必須得比照著畫像細細的查過，今日你們若是不摘下面具，哼，別說是進集縣了，即刻便要被抓進大牢！”
那說話的官兵斜睨著眼睛瞪了眼江燁和白元芷，不過是小小的百姓而已，竟然還敢在他們這些個官兵面前如此桀驁。
不給他們點厲害瞧瞧，便不知道究竟誰說了才算。
白元芷的眼底已經閃過一抹狠色，垂在身側的時候漸漸的捏緊，隨時都有動手的跡象。
瞧見白元芷的動作，江燁眉頭一跳，忙反手抓住了白元芷的胳膊。
“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橫豎就是張面具而已，也沒什么的。”說著，江燁竟還勾唇笑了笑。
可白元芷看著江燁這般模樣，心頭卻更是有些憤怒，這些人擺明了就是故意刁難他們。
抓著白元芷的胳膊捏了捏，江燁輕輕的搖了搖頭，而后伸手緩緩的落在了臉上的黑色面具上。
看著江燁，白元芷也不由屏住了呼吸，不斷阿燁的臉究竟是何樣子，她絕不會露出任何一丁點兒嫌棄的神情。
邊上那些看熱鬧的人，見江燁真要取下臉上的面具，也都好奇的紛紛圍了過來。
“都說是毀了臉，看著嚇人，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嚇人。”
“是呀，不過這每日都要戴個面具在臉上，想來那臉應該是毀的不成樣子了。”
聽見周圍那些人的議論，江燁的手頓了頓，隨即還是解開了系在腦后的面具繩子。
而白元芷則是冷厲著眼神，狠狠的瞪了眼說話的那幾人。
很好，敢如此說阿燁，這幾個人的樣貌她都記住了。
隨著那張黑色的面具，自江燁的臉上緩緩取下，逐漸露出了白皙的額頭，那皮膚瞧著竟是比女子還要細膩幾分。
白元芷瞧著也是不由幾分惋惜的神色，阿燁當是個很好看的男子，若是她能早些遇見他，興許便不會叫那些個人渣毀了臉了。
但當江燁手中的黑色面具全部取下時，白元芷卻是經不住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阿燁……你……”
聽見白元芷的聲音，江燁下意識的便別過頭去，不想讓白元芷看見他的樣貌。
“我生的丑陋，你別看。”
邊上所有盯著江燁的人也都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所有人的神色都有些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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