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白元芷的眼神,那漢子頓時嚇了一個激靈,他確實很失望,但他不敢說。
“怎么會呢?阿芷你能平安回來我們都很高興的呀,怎么會失望呢?大家說是不是呀?”白涂的小弟額頭冒著冷汗,忙賠笑著說道。
這女人為什么就不能去死一死?為什么她的生命力那么頑強?
受了那樣的重傷,活下來了也就算了,這才多長時間就又活蹦亂跳的了?
簡直就是沒天理,早知道她這么快就能恢復如常,他是說什么也不會聽白圖的話,做這種得罪白家的事情的。
但現在后悔也已經晚了,該做的不該做的他都做了。
現在只能乞求白元芷放過他一條性命了。
但他忘了白元芷從來就不是心慈手軟的人,這個愿望注定只能落空了。
看著那漢子臉上復雜的神情,白元芷嘴角的笑意又大了兩分,抬腳緩緩的朝著那漢子走了過去。
“你現在是不是在心里詛咒我,為什么不去死?”
白元芷的語氣并不冷,反而還有幾分溫和,但聽在那漢子的耳朵里,卻是可怕的厲害。
她怎么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的?
“沒有沒有,我哪兒敢呀,我巴不得你能早點回來呢。”看這白元芷離自己越來越近,那漢子額頭上的汗就像是雨滴似的,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站在那漢子邊上的村民,此時也是心驚肉跳,生怕白元芷下一個盯上的就是自己。
“是嗎?巴不得我回來呀?那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幫忙?”白元芷嘴角含笑,態度溫和的很。
但即便是這樣,那些人還是害怕的連連后退。
那漢子幾乎已經不敢再接白元芷的話了,生怕自己說錯什么,下一秒白元芷就會割破他的喉嚨。
“你退什么呀?不是巴不得我回來嗎?”瞧見那漢子后退的動作,白元芷嘴角的笑意逐漸沉了下來,語氣也冷了幾分。
那漢子一聽這話頓覺不妙,轉身就想跑。
而白元芷甚至連動身去追他的意思都沒有,只是站在原地,目光冷冷的投向了那個漢子的背影。
“既然答不上來的話,那就不用再說話了。”
隨著話音落下,白元芷的手里射出一道寒光,恰是一把手掌長的飛刀,急速朝著那漢子的后腦扎去。
那漢子幾乎來不及發出痛呼,整個人就直直的朝著前面倒了下去。
鮮血緩緩的流出,染紅了一片土地,而后漸漸的滲了下去。
看著先前還活蹦亂跳的人,此事已經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幾乎是所有人都被白元芷的動作嚇得噤聲,不敢多發一言。
原本還嘈雜吵鬧的場子,此刻卻像是突然墜入了冰窟之中,吵嚷的火氣四散而去,安靜的甚至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白水泉和白水文的眼中也有一些驚訝之色,他們一直只覺得阿芷堅毅果敢。
但現在看來,阿芷遠不止如此,她更是個殺伐果決的人。
白水泉的目光掃過周邊的村民,眼底閃過一抹無奈之色。
也許是他想錯了,有些時候強大的武力所帶來的威懾力,遠比言語更有力量。
他苦口婆心的勸了半天,都沒能讓大家停下來,可阿芷只是出現,就已經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目光淡淡的掃了眼倒在地上的男人白元芷,轉頭看向邊上的白水泉:“大伯,這次事情就讓我來處理吧。”
大伯的仁慈之心和他生為里正的責任感,實在是太重了,根本不忍心對這些刁民做出什么來。
如果現在是太平時代,她自然不會說什么。
誰如果做了錯事,自有嚴明的律法處罰,手段寬容一些也沒什么。
可現今的天下,卻并非是那太平時代,不說戰亂四起,卻也是天災人禍,并駕齊驅。
北方戰亂不斷,南方旱災橫行,整個大宣都陷在一片水深火熱之中,朝廷哪有功夫來管她們這些平民的死活。
這樣的亂世,律法早已經成為了一個笑話。
否則的話,這一路走來,她們也不會看到那么多流離失所的難民。
更不會有那么多的人成為了山賊、馬賊肆意的燒殺搶掠。
武力鎮壓或許不是最好的方式,但卻能在亂世中讓她有自己的安身之地,也能護住身邊的人。
這個道理她希望大伯也能早日明白。
白水泉看了眼白元芷,又轉頭看了看先前暴動的那些村民,沉吟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好,那這次的事情就全由你來處理吧。”
一聽這話那些村民頓時都有一些慌亂起來。
白水泉是個什么樣的人,他們心里還是有數的,就算是對他有所處罰,也不會是致命的。
但白元芷就不一樣了,自從逃荒以來,她的手段就越發的狠了,可謂是殺人不眨眼。
如果落到白元芷的手里,他們還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嗎?
“里正,你不能不管呀。這次的事情我們都知道錯了,以后絕對不會再犯,您不能不管我們呀。”
“是啊,里正,我們真的都知道錯了,您可不能真不管我們呀。”
那些村民一開始求情,白水泉的神情就又開始有一些動搖了。
“阿芷要不然……”
不等白水泉把話說完,白元芷就立刻接過了話頭:“大伯,您身為里正說話可是要算話的,您剛才才說過這次的事情都由我來處理,現在可不能再變卦了。”
白元芷這話一出,可算是把白水泉的后路全給堵死了。
但邊上那些暴動的村民聽到這話卻是不由的臉色一白。
“里正,我們就是一時被迷了心智,是真的知道錯了,您可不能不管我們呀。
咱們都多少年的情誼了,我們的為人您還不清楚嗎?這次要不是被小人迷惑,我們是絕對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白元芷也不制止那些人說話,反倒是冷笑著看著那些人表演。
她倒是想看看,這些人能不能說出朵花兒來?
白水泉被這些人說的有些左右為難,幾次都看著白元芷欲言又止。
但他也知道阿芷的性子,做出的決定是不可能輕易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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