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彬的眼神一亮,立即便朝床邊走過去了,白元芷亦是緊隨其后。
“小霜你醒了,你感覺怎么樣?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聽見白元彬的聲音,周小霜立刻扯著被子蒙住了自己的頭:“你怎么在這里?你快出去。”
斜倚在床邊上的白元芷,雙手環抱于胸前看了眼床上的人又看看白元彬。
“大哥哥,我看小霜姐姐現在不是很想見到你,不如你先出去,讓我和小霜姐姐談一談吧。”
白元彬看了一眼將自己蒙起來的周小霜,眼睛里閃過一抹失落之色。
“那好吧,那我就先出去了,你們有事再叫我。”
瞧著白元彬的樣子,白元芷便忍不住在心中暗嘆。
大哥哥這哪是對人家不在意呀,這分明是在意的很。
“好,你先出去吧,我和小霜姐姐聊一聊。”
目送著白元彬一步三回首,戀戀不舍的出了門,白元芷才有些無奈的坐到了床邊。
看著還是蒙著頭不肯將自己露出來的周小霜,抬手輕輕的扯了扯被子。
“好了,大哥哥已經出去了,小霜姐姐還是快出來吧,別捂壞了自己。”
周小霜緩緩的放下被子,只露出一雙眼睛來:“他真的走了嗎?”
白元芷側著身子往后移了移:“喏,不信的話你自己看看。”
周小霜在屋子里看了一圈,沒發現白元彬的身影,才緩緩的撐著床坐了起來。
“我現在這個樣子很丑吧?”周小霜垂著頭,躲避著白元芷的目光。
他就知道周小霜如此躲避著大哥哥,不是因為討厭大哥哥,只是不想讓大哥哥看到他不好的樣子罷了。
細細的打量著周小霜如今的樣子,白元芷很是認真的說道:“不丑啊。”
周小霜之前被薛飛珍虐待,的確受了不少的傷。
但注射了她的特效藥,身上的外傷已然好了個七八成,雖說頭發確實稀疏了不少,但那張臉蛋兒還是好看的。
周小霜有些不信的抬眼看向白元芷:“阿芷妹妹你就別安慰我了,我知道我現在的樣子肯定很丑。”
白元芷沒有什么想多說的,只是抬手從隨身的小包袱里,拿出了一面小鏡子,遞到周小霜的跟前。
“自己看看吧。”
事實勝于雄辯,他懶得費口舌。
周小霜猶豫片刻,還是接過了白元芷手中的鏡子。
看清鏡中的自己時,周小霜頓時便瞪大了雙眼:“這……我不是受了很重的傷嗎?怎么好像都好的差不多了。”
“你是受了很重的傷,但我們已經給你醫治過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呀,也不用再躲著我大哥哥了。”白元芷看向周小霜的眼中帶著些打趣。
聞言,周小霜白皙的臉上升起了一抹紅暈:“阿芷妹妹你說什么呢。”
忽然,周小霜的神色一變,抬眼有些緊張的看向白元芷:“阿芷,我家姑娘她怎么樣了?”
他雖然被白家的人給救了出來,但她娘還在薛家呢,要是薛飛珍傳信回去,她娘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
“她已經死了,不只是薛飛珍,還有那個趙縣令,他們都死了。”
看著白元芷不像說笑的神情,周小霜有些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那可是堂堂縣令呀,竟真的說殺就殺了。
“想必小霜姐姐你也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就勞煩你守口如瓶了。”白元芷神色淡淡的看向周小霜,語氣溫和卻又不失幾分威懾。
周小霜連連點頭:“你放心,我都知道的。”
就算是阿芷不說,她也是絕口不會再提這件事情的。
她是薛飛珍身邊的丫鬟,身契都還壓在薛家,若是讓人知道這次趙家之禍跟她也有關系,也會給她和她娘惹來殺身之禍。
見周小霜還算是拎得清,白元芷的神色也輕松了幾分。
“小霜姐姐可先在這里安心的養傷,有什么事情等傷好之后再說。”言罷,白元芷便起身想往外走去了。
周小霜看著白元芷離去的背影,雙手緊緊的抓著身下的被子,眼底有些糾結掙扎。
“阿芷!”
白元芷轉身看向周小霜:“小霜姐姐還有事?”
周小霜抬手掀開被子,撐著床邊有些踉蹌地下了地,直朝著白元芷的方向,撲通一聲便跪了下去。
見周小霜行此大禮,白元芷不由得眉頭微挑,轉身就想把周小霜扶起來。
但周小霜卻抓著白元芷的胳膊,怎么也不肯起身。
“你這是做什么?”白元芷眉頭微皺的看著周小霜。
“阿芷我看出來了,你現在很厲害,我想求你一件事情。”周小霜抬眼看向白元芷溫婉的小臉上有些乞求之色。
白元芷手上使了些力氣,一把將周小霜拉了起來:“有什么話說就是了,你不必如此。”
這周小霜以后搞不好可是會成為她大嫂的,怎么能對她行如此大禮呢?
周小霜的力氣哪能比得過白元芷呢,見實在是跪不下去,也只能是開門見山了。
“我想求你救救我母親。”
當年她父親得了遠房親戚的來信,說是有樁生意想要和父親一起做。
父親不甘心一輩子就待在一個小村子里,便領著她和母親,舉家搬出了白村。
可誰知中途父親病染了病,幾經醫治,最終還是死在了途中,父親臨終前囑咐她們去投奔那個遠房親戚。
可誰知,等她和母親幾經艱難,終于找到父親口中說的那房親戚的時候,卻根本不是她們預想的那般光景。
那幫親戚知道父親已經病逝,母親又托著她這么一個女孩子,便覺得她們母女二人都是累贅,也就翻臉不認人,根本不愿意接納她們母女兩個。
母親沒有辦法,為了掙銀子糊口,只能是賣身給大戶人家做仆役。
也是因為這樣她和母親才成了奴隸之身,母親還未生病時,她的日子雖然過得苦,但還是有盼頭的。
但好景不長,母親的身子本就柔弱,沒過多久,就被府中的苦活累活給壓垮了身子。
所幸那家的主人薛夫人是個心地善良的,給她母親請了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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