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宣朝,元啟十三年秋。
西南豐州境內大旱連年,百姓顆粒無收,哀鴻遍野,餓殍遍地。
北境蠻族侵擾,戰亂不斷。
“大哥,咱們是先吃大的還是小的?大的看起來肉多一點。”
“不著急,瘦猴去搞那小娘們了。”
“嘿嘿,真有他的,都什么時候了。——瘦猴!你可搞快點,爽完了來外面吃!”
迷蒙間,聽到一陣竊竊私語,白元芷迫使自己睜開眼,迎面便看見一個牙黃嘴污的瘦猴子一臉猥瑣地笑,“小娘們,哥哥來了。”
說完便色急地朝白元芷撲過來。
本能危機反應,讓白元芷迅速避開。
那瘦猴子撲了個空,摔倒在地上,吃了一嘴的灰,爬起來就是一聲罵,“娘的,你還敢躲?”
白元芷眼底生寒,將手備在身后,隨后意念一升,手中便憑空出現了把短刀。
瘦猴子擦了嘴上的土,撩起袖子便兇狠地道,“看老子不弄……”
然而話音未落,一道瘦小的身影迅速奔突而來。只見她抬手一揮,鋒利的劍刃便割破了那瘦猴子的喉嚨。
鮮紅溫熱的血液噴了白元芷一臉,她眼眸里只剩下一片冰冷。
那瘦猴子瞪著眼,似不可置信,好似全然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死在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手中。
“砰”聲一響,他直直的倒了下去。
白元芷擦過臉上血,眼前忽然一黑,一股強烈的極度疲憊襲來,她立馬克制住暈倒的沖動,強撐意識,掃過周遭的一切。
土廟。
古裝……
怎么也跟末世扯不上邊,倒像是穿越到古代。
不等白元芷細想,外邊站著的兩三個男人聽到動靜的男人沖了進來,看著倒在地上的瘦猴子,先是一愣,隨即一聲,“操!”
“把這小娘們弄死!”
三人頓然大怒,抄家伙便朝白元芷沖了過去。
她身子虛弱得很,但白強烈的求生意志還是讓她提著短劍,迎上了那幾個男人。
她身形靈活小巧,穿行其中。
所過之處,只留下一道噴濺的血花和一具尸體。
解決完三個男人,也就是短短兩三個呼吸間的事情。
殺人,她向來喜歡一劍封喉,這也是她在末世中養成的習慣。
確定所有人死后,她這才疲軟地跌坐在地上。
大腦忽然嗡地一下,眼前發暈,一股陌生的記憶躥入她的腦海。
她穿越了……
這里不是她所在的末世,更沒有橫行的喪尸,只是一個遭了些天災,又恰巧逢上人禍的一個架空歷史的地方。
很快,白元芷便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情,她是孤兒,無牽無掛,孤身一人在哪里都是活。
白元芷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很舊,打著大大小小的補丁,但還算是規整,至少沒露出什么來。
正當到此時,一道身影跌跌撞撞跑來,他面容虛弱,語氣關切,“閨女,你沒事兒吧?”
白元芷看見那男人樣貌的瞬間,腦海中的記憶便自動給男人匹配了身份。
面前高瘦的男人,是她這具身體的父親白水根。
但不是親生父親,而是養父。
原身是個棄嬰,被白家人撿到,便帶回了家,但原身的運氣很好,白家人都很好,將原身當作自己的親生的一樣。
白家一家都在豐州的一個小村里定居,但豐州連年大旱,莊稼全都旱死了,顆粒無收不說,旱的時間久了,便是連河流都干涸了。
活不下去,便只好舉家逃荒,往臨近的青州去。
旱的太久了,不知道餓死了多少人,沒有糧食吃,有些黑心的人,便將注意打到了人的身上,成為了匪徒。
專門對途經的逃荒人下手,抓到的人便用來吃,慘忍至極。
這些事情,末世的時候白元芷也沒少見,到也不覺得有多駭人。
白家一行人自白家村出來,也不過就是三五日的功夫,便碰上了這些匪徒,一大家子人被沖散了。
原身和她只有七歲的弟弟被抓,養父白水根來救人,但根本不是對手,被匪徒敲了腦袋暈過去了。
匪徒發現白元芷竟然是個女子,便動了邪念,這才有了方才的一幕。
“閨女,你別嚇爹啊,你沒事兒吧?”白水根見白元芷半天也沒說話,整個人有些怔怔的,頓時擔心的厲害。
白元芷反應自然,道:“爹,你別擔心,我沒事。”
趁著白水根沒注意,意念一閃,白元芷便將手中的短劍收進了隨身空間中,見成功收了進去,白元芷也是微微松了口氣。
搞清自己是穿越之后,白元芷最擔心的事情,便是她的異能能否跟過來,若說取出短劍或許是意外,但還能放回去,便讓白元芷確定,她的空間異能是跟著她一起到這個世界來了。
雖說以她自己的身手,也能過的好好的,但畢竟是災年,若是她的空間異能可以跟過來,便更好一些。
白水根見自家閨女臉色還算好,不像是有事的樣子,那支撐著他的最后一股勁,也松了下來,他直挺挺地往后倒去。
白元芷眼疾手快的將人給接住了,探了探白水銀的鼻息。
還好,只是暈過去了。
她將人拖到了一邊她還在昏睡的七歲弟弟白元寧的身邊。
將人放平后,她粗略的給白水根檢查了下身體,頭上的大包是為了來救白元芷和白元寧姐弟被打的,看著駭人,但并不嚴重。
暈倒是因為體力不支,看白水根嘴巴干裂起皮的樣子,就知道應該是很久都沒喝過水了。
白元芷環視四周一圈,除了地上的四具尸體,旁邊的樹上拴著一匹瘦馬,應當是那些匪徒的備用糧。
除此之外,一片荒蕪。
既是沒有人,白元芷便也不再猶豫,進入自己的隨身空間。
白元芷在末世生存久了,也知道這是懷璧有罪的道理。
多一個人知道便多一份危險。
現在又是荒年,和末世并無兩樣,為了白家人的安危,她不會將空間的事告訴任何人。
她在空間里拿出一瓶礦泉水,遞到白水根的嘴邊喂下去。又給昏睡著的弟弟白元寧喂了些,瞧見白水根和白元寧腰間的水囊,將礦泉水瓶中剩下的水,灌入了兩人的水囊中。
自己則是拿了一瓶新的,一口氣直接喝了一瓶,又從空間中取出兩塊面包吃下去飽腹。
自她清醒過來時,就覺得嗓子渴的火辣辣的疼,胃里也是一陣陣的泛酸水,整個人都快脫力了,一看便是又餓又渴鬧的。
現下吃了兩塊面包,又喝了一瓶水,才感覺舒服了些,頭也沒那么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