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溫風:
被馮新挾持的葛嬸都快嚇暈了,害怕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哆嗦著雙唇看向季霜。
葛大叔腳下一軟,驚慌失措的對季霜問道:“霜霜,這……這是怎么回事?”
“馮新!”季霜這會分不出心思來安撫葛大叔,她身側雙手緊緊握起,挺直背脊,冷冷的迎視著馮新兇殘的目光:“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把他們放了,我保證不跑!”
葛家搭的這個棚子很偏僻,附近沒有人煙,想找人求救是不可能的。
這馮新剛才說顧仲宇會來,看來他是有備而來。
但是,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葛家人受她牽連!
馮新給了季霜一個嘲諷的冷笑:“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馮新,我不是在跟你談條件,我是在警告你!”季霜沉聲道:“你要是敢傷害他們,馮長立也別想活!”
馮新突然笑了起來:“死丫頭,你以為我不知道大陸公安的規矩?我大伯進了你們看守所,你們只會善待他!”
“我又不是公安!”季霜繃著臉,意有所指:“但我師父是國安的人,你最好想清楚了!”
聽了季霜這番話,馮新的臉色果然微微一變:“你嚇唬我?”
季霜扯了扯唇角:“你可以試試!我是要不了馮長立的命,但讓他缺胳膊少腿,讓他受些罪,對我來說還是輕而易舉的事!”
馮新雙眼迸發出濃烈殺意:“你敢?!”
季霜瞇了瞇眼:“你敢傷他們,我就敢!”
馮新盯著季霜,半晌后開口:“你喊我姐一聲嬸嬸,你就不怕動了我大伯,我姐會恨你?”
“你認為我會讓她知道?”季霜好像在笑馮新天真:“我嬸是個單純的人,她相信我小叔,也相信我!”
馮新咬了咬牙。
這丫頭說得沒錯,他姐說好聽點就是天真,實際就是個傻的!
想到自己馮長立一再叮囑自己,不能傷害馮萬雪,更不能讓她接觸到這些腌臜的一面,馮新恨恨道:“你過來!”
這是同意了用她換出葛家人!
季霜沒動,緊緊盯著他:“你過來,讓葛叔進屋。”
葛叔的兒子兒媳肯定還在屋里。
馮新別無選擇,只好挾持著葛嬸離開竹棚。
季霜警惕的看了馮新一眼,對身后的葛大叔道:“葛叔,您先進去看看。”
葛大叔心驚膽顫的沖進進棚子,見兒子和兒媳婦被反手綁在那里,嘴里塞著破布,忙上前給兩人松了綁。
“沒事吧?你們沒事吧?”葛大叔急急問道。
葛大叔的兒子兒媳也嚇破了膽:“爸,媽她……”
“等會再說,我們先離開這里。”葛大叔將兩人扶起來走出棚子。
季霜看到葛大叔的兒子兒媳婦都毫發無傷的走出來,稍稍松了口氣。
“馮新,讓他們走,我陪你等顧仲宇。”季霜朝馮新走了過去。
就在季霜離他兩步遠的時候,馮新突然一把將葛大嬸推了出去,手里的刀直接架到了季霜的脖子上。
“霜霜——“
葛大叔幾人驚叫一聲,下一秒急忙上前將嚇得癱倒在地的葛嬸扶了起來。
“葛叔,你們趕緊離開這里。”季霜本來是可以在馮新挾持自己之前反抗的,可葛家人還在這里,她不敢冒這個險。
“不準報案!”馮新狠聲警告道。
葛家人不知所措的看向季霜。
季霜沖他們微微一笑:“聽他的,快走吧。”
葛家人面露擔憂:“霜霜……”
“快走!”
葛大叔跺了跺腳,和兒子兒媳扶著葛嬸踉踉蹌蹌的離開了。
季霜剛想說什么,后頸猛地一痛,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人被綁在一張椅子上,而馮新則像條毒蛇一樣死死的盯著她。
“醒了?”馮新聲音里帶著不易察覺的興奮:“時間剛剛好!”
什么剛剛好?
季霜眉頭剛剛皺了皺,顧仲宇的身影就出現在面前。
“顧大哥!”
季霜剛掙扎了下,馮新腳一勾,連人帶椅子將季霜拖近,手里的刀就落在了季霜脖子大動脈處。
“挺準時的。”馮新挑釁的看向顧仲宇。
顧仲宇先將季霜從頭到腳看了遍,確定她毫發無損才面無表情對馮新問道:“馮新,你想怎么樣?”
“想救這丫頭,就用我大伯來換!”馮新怕節外生枝,直截了當的提出了要求。
“不可能!”顧仲宇還沒開口,季霜就替他拒絕了:“他沒有這個權力!”
“閉嘴!”
馮新手里的刀在她脖子上壓了壓,鋒利的刀刃瞬間讓季霜的脖子破了皮。
顧仲宇瞳孔猛地一縮,冷喝:“住手!”
馮新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應還是不應?”
季霜面露焦急,顧仲宇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我需要時間。”
“多久?”
“三個小時。”
馮新想了想,道:“給你一個小時!”
他心里清楚耗得時間越久,能救出大伯的機會就越渺茫。
顧仲宇道:“從這里進城來回都不止一個小時,我根本就不可能救出馮長立!”
“兩個小時!”馮新也知道一個小時的時間有些苛刻:“想要這丫頭的命就不要再跟我討價還價!”
“好!”顧仲宇沉聲道:“就兩個小時,不過在這期間,你不許傷害她!否則你別想再見到馮長立!”
馮新拿起剛才從季霜手腕扯下來的梅花表看了看:“下午三點半前沒見到人,這丫頭就會從這個世上消失!”
顧仲宇瞇了瞇眼,深深看了季霜一眼,轉身離開。
顧仲宇身影消失后,馮新用刀背拍了拍季霜的臉,嗤笑道:“你們這是在港城假戲真做了,還是本來就是情侶?”
季霜拿眼瞪他:“好奇害死貓!”
馮新冷笑著打量她:“長得這么漂亮,真是可惜了。”
馮新并不是個話多的人,季霜知道在沒有見到馮長立之前,他不敢傷害自己,他一反常態跟自己說這么多不過是想從心理上折磨她,讓她崩潰。
知道他的意圖,季霜閉上雙眼,不搭理他。
馮新很清楚對一個姑娘家來說,什么事是最殘忍的,他忽地笑道:“你說姓顧的要是親眼看到你被人糟蹋,他還會要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