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溫風:
季家有買汽車了?
董景業訝異的看了她一眼:“行,回去吧。”
兩人進了城,在大街分開,董景業回公安局,而季霜則心事重重的往國營飯店而去。
“季霜姑娘,新年好!”戴剛遠遠看到季霜還以為自己眼花了,一直到走近才開口叫她。
“戴大哥?”季霜抬頭,愣愣道:“新年好。”
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戴剛心下疑惑:“季霜姑娘,這大過年的,你怎么一個人來縣城了?”
“我是跟我哥還有堂弟來的。”季霜差點忘了自己是來縣城做什么的了,看到戴剛,這才想起父母還有爺爺奶奶叮囑她的事:“戴大哥,顧大哥還在紫英縣城嗎?”
“在的。”戴剛干笑一聲,沒有多說。
“那麻煩戴大哥轉告顧大哥一聲,就說我爺奶還有爸媽請他到家里吃飯,讓他有空了就過去。”
要是平時,季霜肯定能發現戴剛神色不自然,可這會她心里裝著事,說完就走了。
戴剛辦完事后先去了趟公安局,然后才前往醫院。
見顧仲宇已經醒了,戴剛緊繃了幾天的心總算松懈下來:“頭兒,你可算是醒了。”
顧仲宇想要坐起身又扯到了傷口,只能放棄地躺了回去:“我睡了多久?”
“頭兒你都暈迷兩天了。”戴剛滿腹怨氣:“都讓你別死撐著了,這下好,傷口又發炎了。”
顧仲宇不想提自己的身體,問道:“人盯好沒有?”
戴剛過去把病房門給關上,然后指了指墻壁,樂道:“頭兒,他現在也在這醫院,就住在隔壁!”
顧仲宇用眼神詢問著。
“入室盜竊,被那賊給傷著了。”戴剛都快樂死了。
那個賊可真幫了他們大忙了!
他們擔心打草驚蛇而不能做的事,因那個盜賊入室盜竊而有了突破口。
“那賊抓住了。”戴剛想到了什么,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頭兒,你知道是誰幫忙抓住那盜賊的嗎?”
顧仲宇有種不太好的感覺:“誰?”
“小陳說要是沒有季霜姑娘,他們這次又被那個狡猾的盜賊給跑了。”戴剛興高采烈的把小陳跟他說的話轉述了一遍。
顧仲宇越聽,臉色就越難看:“那就是說,那個盜賊看到那丫頭的臉了?”
戴剛:“……好像是這樣。”
他差點就忘了季霜姑娘只是個普通的小姑娘,被犯人看到臉是件很危險的事情。
顧仲宇忍著傷口的疼痛掀被想要下床。
“頭兒,你這是干什么?”戴剛急急把他按住:“你再折騰下去會要了你的命的!”
“我要見董副局!”
“我已經見過董副局了,我和董副局已經向上面申請,將兩個案子并案調查了。”戴剛猜到顧仲宇的擔憂,又道:“還有董副局說了,會讓那個盜竊犯把同伙供出來的,頭兒你不用擔心。”
顧仲宇稍稍冷靜了些,可眉頭還是緊鎖著。
他能不擔心嗎?
然而這是那丫頭自己的選擇,他能以什么立場去干涉她?
“申請什么時候下來?”顧仲宇又問。
“最快也得三天后吧。”
顧仲宇舒了口氣:“我后天出院。”
戴剛倒是想攔著的,不過他也知道自己是攔不住的,只有點頭:“好。”
隔壁,一位將近70歲,因失血過多而暈迷的老人悠悠轉醒。
這位老人是從省城一機械廠退休下來老廠長蘇建貴。
他的老伴曹阿香見他醒來,又驚又喜:“老頭子?”
蘇建貴四下環顧了一圈:“這里是醫院?”
曹阿香喜極而泣:“你被那盜賊捅了一刀,不送你來醫院,你以為你還有命?”
“我沒事了,現在就出院。”蘇建貴掙扎著要起身,旋即一陣頭暈目眩,又倒了回去。
“老頭子,醫生說你失血過多還得輸血呢。”曹阿香沒好氣道:“還有你部腹的傷口也剛縫合好,不能亂動的,你就好好趟著吧。”
那個入室盜竊的賊子太猖狂,竟然還動刀子,曹阿香想想都覺得后怕。
蘇建貴心里不安,朝隔壁病床看了眼,見人家睡得正香,壓低聲音對自己老伴問道:“家里東西沒被偷吧?”
“你放心,公安來得及時,什么都沒被偷走。”曹阿香知道自家老伴的擔心,握住他的手安撫了幾句。
蘇建貴這才安下心來,閉著眼睛沉睡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發現公安局的副局長董景業正坐在自己病床前。
蘇建貴心頭一緊,面上卻露出一絲無奈苦笑:“董副局長,久違了,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再與董副局長見面。”
“可不是,”董景業語氣里滿是遺憾:“我也沒想到蘇廠長竟會遇到這種事?不過蘇廠長也別多想,把身體養好是正經。我今天除了來看望蘇廠長,也順便做做筆錄。”
蘇建貴嘆了口氣:“讓董副局長操心了。
董景業笑了笑:“這是我的職責所在,蘇廠長不必多想。”
董景業在蘇建貴的病房呆了將近一個小時,直到蘇建貴面露疲憊,這才起身離開。
董景業一走,蘇建貴狠狠松了口氣。
“老頭子,你沒事吧?”曹阿香擔心的看著自己老伴。
“沒事。”蘇建貴又看了看隔壁病床,才低聲道:“這個董景業城府很深,你說話小心點,別被他套了話去。”
曹阿香神色一緊:“我知道了。”
董景業出了蘇建貴的病房,四下看了下,側身進了隔壁病房。
一看到他,顧仲宇臉色就冷了下來。
“喲,這是怎么了?”董景業一臉戲謔的在病床前的凳子坐下:“沒事吧?”
“死不了!”
董景業明知故問:“怎么還鬧起脾氣來了?”
顧仲宇冷眼看著他:“董副局長之前是怎么答應我的?”
董景業心里也惱火,他不過走開一會,小陳那個大嘴巴就把所有事都向戴剛吐露個一干二凈,連最基本的職業操守都沒有!
董景業斟酌了下,開口:“我是答應過你,護那丫頭周全的,可凡事都有意外。干公安這行你再清楚不過了,哪有不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