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溫風:
秦順良選和季霜兩人商量了一會,把酒樓開張的日子定在農歷十二月十三。
季霜休息好后就到酒樓后廚巡查去了,后廚有兩個廚子和三個幫廚。
這五個人一開始見季霜年紀小沒有把她放在眼里,不過當他們知道秦順良之前拿來那些菜單都是出自眼前小丫頭之手時,幾人這才收起輕視之心。
在看到季霜用小刀動作極快的把一個白蘿卜雕出兩只展翅欲飛的仙鶴后,兩位廚子和三個幫廚驚得下巴都差點掉下來。
就連秦順良都大吃一驚:“霜丫頭,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
他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把酒樓客人的定位定得太低了!
季奎和余安都補覺去了,不然季奎肯定也會被季霜這一手給驚到。
季霜淡淡一笑:“就是手癢試了下,太久沒做菜雕,生疏了,好在咱們酒樓也不做這些表面功夫。”
其實季霜是故意在兩位廚子和幾個幫廚面前露這一手的,畢竟她沒有太多的時間呆在這里,只有讓他們心悅誠服,酒樓才能更快步入正軌,也避免醫院食堂石廚子和黃廚子罷工的事件重演。
其實這種菜雕她也就只會幾種,還是前世無聊之時跟著手機視頻一步步練出來的。
兩個廚子和三個幫廚面面相覷,不說話了。
就這還生疏了?
“霜丫頭,你說得沒錯,咱們酒樓不做表面功夫。”這話秦順良愛聽:“魯師傅和劉師傅把咱們酒樓要推出的招牌菜做來給霜丫頭嘗嘗。”
兩個廚子,一個叫魯大龍,一個叫劉有昌。
秦順良發了話,他們不敢不從。
這幾個招牌菜還是從季霜當初寫的菜單里面挑出來的,有季霜在,兩個廚子不敢掉以輕心。
季霜嘗過兩個廚子做的菜后覺得味道差了那么一點點,便親自下手。
單從賣相來看,季霜做的幾個招牌菜跟兩個廚子做的并沒有差別,可等兩個廚子嘗過季霜做的菜后不得不承認季霜做出來的菜比他們做的好。
“魯師傅,這個油菜你下勾芡后起鍋得快,不然容易有焦味;劉師傅,您做這個香菇貢丸的時候得先把剁碎的香菇放油里輕炸出味,再放點炸過的蒜油和剁好的肉里攪打,味道會更香……”
季霜把自己的技巧教給魯劉兩人,兩人聽后心虛不已。
其實這些需要注意的點,季霜都有寫在菜單上,是他們倚老賣老,沒放在心上。
季霜在后廚一呆就是一天,余安和季奎負責試菜,差點沒把肚皮給撐破。
季霜跟秦順良說了聲,第二天一早就讓余安開著他的車送他們兄妹前往羊城,當天晚上就回來了。
看著季霜兄妹倆還有余安各自提著一個沉甸甸的大布袋回來,秦順良驚得張大了嘴巴:“你們買的什么東西,這么多?”
季奎一臉激動:“這是我們進的貨,我們打算過幾天到水街那邊去擺地攤。”
除了進的貨,還有給全家人買的新衣服和鞋子。
羊城那邊的東西便宜,質量又好,很多東西都不用票證,老妹也就大出血了一回。
余安也喜形于色的摸了摸身上穿著的新外套,他也好幾個月沒穿過新衣服了呢。
秦順良一臉無語:“你們這是擔心酒樓沒生意,養不活你們嗎?”
“秦經理,我們可沒有這個意思。”季奎趕緊道:“我是個粗人,酒樓開張后又不需要我,我肯定要找別的路子啊。”
“你說的路子就是去擺地攤?”秦順良難以理解。
季霜都說要開罐頭廠了,還擺什么地攤啊?
“秦經理,我覺得擺地攤不錯,輕松又自由,壓力還不大。”
季奎有自己的想法,秦順良不好多說,商量起了明天酒樓開張的事。
酒樓外面一切都準備好了,季霜天還沒亮就進后廚幫著魯劉兩位廚子把涼菜和配菜都準備好。
季霜是早有心理準備,她猜到以鵬城現在的環境,酒樓開張第一天肯定不會有很多客人。
可秦順良卻顯得很失望,到了晚上看賬簿的時候,秦順良嘆起氣來:“今天一整天就三桌客人,總共才消費一百二十塊八毛。”
除去菜的成本和房租,賺的還不夠付后廚那幾人還有幾個服務員的工錢呢。
干國營飯店的時候他并沒有精打細算的習慣,現在自己當老板,這壓力真不是一般的大。
秦順良突然有些理解季奎為什么要去擺地攤了。
季霜寬慰道:“只要有客人來就不怕,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口碑做好,盡量做好宣傳,客人自然而然就會多起來。”
酒樓白天的客人不多,晚上就更不用提了,季奎和余安兩人一到晚上就拖著從羊城進來的貨到水街那邊去擺地攤。
季霜之前看到水街附近有好幾個工地在開工,旁邊還有一些開荒種菜的,另外還有幾個菇棚,便建議哥哥進一些解放鞋和襪子試賣。
因為水街那邊沒幾個路燈,季奎和余安出攤不到兩個小時就回來了。
他們回來后直接到后廚找季霜,將自己的喜悅分享給她。
“老妹老妹,你讓我進的解放鞋都快賣完了!”季奎都樂瘋了,臉通紅,也不知道是激動的,還是讓夜風給吹的:“我和安禾打算明天一早就去羊城再進點貨回來,明晚繼續出攤。”
“五六十雙解放鞋都賣完了?”
季霜聽說過這個年代在鵬城擺地攤掙錢是非常快的,可她沒想到這時候鵬城這邊的購買力會這般嚇人。
“就剩下幾雙碼數小的,我們答應工地的工人明天晚上再出攤。”季奎樂得嘴巴都合不攏。
“老妹,你說我們明天去羊城,還要不要再多進點別的東西來賣?”季奎詢問自家妹妹的意見。
都說鵬城遍地都是黃金,果真沒騙人,這里的錢真是太好賺了!
季霜認真想了想,先問道:“襪子賣了多少?”
“襪子就賣了七八雙。”
“那暫時還是先賣解放鞋吧。”
聽哥哥的意思,買解放鞋的大多都是工地里的工人,哥哥這邊只賣解放鞋反而更能把那些真正有需求的人給吸引來,就像現代的專賣店。
當然了,哥哥和余安的攤子是個簡陋的“專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