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玉梅回頭,委屈地哭著:“霜霜,我把你當成好姐妹,你為什么要在春花嬸她們面前下我臉?”
“好姐妹?”季霜冷笑:“在你拿話博我同情,要我主動退學的時候可有把我當姐妹?
“你約我到溪邊說有事跟我談,卻趁我不注意把我推下溪的時候可有把我當姐妹?
“你在我昏迷期間背后中傷我,給我扣上因為不想回校念書而‘尋短見’的名聲的時候可有把我當姐妹?
“武玉梅,你是不是真當我傻,就算你要害我性命,我還要任由你擺布?”
武玉梅臉色大變。
原來……原來這些事書呆子都知道?
不過,殺人可是犯法的,她又沒有真要弄死書呆子的意思。
她不是被春花嬸的遠房侄子給救了嗎?
就算春花嬸的遠房侄子沒來,她也會喊人來救她的。
“武玉梅,看著我們一家子圍著你轉,看著鄉親們不敢再勸我回校念書,你是不是很得意?”
“你胡說,我沒有!”武玉梅心頭大慌,面上卻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霜霜,我真心真意對你,把你當成最親的親人,你卻往我身上潑臟水,這是為什么……”
“武玉梅,這里就我們兩人,別再演了。”季霜上前幾步,將她逼到院墻邊,用著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武玉梅,殺人償命!記住,你欠我一條命!”
季霜撂下這句話后不愿再跟她多費唇舌,轉身回了春花嬸家。
看著季霜身影消失在院門口處,武玉梅腳下一軟,跌坐在地上。
想到季霜剛才那毫無溫度的眼神和臉上的狠意,武玉梅心都發顫。
書呆子一定是中邪了!
武玉梅和季霜都沒發現,此時巷口站著一個年輕男子,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季霜走進春花嬸家庭院,毫無意外的看到鄉親們臉上的震驚。
剛才武玉梅還沒走遠,她聲音也不算小,鄉親們想必已經知道她“尋短見”是另有內情了。
“霜霜,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春花嬸回過神,上前拉著季霜急切問道:“你之前是因為武玉梅才退的學?還有,你不是想不開跳溪,而是被武玉梅推下水的?”
季霜點了點頭。
春花嬸等人倒抽了口氣:“那個武玉梅看著柔柔弱弱的,沒想到竟是個黑心肝的!”
“剛才她硬是把霜霜家送的禮說成自己送的,我還覺得她只是心眼多,誰知還是個狠毒的!”
“霜霜也是福大命大,讓春花嬸的遠房侄子給救了。”
“霜霜,你以后可得遠著那武玉梅,免得又不小心著了她的道!”
鄉親們紛紛替季霜感到后怕,又替她感到慶幸。
“各位嬸子,我知道了。”季霜笑著應著。
她今天只想解開鄉親們對自己的誤解,并不希望影響春花嬸家的喬遷之喜:“春花嬸,各位嬸子,你們忙,我先進屋了。”
大家看時間也不早了,趕緊忙和起來,而季霜剛轉了個身就自家便宜哥哥給拉了出去。
一直走到巷口,季奎才松開她。
季霜看了他一眼:“做什么?”
“老妹,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你沒有尋短見,是玉梅推你落的水?”季奎聲音緊繃問道。
季霜挺意外的。
原來便宜哥哥也聽到了。
只是他會因為自己幾句話就對武家母女改觀嗎?
“很驚訝嗎?”季霜不答反問:“還是覺得我冤枉了她?”
“我只想知道,你剛剛說的那些話是不是真的?”
此時此刻,季奎腦子有點亂。
其實他心里清楚,妹妹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可是,他真的沒辦法把善解人意、溫柔可人的玉梅與妹妹口中那個心機深沉,惡毒狠辣的人重疊在一起。
“你稍微動下腦子就知道我剛才說的是不是真的!”季霜試著引導他去思考:“平日你是十天半個月都不著家,可這次你為什么出去沒幾天就回來了?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手里有錢的?昨天如果我沒發現,你想把錢給誰?還有,你今天為什么要把爸買給春花嬸的賀禮交給武玉梅?”
到底是自己的哥哥,即便再蠢笨,她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季霜一番話把季奎說得心頭大震。
他本來是沒打算這么快回來的,不過前天上午他跟武玉梅在鎮上偶遇,無意提起老爸給老妹十塊錢的事,又提到武嬸身子不好到娘家養病,手頭很緊。
至于賀禮,是他主動提起拿給玉梅的,不過也是因為不想玉梅沒面子。
現在是暑假不用上學,玉梅為什么會到鎮上去?
前天真的是“偶遇”嗎?
還有錢的事,玉梅真的是“無意”提起的?
再想到昨天武玉梅的表現,季奎是越想越心驚。
季霜沒有錯過他臉上的表情,暗自松了口氣。
看來這家伙比她想像的還要聰明一些,他只是遇事不愿往深處想,以后慢慢引導吧。
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武玉梅母女倆想再對這家伙耍心機恐怕就沒那么容易了。
季霜沉吟一會,突然說道:“哥,等會吃完飯,你陪我到鎮上找爸媽。”
這個便宜哥哥對武玉梅已經生出懷疑,就是不知道爸媽對武玉梅是什么態度?
季奎怔怔的看著她:“你是要把玉梅推你下水的事告訴爸媽?”
“看看吧。”
季霜沒有明說,努力回想著原著里的內容,總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
從蘭溪村到鳳元鎮走路要大半個小時,季奎吃完席順便向春花嬸借了輛自行車,載著自家妹妹去了鎮醫院。
鳳元鎮是南方一個偏僻的小鎮,這個鎮醫院是前幾年才建成的,季父是通過在醫院當會計的武成欽介紹才進了醫院當個編外采購員。
兩人到了鎮上,在醫院門口就看到了季慶國。
看到這輩子的父親,季霜心情很不錯:“爸,你這是要出去?”
“沒去發。”季慶國顯然沒想到兒女會來醫院:“你們怎么也來了?”
正準備去寄放自行車的季奎腳下一頓:“爸,還有誰來了?”
季霜眸光一閃,笑容淡了些:“是武玉梅吧?”
季慶國輕嘆一聲:“天熱,進去再說吧。”
說完,季慶國轉身先回辦公室去了。
季奎沉著張臉,對自家妹子道:“老妹,你等我!”
季奎放好自行車后帶著季霜去了父親的辦公室,辦公室里只有季慶國一個人,季奎直接問道:“爸,剛才您還沒回答我們,是不是武玉梅又來惡人先告狀了?”
上午乍聽到武玉梅那樣欺負妹妹他還只是覺得難受和失望,覺得自己有眼無珠看錯人。
這會知道武玉梅竟到鎮上來找父親,他心底只剩下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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