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種的菜多自然就錢多。”鹿鳴明亮的雙眸看著他們扯開嗓門說道，“至于為啥這菜錢比夏天的多的多，是因為冬天沒有，所以價格就高。”
鹿鳴語言上盡量通俗易懂，“至于以后這價格肯定會降的。”
“為啥？”秦立柱聞言這眉毛立馬豎起來，急得一副要與人干架的樣子。
“因為這個種菜太簡單，你會，很快其他的縣府、州府、省府的莊稼人都會了。”鹿鳴黝黑的雙眸看著他們道，“咱們這次賣的價格高，一個是只此一家，沒有別人，二是咱們把全縣的菜組織起來，去省府賣的。那邊有錢人多，舍得花錢。”
“這倒是，咱們縣城小，有幾個夏天花幾個銅板就買到的，現在要用十幾個銅板來買。”
“又不是傻帽。”
“那就說，咱們只能賺這一次啊！”
“這以后家家戶戶種了，誰還買呀！”
哀怨聲四起，眼睜睜的看著到手的銀子沒了，高興的這嘴還沒咧開呢！一盆冷水就澆了下來，潑了個透心涼。
“但是大家還是可以種的。”鹿鳴笑著又道，“賣不出去，咱們可以自己吃。”
這情緒一下子就低落了起來，這買賣不能長久的做下去，挺打擊人的。
這個沈舟橫真的沒辦法了，畢竟這種菜是個人都會。
“好了，還有疑問嗎？”沈舟橫抬眼看著他們說道。
“沒啥疑問了。”他們齊齊說道，這么多人卻是中氣不足，聲音小的很。
“你們一個個別捶頭喪氣的，咱在想別的辦法賺銀子唄！”秦老五看著士氣一下氣低落的他們道。
“五叔，銀子要是那么好賺，咱們就不會苦哈哈的。”
“呃……”秦老五被堵的啞口無言的，“不管怎么說，咱們把賺到的放進了荷包里了，應該高興。”
“這本來就是意外之財，咱們不能把它當做理所當然啊！”秦老五看著他們吼道。
“五叔您說的俺都懂，但是這一喜一悲的，您讓咱們緩緩行不行啊！”
“咱們不能把莊稼地都種上菜。”
“笨蛋，哪兒能只吃菜，不吃飯啊！賺再多銀子，打算餓死自己啊！”
“這莊稼地可不行，蓋上草墊子也不行，不暖和，菜都不發芽。”鹿鳴一臉正色地看著他們認真地說道。
“哦！”
“做人要知足，行了、行了，干活去。”秦老五揮手讓他們去渠上干活，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一個個耷拉著腦袋扛著鐵锨朝渠上走去。
“少爺，這咋好事變壞事了。”鹿鳴忐忑不安地看著他說道，“本想著叫大家高興、高興的，誰曾想？”
“鹿小哥，別擔心這跟你沒關系，主要是大家實在太窮了，好不容易有個活兒，在家門口就把錢給掙了，自然想長長久久的做下去。”秦老五眼底透著遺憾看著他說道，“這家家戶戶都拉著饑荒呢！想早點兒把錢還了，看樣子又得緩緩了。”
“拉的饑荒多嗎？”沈舟橫眸光關切地看著他問道。
“俺們家還好，都熬出來了。孩子們長大了，有力氣，還能出去扛麻包。前些年那日子孩子們小，那日子是真難啊！”秦老五唏噓地說道，“各家有各家的難，不是這難，就是那兒難的。”憂心忡忡地說道，“就怕生病，一生病就完了，好在大家身體還挺好的，沒啥病痛。”
“沈大人您可別生氣啊！他們真是窮怕了。”秦老五為難地看著沈舟橫說道，“您是咱的大恩人，謝還來不及呢！”
“我知道，我們得想辦法，讓大家有個長長久久的營生。”沈舟橫擰著眉頭看著他們說道，心里琢磨著蘑菇咋種啊！
大冬天也沒法觀察記錄啊！只能來年春天了。
“沈大人您也別太勉強了，這事可遇不可求。”秦老五感激地看著他說道，“能遇見您為俺們勞心勞力的，已經是天大的福分了。”
“讓大家吃飽穿暖本就是我分內的事情，沒什么難不難的。”沈舟橫溫潤的雙眸看著他柔和地說道，“行了，別擔心我沒事。”
沈舟橫眸光落在鹿鳴身上道，“鹿鳴還沒見修的渠吧！”站起來道，“走我帶你看看去。”
“好啊！好啊！”鹿鳴跟著起身道。
秦老五站起來拱了拱手，行禮，目送他們離開。
在他們越走越遠，消失成黑點兒以后，秦老五解下身上的圍裙，腳步匆匆地朝渠上奔去。
秦老五一口氣跑到了青峰村干活兒地兒。
“五叔，您咋來了。”秦立柱食指頂了頂自己的安全帽道。
“這正忙著呢？你也沒戴帽子，沈大人說了不戴帽子不讓進來的。”秦立柱拉著他朝外走去。
“立柱，你得背咋樣了，干活能行嗎？還痛嗎？”秦老五關心地看著他說道。
秦立柱拉著他走到安全的地方，回頭看著他說道，“我沒事，好著呢！不就是刺嘛！有棉衣擋著呢！沒那么慘。”
“五叔，您來干什么？”秦立柱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問道。
“把咱的人都叫出來，我有事說。”秦老五黑著臉看著他說道。
“五叔，啥事啊不能晚上再說，咱們這正忙著呢！”秦立柱著急地說道，“我剛才耽誤了不少時間。”
“把人都叫來，花不了你們多少時間的，我就說兩句。”秦老五板著臉看著他說道。
“五叔啥事啊？您這么嚴肅。”秦立柱緊張地看著他說道。
“讓你去叫你，趕緊的，別廢話。”秦老五推著他的肩頭說道。
“我這就去。”秦立柱撒腿就朝渠上跑去。
不大會兒把人都叫了過來，圍著了秦老五。
“五叔，您找俺們過來干什么？”大家伙齊齊地看著秦老五問道。
“都給老子打起精神來，這賺錢了是好事，你們一個個干嘛的愁眉苦臉的。”秦老五黑著臉看著他們數落道，“咋了還對沈大人有意見。人家辛辛苦苦的幫著咱修渠、引水，又手把手的教咱們大筐種菜，還收起來給咱賣了怎么高的價。人家圖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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