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這個程緙名字好熟悉,他是……”莫老四猛地瞪大眼睛食指點著,大喘氣道,“就是那個被你冤枉的,差點屈打成招的程緙。”
莫雁行皺著眉頭看著他說道,“怎么說話呢?”
“該打。”莫老四輕輕拍了下自己的嘴巴道,好奇地說道,“這家伙不是該躲著咱們呢!不怕在被抓進去嗎?”
“這事人家感激縣令明察秋毫,上趕著往縣令身邊湊。”莫雁行無奈地看著他說道。
“我可是聽說那家伙被南邑縣令給逼的賤賣家產,灰溜溜的走了。”莫老四面色微動看著他說道,“他不會像是趁機東山再起吧!話說他有那么多銀子嗎?”
“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是賤賣的家產,那也是有底子的。”莫雁行輕撫額頭道,“看他一反頹廢的樣子,神采奕奕的,不像是被打倒的樣子。”努著嘴搖頭道,“從面色上看,我倒覺得他像是賺大錢的樣子。穿著可比以前還好。”
“二叔,他不會是打腫臉充胖子吧!”莫老四不太相信地看著他猜測道,“架子不能倒,倒了誰還跟他做生意啊!”
“你說的也有道理,可這菜錢能有多少?幾個銅板而已,值當的他這般費力嗎?”莫雁行聞言想了想道。
“蚊子再小也是肉啊!再說了又有縣太爺撐著,還能讓他賠了,只不過賺多、賺少的事。”莫老四冷哼一聲道,“我不相信縣太爺那般清廉,這世人沒有不愛錢的。”
“這他人都不在,怎么貪?”莫雁行眼珠子滴溜溜的直轉。
“不是有鹿鳴嗎?他可是在縣衙坐鎮呢!”莫老四聞言立馬說道。
“我們這么多人看著,他還能做什么?”莫雁行冷哼一聲道,“我就看看縣令大人是否真的像他標榜的那樣,廉潔奉公。”
“那二叔這意思,這賣菜跟咱沒關系了。”莫老四不甘心地看著他再次問道。
“呃……這個事?”莫雁行唇邊劃過一抹奸詐地笑意道,“這一回的菜,跟鄉下那些菜農不一樣,挑著個扁擔一早就來了,中午基本山就賣完了。”
“明白了。”莫老四眼睛瞪大了看著他激動地說道,“這么多人種菜,肯定不是本地賣,要拉到州府。所以需要平板車,大量的平板車呀!”
咬牙切齒地說道,“想拉走咱的菜,老子不讓你多放放血,老子在平邑縣白混了這么多年。”
嘿嘿一笑道,“還是二叔有想法,就是比我考慮的周到。不僅是平板車,還需要壓車的人。”猛地又擔心地說道,“他要是不聽咱們的呢?”
“那有本事就自己把菜運出去,我樂得喝茶看戲。”莫雁行端起茶盞,輕哆了一口,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我現在巴不得那小子趕緊來,好讓咱出出氣。”莫老四摩拳擦掌地看著他說道。
“等著!”莫雁行鎮定自若地看著他說道。
說話當中就聽見門外仆從來報,程緙帶著厚禮來了。
人是來了,結果程緙心滿意足的走了,莫雁行給氣的臉黑脖子粗的。
別說讓他們出出氣了,特娘的吃癟了,這吃了一肚子的氣。
“他奶奶的!老子長這么大,還沒讓人這么欺負呢!姓程的欺人太甚,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在咱的地盤上撒野。”莫老四拍著八仙桌站了起來道,“我現在就去把那些菜給拔了,我看他還怎么賣。”
“你給我老實坐下。”莫雁行聞言向下招招手道。
“二叔,人家都欺負到家門口了,您不方便出手。”莫老四擼起袖子道,“侄兒出手,您說是卸胳膊還是卸腿,套麻袋。不打的他哭爹喊娘的,老子跟他姓。”
“他后邊站著的是縣令,你動動手,他可是六親不認。”莫雁行黑著臉看著他說道。
“那咋辦?這眼看到手的鴨子飛了。”莫老四一屁股坐了下來,氣得呼哧大喘的,眼睛滴溜溜的一轉,“這買賣講究的是你情我愿,咱自家的佃農我不賣了,咱自己賣。”
“你喲!這么做對咱有什么好處?”莫雁行墨黑的雙眸看著他說道,“他這價格肯定都是公開的,佃農就是在不識數那菜價也認識。再說了,這賣菜需要的是量,咱們的佃農跟整個縣來說太少了,折騰一圈咱也掙不了多少銀子。還讓佃農恨咱們,這可是掘了咱的根基。”
莫老四這臉陰沉如墨,“唉……”重重地嘆口氣,蹭的一下站起來走來走去,“那也不能這么算了。”
“你想干什么?”莫雁行擔心地看著他說道,“你可別亂來。”
莫老四忽然停下腳,眸光發亮地看著他道,“二叔,那姓程的是不是誆咱們啊!他加上他家的奴仆也沒那么多人啊!這板車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找得到的。”
“不會,從他的神態上看,他真的能找到足夠的人手和板車,最多少賺些。”莫雁行食指輕輕撓撓額頭道,“去歲那場暴雨可是不少地方招災的,這事兒我在州府聽到的。要不你以為縣令這開山鑿渠能找來這么多的人。就是因為渠上有吃的,能為家里省口吃的,多一個人活命。”
“娘的,這是連老天都幫他們。”莫老四一拳砸在八仙桌上,力氣大的八仙桌上的茶盞都蹦了三蹦。
“就這么算了,隨了他們的意。”莫老四實在不甘心地說道,“我受不了這窩囊氣。在平邑咱家什么時候不是橫著走的。”
“不然你怎么辦?對著干,吃虧的是咱們。”莫雁行無奈地看著他說道,“那家伙把什么都寫在惠民告示上,言語淺顯直白,通俗易懂。如此公開,咱們想做手腳都不行。”
莫老四這火騰的一下又燃了起來,“這以后要都這樣,二叔還怎么幫人家辦事,這是斷咱的財路。”
不幫人辦事還怎么收孝敬。
“怎么說話呢!”莫雁行板著臉看著他不悅的說道,拱了拱手道,“咱吃的是朝廷的俸祿,我可是奉公守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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