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后,他神情古怪的陷入了沉默。
視線一直在他臉上的吳文言他們見到他這幅樣子,心慌的不行。
別是孩子們出什么問題了吧?
吳文言上前兩步,“教官,是不是、是不是孩子們···”
剩余的話他說不出口,也怕說出口得到的回答是個噩耗,便沉默了下來。
哪怕他話沒說完,顧云諫也知道他想說什么。
他嘆了口氣,“孩子們沒事。”
如喪考妣的眾人聞聲松了口氣,喃喃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說著,其中一個孩子的父親焦急道,“領導,孩子們現在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什么情況?
非常好的情況。
至少對孩子們來說,現在的生活怕是在和游樂場差不多。
畢竟爸爸媽媽無法舉著他們在七八米高的空中做小飛人,也沒辦法在他們當小飛人的時候給他們投喂好吃的果子。
送他們好看的花花之類的。
旁邊還有毛茸茸小動物陪他們玩,擠出自己的口糧給他們吃。
什么瓜子、核桃、松子之類的,真的是只有做家長想不到的,沒有小動物們拿不出來的。
孩子們玩的可高興,已經進入了樂不思蜀的狀態。
還會為了誰先做空中小飛人打架,之前包括他們現在聽到的哭聲,不是孩子們害怕的哭,而是打架哭。
據說圈養了孩子們的植物,還在一旁勸架,用藤蔓或者是枝條卷了打架的小孩子分開他們。
看著眾人擔憂的神色,他頗有些一言難盡的將他用精神觸手看見的畫面言簡意賅的說了一遍,得知小孩在里面玩瘋了,并不是他們以為的遭遇不測之類的,吳文言他們心情挺復雜,孩子的父親母親則是一副懷疑人生的樣子。
然后,孩子的父親母親面部表情直接扭曲了。
心里小人兒直接進入了暴怒狀態,他們在外面擔驚受怕惶恐不安自責內疚悲慟悲傷絕望的無以復加,結果小屁孩們在里面和植物玩的歡天喜地。
果然,不挨打的童年不完整。
這群小屁孩都特么的欠揍。
真的是不揍不長記性。
心里想著如何打孩子才能讓孩子記住教訓的家長們,面上絲毫不顯地請顧云諫幫忙將孩子們帶出來。
顧云諫頷首。
“你們在這里等著,我去和植物**涉一下。”
話音未落,顧云諫邁著穩健的步伐一步一步朝著植物群走去。
倘若說云瑤是靠著植物系覺醒者的身份贏得了植物的好感,讓植物不但不會攻擊她,還愿意為她所用。
那顧云諫則是靠著雷系覺醒者的身份,成了植物群眼中可以毀滅它們的大魔王。
隨著他的靠近,在面對吳文言他們時兇悍異常的變異植物群變成了乖巧貼心懂事的小慫貨,自動收起張牙舞爪的枝條藤蔓,開出一條通往中心植物群的路。
吳文言他們,“···”
好想哭,同樣是第一次做人,他們實力比教官(領導)弱也就算了,就連植物也看不起他們。
對著他們就是兇殘的植物魔王,稍微靠近一點就用長腿毛的藤蔓或者是枝條抽他們,你反擊,咔嚓咔嚓的斷裂聲中是植物更兇猛的攻擊。
枝條藤蔓密密麻麻地從四面八方過來,全方位無死角的攻擊你。
不反擊,等著他們的不是被抽就是被打。
在看看他們的教官(領導),好家伙,不費一兵一卒只運轉了一下能量環,就讓植物群自動收回枝條藤蔓的開出一條康莊大道來。
這差別簡直是讓人心生絕望。
有個戰士忍不住悲憤道,“顧教官和云教官跟我們肯定是兩類人,他們倆是被女媧娘娘精心捏出來的泥人,我們大概率女媧娘娘捏他們時剩下的泥點子,隨隨便便捏了兩下把我們捏了出來。”
“不然解釋不清楚為什么同樣是人,為什么差別會這么大這個事。”
吳文言,“···”
狗屁的泥點子,誰特么的是泥點子了。
“你是泥點子。”
他木了一張臉道,“我肯定不是泥點子,沒我這么帥的泥點子。”
另一個戰士,“隊長,你怕是對你的長相沒點AC數,你這種撐死了屬于男人味,帥跟你是真的不搭邊好不好。”
吳文言抓狂。
旁邊,孩子的父親深吸一口氣,隱忍著怒氣無奈道,“我說,你們這種時候說這個不大好吧。”
“孩子們還沒接出來,你們尊重一下我們做父母的那顆焦急的心好不好。”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吳文言就看向他懟道,“現在知道急了,早干什么去了,能讓孩子們從安全城內溜出來,你們做父母的可真是有夠可以的。”
當然了,門衛也失職。
長眼睛干什么用的?
看的。
可門衛在干什么,那么大兩眼睛居然沒發現孩子偷溜了出來,等著,回去了一個失職處分肯定逃不掉。
見孩子的父母親面露愧疚之色,他安撫道,“放心,顧教官親自出馬,你們的孩子肯定能安全回來。”
確實能安全回來,但孩子們不樂意回來。
安全城內很安全沒錯,卻不好玩。
很多地方都不是孩子能涉足的,幾億人全部擠在安全城內,就算設計師規劃設計的再好,各項配套設施也都齊全,也架不住人太多。
去游樂場,人滿為患。
去廣場,人滿為患。
去書店,人滿為患。
去商場,人滿為患。
到處都是人,哪怕非節假日也一樣。
安全城外的世界就不一樣了,有廣袤的天地,有無數稀奇古怪不認識的植物,有毛茸茸的毛絨生物,或大或小,就算有些毛茸茸不喜歡和他們玩,也不會傷害他們。
而是不遠不近的看著他們玩鬧。
植物也一樣,會陪他們玩,會投喂他們好吃的,還會給他們送花花,這可比在安全城內的生活有趣多了。
因此,當顧云諫出現在玩瘋了的孩子們眼前,讓他們跟他離開時,孩子的第一反應不是高興,而是跑。
不但跑,這幾個孩子還嚷嚷著他們不要回去,他們要去遠方旅行,要看看世界大不同。
看著小兔子似的靈活竄走,還知道分散著竄走而不是往同一個方向跑的小屁孩們,顧云諫氣笑了。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么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志性建筑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后,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于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后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里,而后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尸體。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