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歌和龍邢淵,沉默地看著那群外來人,一人一個,扛著麻袋,放到兇獸面前的圓盤邊。
之后則站在一邊,他們都能感受到本地人憤恨的目光。
但一點不在意。
甚至輕蔑的掃了一眼本地人。
等所有外來人都扛著麻袋進來后,楚天歌就發現異常的地方。
這外來人的數量和麻袋的人數一樣!
這是什么意思?
獻祭,是需要每個外來人都帶一個人來?!
“祭司,我們已經按照要求,每人帶著一個祭品出現,祭祀可否現在開始了?”
那位兩撇胡子的玄天境修為男子,語氣倨傲的對這個祭司詢問。
楚天歌心里想著,果然如此。
本地人聞言牙癢癢的不行,老祭司卻一點表情都沒有,只是平靜的問道:
“你們所有人都在這里了?你們可要如實交代,每一年一次的祭司,獸神都會現身,向它許愿,是你們離開這里的唯一機會,錯過這一次,就要再等一年了。”
外地人有些不耐煩:
“當然全都在這里了,廢話少說,趕緊開始吧,要不是運氣不好,誰愿意待在這鬼地方!”
這里一點靈氣都沒有,而且只能憋屈的窩在這城里和外面的綠洲。
在這多待一天都是折磨!
楚天歌和龍邢淵則對視一眼,明顯對他們的話,感到很不對勁。
是本地人告訴外地人,要帶祭品向饕餮獻祭,然后許愿離開這里的?
從這群本地人對外地人的排斥來看,難不成這些本地人是巴不得他們趕緊滾出這里?
可說不通的是,這些本地人,分明知道外地人抓的是他們本地人當祭品。
本地人不可能這么無私奉獻,看著自己人被獻祭!
老祭司掃了一眼在場的所有入侵者,他拿起手里的權杖,緩緩往地上一柱:
“既然如此,那就……全都抓起來!”
異變就在一瞬間而已!
本地人倏地掏出大量的白色迷魂粉,掃向了那群修士。
修士們立刻要運起靈力抵抗。
可剛吸入那迷魂粉,便全身無力的倒在地上,他們滿臉驚恐又憤怒地瞪著那群突然發難的本地人,無法遏制自己的怒意:
“你們對我們做了什么?!為什么我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一個本地人直接一腳踹上去,罵罵咧咧道:
“老子忍你們很久了!你們這群該死的入侵者,誰允許你們來這里的,竟然還想把我們的人當成祭品!你們全都該死!!”
其他人也紛紛沖上去,對地上毫無反抗之力的修士們拳打腳踢,發泄這些日子以來,憋屈的心情。
有一部分本地人,趕緊去解開麻袋,把里面暈過去的人都放出來。
老祭司等著本地人發泄完怒氣,這才悠悠然開口道:
“好了,祭祀的時辰就要到了,把他們全都放到太極圓盤獻祭!今年來的外地人,人數剛好夠我們獻祭,不要把人打死了!若是誤了時辰,獸神怪罪下來,誰都擔當不起!”
老祭司發話的那一刻,龍邢淵和楚天歌徹底了然。
這才是本地人的最終陰謀!
幾乎是一瞬間,楚天歌就想清楚來龍去脈。
這群修士誤入這里時,第一反應一定是想要離開。
這里的人每年都需要續辦祭祀,獻祭給饕餮,獻祭本該是妖獸一類的動物。
但這個地方,楚天歌來了好幾日,沒有看到一只妖獸或者普通的動物。
所以這些外來人是最好的人選!
于是他們便設計,誘導外來的修士們,說捕捉活的動物,在祭祀那天獻祭,向獸神許愿離開就能實現。
以此來誘捕所有藏匿在古城的外來人。
將人全都拐到祭壇后,再來個甕中捉鱉!
這也是為什么,這些本地人明知道,修士們抓的其實是本地人獻祭,還一直隱忍的原因!
出這個主意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臺上那位老祭司。
楚天歌都不得不佩服,上面那老祭司,這謀算,幾乎被所有想要離開的外來人,都引了出來當祭品了。
楚天歌默默的給自己和龍邢淵吃了解毒丹。
看到那些修士被粗魯的抬上了太極圓盤。
三四十個外來人,全都中招,就連玄天境那位男子,都沒能例外。
他們被抬上去后,就有本地人拿出了匕首,似乎準備給修士們割吼放血。
老祭司抬頭看了一下日頭,確定了大概時間,便對他們點點頭:
“可以給他們放血了!”
剛說完,本地人的刀子就直接割了下去。
見血那一刻,楚天歌眼皮重重一跳,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倏地襲來。
她什么都來不及說,就沖了上去:
“快阻止他們!不能讓他們獻祭完成!”
楚天歌和龍邢淵幾乎是同一刻沖了出來。
他們一腳一個,很快把圓盤上的本地人給踹飛出去。
下一刻,楚天歌扔出防御陣法盤,立刻將太極圓盤給圈了進去,防止本地人再沖上去。
這變故發生的太快,本地人措手不及,看到站在圓盤上的自己人,氣得大罵:
“你們怎么回事!為什么要救入侵者,你們想死嗎?阻礙了祭祀吉時,獸神怪罪下來,我們全都得死!”
老祭司森冷的盯著圓盤上的兩人:
“你們是外來者!”
一句話,就讓本地人頓時氣得跳腳:
“他們竟然是外來人?怎么可能!外來人進城,我們的人都看著呢!”
“就是啊,人數都沒少,除了前兩日進來的一個小屁孩不見了以外,這兩個外地人是從哪里冒出來了!”
“入侵者實在太奸詐了,不但想抓我們當獻祭品,還冒充我們的人,你們全都該死!”
楚天歌聽著他們的話,冷笑開口:
“該死的不是你們嗎?故意引誘外來者當祭品的,一開始就是你們吧!”
她說著,直直的盯著臺上的老祭司:
“我脾氣不太好,給你們一個機會,說出獻祭的原因。否則,你們就留下當祭品吧!”
本地人都氣壞了。
老祭司看了一眼她和龍邢淵身后,卻幽幽開口:
“呵,你們死到臨頭,還敢口出狂言?那就一起去死吧!”
剛說完,他突然把手杖一敲地面,這太極圓盤,倏地一空,上面所有人都直直往下掉。
包括站在上面的龍邢淵和楚天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