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歌如此篤定的稚嫩語氣,讓葉夏鶴和袁玨凡不由驚訝。
一個四歲小娃,說這種話,明明只會容易讓人貽笑大方,更不可能有人相信。
可楚天歌此時那淡定的精致小臉,卻莫名讓人有種想信任的感覺,這實在有些詭異。
葉夏鶴想到那碎掉的命牌,便說道:
“聽說你師父是能打開秘境入口的楚靈師?你師父同意出手?”
楚天歌一聽這話,瞬間反應過來,葉夏鶴這張黑令任務,就是沖著她去的!
不,應該說,是沖著她背后的‘楚靈師’去的!
所以才會這么巧,她剛到任務大廳,沒一會兒,就出現這么高貢獻值的任務。
楚天歌哪能不知道,葉夏鶴應該不信她的實力,而是專門想讓‘楚靈師’出手的。
楚天歌也看出,要是她說自己能解決,對方肯定不會信任自己,恐怕也不會讓自己做這個任務。
她想了想,既然對方想要楚靈師出手,那她就扮次楚靈師吧,幸好之前的兩顆定顏丹,一直沒忍著吃掉,現在派上用場了。
她點點頭:“是。我師父會出手。院長只需告訴我,尋何人之靈,為何尋靈,并將對方貼身用物提供一二,我回去便會轉交給師父。應當很快就有消息。”
楚風河他們聞言,心道果然楚靈師一直暗中和天歌有聯系!
葉夏鶴聞言,臉上都精神了些,他猶豫片刻,便說道:
“既是楚靈師愿意出手,老夫也不瞞著了。其實這次老夫想找的孫兒葉梓舟的靈體,他在兩個月前,和他的師兄妹們,接了個解決黑風嶺毒霧的任務。可誰知最后幾乎全軍覆沒,半個月前,好幾個不是瘋了,就是成了活死人抬回來,渾身還在潰爛,我問了好友,他們說梓舟他們的魂,估計不在體內。幾個弟子前幾日就死了,前天梓舟的命牌也碎了。”
學院都會給外出的弟子做一個命牌,從而確定外出弟子是否有事,命牌碎了,就是喪命了!
黑風嶺毒霧?
就那個能得兩萬貢獻點的任務?
“我能看看葉師兄的身體確認一下靈體在不在嗎?”
葉夏鶴自然也知道,楚天歌也會些祁靈術,他猜測那位楚靈師,應該不輕易見人,便點點頭。
葉夏鶴起身,對著瀑布倏地打出一道靈氣,下一刻,瀑布分開,出現一個洞口。
帶著楚天歌就進去。
楚風河他們想去,被袁玨凡攔了下來:“你們不能去,黑風嶺的毒不容小覷。”
楚天歌這會兒一進去,就感覺周身被葉夏鶴的靈力護著,周圍是個空曠涼爽的山洞。
石床上躺著一個全身傷口潰爛的十八九歲少年,臉上全是潰爛傷口,看不清面容,傷口上還有一縷縷黑氣,不停冒出。
旁邊擺著不少陣法,將黑氣大部分隔絕,可還是有少量,散布在空氣中。
楚天歌一看這黑氣,就感覺十分不對勁,這黑氣像毒,又像靈怨!
她走上前便一把跳上石床,小短手按在他的額頭,黑氣迅速纏上她的手。
“你不能碰,危險……”
速度快的葉夏鶴都來不及阻止,他立刻緊張的要抓回楚天歌的手查看。
楚天歌這時卻已經收回手,一甩就把纏上的毒怨之氣,輕松給甩掉了。
這一幕看的葉夏鶴滿臉震驚,這個黑氣,他之前沾上一點,足足運功一整天,才把毒氣逼出來。
這個小娃娃,輕松一甩,就甩掉了?!
這便是武者和祁靈師的區別嗎?
他剛想說什么,楚天歌卻皺著眉開口:
“這些陣法石無法徹底隔絕毒怨之氣,會讓身體繼續腐爛。幸好這身體還沒徹底死亡,要是再晚半個時辰,就算找回靈體,也回不去身體里。你走開點,我幫它去怨固體。”
楚天歌突然拿出了十幾張符篆,射在了葉梓舟周圍,還直接塞了一張符進他嘴里。
接著便直接掐訣,一縷縷黑色怨氣從葉梓舟身體里冒出,它們變成一張張黑色骷髏頭,怒吼著沖向楚天歌。
葉夏鶴看到這一幕,嚇得一個咯噔就想開口。
誰知楚天歌一張符篆打出,一道紅到發紫的真火瞬間把這些黑氣包圍,燃燒成烏有。
讓葉夏鶴驚詫的是,原本冒著黑氣的葉梓舟的身體,周身一絲黑氣都沒有了!
楚天歌這會兒蹲在他床頭,就塞了一顆之前煉的補血丹。
葉夏鶴震驚的看到,葉梓舟原本潰爛怎么都愈合不了的流著黑紅血液的傷口,此時竟開始流鮮紅的血!
而且更神奇的是,不到一炷香時間,傷口就全都愈合了。
楚天歌繼續站在床頭,看著那張白皙俊秀的臉,微微松口氣:
“還好,體內的毒怨都排出來了,雖命懸一線,卻有一絲生機。只要這次大難不死,必有后福。走吧,我即刻回去幫、回去讓師父幫葉師兄尋靈。”
楚天歌差點說漏嘴,看到葉夏鶴有些呆愣的模樣,心里十分感慨,自己年齡這么小,做什么別人估計都會覺得不靠譜。
不過這也沒辦法,想到二十萬貢獻點應該能拿到,心情很不錯。
葉夏鶴回神后,看著楚天歌負手走出山洞的小小背影,驚的差點失了身為院長的氣場。
等葉夏鶴給了楚天歌好幾件葉梓舟的貼身物品和生辰八字,目送她離開時,都還有些恍惚。
若不是親眼所見,他真的無法相信,一個四歲小娃,竟真的如此神奇,輕易就把他束手無策的毒怨,解決了!
他之前也只是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就算能找回死去孫兒的靈體也好。
可他沒聽錯的話,楚天歌說,他的孫兒身體沒死,只要找回靈體,還能活過來!!
楚天歌這會兒,心情很不錯的被袁玨凡親自回修煉院。
她心里高興,想要趕緊回去尋靈,可剛回到修煉院,就發現廣場上聚集了許多弟子。
他們全都神色有些慌張和害怕。
高臺山一群穿著紫袍的核心弟子,正一臉冷漠的盯著廣場的人。
為首的是一個穿著黑袍,顯得越發黝黑的和牛一樣粗壯的青年。
他掃了一眼臺下的所有人,語氣難聽的質問:
“我最后再問一遍,打傷我爹的小雜種楚天歌,到底去哪里了!要是不說,今日你們全都別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