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子面條:
棠鯉和衛擎離開了賭場,回到了客棧。
此時已是半夜,自然是一夜難眠。
兩人便躺在床上,衛擎看著床頂,發呆。
棠鯉一個翻身,趴在他身上,額頭抵著額頭。
衛擎回過神來,看著她。
“媳婦兒……”
棠鯉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衛擎嘴角勾起一抹笑,摟著她的腰,將人抱得更緊了一些。
“相公,你在想什么?”棠鯉問道。
“想外公,想舅舅,還有……我娘。”衛擎道。
棠鯉心中其實也有些難受,這難受源于心疼。
小說里,每個反派都有個慘烈的身世,推動著反派的黑化。
這是小說的情節設計的需要。
她相公是反派,但對她而言,卻是活生生的人,是她男人。
若是可以,她自然希望她相公出生在一個幸福的家庭,安然地過著日子,沒有太多生死離別。
而不是要背負這樣的深仇大恨。
但是沒有若是。
事實如此。
她能做的,唯有陪著。
哪怕刀山火海,她也陪著。
“相公,有我呢,終有一日,蕭家的冤屈會被洗刷,仇能報。”棠鯉道。
衛擎點了點頭。
是啊,有他媳婦呢。
也沒那么苦,那么難了。
衛擎一個翻身,把人壓在身下,親了上去。
翌日。
兩人起來后,洗漱過,小二便將他們點的早膳送上來了。
“二位客官,這都是我們蘭溪的特產,這是小籠包,這是豆漿,二位請用。”店小二熱情道。
衛擎接過了早膳,放在桌子上。
棠鯉走了過來。
她端起豆漿,剛想喝,就被衛擎按住了。
衛擎手里也拿著一杯豆漿,放在鼻子間聞了聞。
“這豆漿里加了東西。”衛擎道。
豆漿味里混雜著一股藥味,雖然很輕微,但是仔細聞,便能聞出來。
棠鯉的眉頭皺起。
有人在他們的早膳里加了東西,是誰?
衛擎將豆漿倒入了花盆,再將包子收起,放進了包袱里。
兩人在客棧里坐了一會兒,便轉身離去了。
在他們離去后不久,兩個人便進了客棧房間,見桌子上只剩下空碗和空盤子,臉上露出得逞的表情。
衛擎和棠鯉下了樓,牽著馬,朝著蘭溪城外走去。
一路上,兩人都感覺到有人跟著他們,只作不知。
待出了城,兩人騎馬,奔出大概四五里路,便見前面有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攔住他們的,正是那楊公子。
楊公子站在高處,負手而立,他身邊站著十幾個壯碩的打手。
他淫邪的目光落在棠鯉的身上,眼中帶著志在必得。
昨晚,他一眼就看中了這少年,若非裴公子出面,早已把這少年弄到床上了!
這蘭溪,乃至涼州,就沒有他得不到的人!
昨天還敢反抗他,待落到他手里,他肯定要狠狠折磨,將受的氣討回來!
棠鯉和衛擎對視一眼。
所以,剛剛那跟著他們的就是這楊公子的人?
兩人翻身下馬,衛擎將棠鯉擋在身后,擋住了那淫邪的目光。
衛擎的眼神警惕又兇狠,如野獸一般,盯著楊公子。
楊公子被他盯得有些心悸。
楊公子回神,有些惱羞成怒,很不想承認剛剛居然被嚇到了。
這雙眼睛真惡心,到時候,他一定把這雙眼珠發出來,狠狠踩爆!
“還看不清面前的局勢嗎?”楊公子冷聲道。
衛擎沒有絲毫的退卻。
“看來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楊公子手一揮,身邊的打手就圍了過去,將他們二人圍住。
“今天客棧吃的早膳如何?”楊公子笑瞇瞇道。
楊公子看著衛擎身體緊繃,握拳要出手的模樣,心中冷笑。
骨頭還真硬。
藥效快發作了吧。
棠鯉的眼睛微微瞇起,在客棧給他們下藥的果然就是這楊公子。
齷齪手段一堆一堆的!
也不知道多少人落于他手,受盡他的折磨!
那些被他害死的小倌,那些被他折磨得發瘋的年輕公子……
有的丟了命,有的被毀了一生。
又因為他是涼州督軍之子,那些人根本沒辦法反抗。
他高高在上,折磨著其他人,以他人的痛苦為樂。
這種人,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棠鯉的眼中泛著殺意,手握緊了藏在袖子里的弓弩。
“早膳?”衛擎瞪著他,然后摸著自己的腦袋,“我頭好暈。”
好似站不穩。
楊公子哈哈大笑起來。
他就要看對方不甘,卻又沒辦法反抗的模樣!
然而,下一瞬,衛擎突然出手,兩只手同時出拳,便將靠得最近的兩個打手捶了出去!
棠鯉隨當即抬手,手持弓弩,扣動,弩當即飛出,刺中一人。
那人當即倒地。
衛擎和棠鯉發難得太出乎意料,那些打手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倒下四五人了。
衛擎和棠鯉配合得極為好,大概半刻鐘左右,便將剩下的打手全部解決了。
楊公子站在那里,完全愣住了。
怎么可能?
他們居然沒有中藥?!
一般廢物!
兩個人都對付不了!
楊公子恨得咬牙切齒。
他還從來沒這般打臉過。
楊公子看著衛擎朝著自己走來,察覺到危險,轉身想跑。
然而,還沒跑兩步,就被衛擎提了起來,像小雞仔似的。
楊公子也是習武之人,被揪住,轉身便朝著衛擎攻來。
奈何,兩個人的身手差得太大,這打斗,很快就變成了衛擎當方面的毆打!
衛擎對著楊公子拳打腳踢,讓他覬覦自己媳婦,讓他說那些烏七八糟的話!
衛擎的力氣極大,每一下,都打得楊公子五臟六腑移位。
衛擎揍夠了,便拿出匕首,鋒銳的刀尖對著楊公子。
楊公子嚇得渾身顫抖:“饒命……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刀尖越來越近……
“你不能殺我,你殺了我,我爹不會放過你的……”
匕首刺入楊公子的胸口,他撕心裂肺的叫囂聲,戛然而止。
解決了楊公子,衛擎起身,拉著棠鯉,上馬,繼續趕路。
他們離開后不久,又一行人來到了此處。
為首之人一身白袍,長身玉立,戴著銀色的面具,一雙桃花眼,周身風流氣,正是裴宴。
裴宴冷聲下令:“檢查一遍,是不是都斷氣了,不留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