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霆看著云夙音:“就只是這些?”
“就只是這些。”
云夙音既然討要了東西,關于君九淵的情況也就沒隱瞞赫連霆,直接對著他說道:
“阿淵體內的毒被我暫時以金針封印,可這封印只能再維持兩個月左右,所以只要你們能趕在這之前將東西給我,于我,于阿淵來說,就是救命的大恩。”
“我們夫妻二人向來恩怨分明,有恩必報,只要能替阿淵解毒,屆時巫族所需我們也會盡量滿足,絕不推脫。”
“當然,前提是巫族沒有加害之心。”
她是真的愿意承巫族的恩情,只要能救君九淵,替他徹底解毒,她愿意去巫族冒險一試,也愿意配合巫族解決她身上關于“密鑰”的事情。
可這一切的前提是,巫族沒有傷害他們之心。
赫連霆認真看著他們,沉聲說道:“當真?”
云夙音點點頭:“一言九鼎。”
“好!”
赫連霆說道,“我雖不知道圣巫尋找密鑰到底為了什么,可我信他,他絕不會傷害無辜之人。”
“我這就傳訊回大月,讓我父君跟族中討要血蠱蟾,至于其他的藥材,大月國國庫就有。只是那血蠱蟾劇毒無比,若是運來南越,稍有不慎就會惹出麻煩……”
“不用送來南越。”云夙音說道,“留在大月國就行。”
“巫族的事情既有你出面,剡王我們也不必再拿著。”
“稍后國宴之后跟南越交涉,將他們動兵一事處理好后,我們將剡王交給了南越,就隨你一起去大月國,到時候借少君的地方替阿淵解毒。”
那血蠱蟾的厲害她也聽林京燁說過,況且她也不是那種光要好處卻半點不給人定心丸的人,反正都是要去巫族的,與其讓他們將東西送來南越。
倒不如索性直接去大月國再解毒,也省得赫連霆和巫族的人擔心他們食言。
赫連霆顯然是感受到了她的誠意,聞言臉上笑容真切了許多,連忙點頭說道:“好,我這就讓人傳訊父君,你放心,那血蠱蟾肯定沒有問題。”
“到時若是可以,讓衡羽長老也去一趟大月,說不定還能幫上你的忙,讓君王爺能徹底解毒,恢復如初。”
云夙音嘴角揚了起來:“那就多謝赫連少君。”
赫連霆不由看向君九淵。
君九淵淡聲道:“阿音所說,便是本王之意。”
他毫不猶豫的話讓得赫連霆露出笑來,他喜歡這二人的干脆,忍不住揚唇說道:“那我就等著王爺和王妃隨我同去大月了。”
兩邊都有意彼此交好,而且攤開說過之后,發現對方都不是難纏之人。
云夙音和君九淵向來都是有恩必報,且有意與人交好時,輕易便能得人好感,而赫連霆的性子也是十分敞亮。
三人商量好了去大月的事情之后,赫連霆就直接命人去喚了親信之人進來,讓他親自返回大月,告知父君血蠱蟾之事,也將尋到“密鑰”的事傳回族內。
那人知曉已經找到圣巫所尋之人,神情格外興奮,連忙答應下來之后,就悄無聲息的離開,期間絲毫沒有驚動其他巫族之人。
等人走后,赫連霆與云夙音他們說了會兒話后,才問道:“剡王的事情,要不要我幫你們跟南越皇室去談?”
君九淵淡聲說道:“不用了,這是大晉跟南越的事情,巫族不必摻和。”
赫連霆聞言也沒強求。
巫族的確不喜摻和外界之事,他也不過是順口問一句罷了。
“對了,我可以見見剡王嗎?”
他問,“關于巫族密鑰,還有那半塊玉玦的事情,我得問清楚剡王是怎么知道的。”
君九淵也從剛才的談話里察覺到,巫族并非是鐵板一塊,而剡王那邊顯然跟赫連霆他們的消息渠道并非是同一個。
他們既然跟赫連霆說定,剡王那邊也不可能一直關著他,巫族這些人早晚都能見到。
君九淵點點頭說道:“可以。”
旁邊林京燁見他答應下來,就叫了云霄進來:“你帶赫連少君去地牢那邊,見見剡王。”
他頓了頓,才朝著赫連霆說道,
“之前審問剡王的時候,他一直不肯開口,我因為擔心阿音的周全就對他用了些手段。他有些被我嚇到了,你去見他也未必能問得出來什么。”
嚇到了?
赫連霆微側著臉,像是想到什么,忍不住道:“你該不會把圣巫之前給你的東西用到他身上了吧?”
林京燁淡淡瞟了他一眼。
赫連霆臉色微黑,有些無語的說道,“你還真是舍得,那可是圣巫看在你這些年對巫族貢獻,又肯舍了商行大半利益,才給你的保命的東西,你居然拿來對剡王逼供?”
林京燁說道:“那他什么都不肯說,我總不能就看著他傷了阿音,還活著大搖大擺的出了大晉?”
赫連霆默了默:“那也犯不著用這個,我不是給你了幾顆巫靈球嗎,足夠嚇唬他了……”
林京燁說道:“你給我的那個沒用,而且他像是被人下了禁制,哪怕我用了圣巫給的東西,他也只說出玉玦的事情是從巫族得知,可具體是誰卻探不出來。”
剡王不是個骨頭硬的,可偏偏此事上卻咬死了不肯開口,而且他篤定君九淵他們不會殺他,沒了性命之憂更是一口咬死了不肯多說。
當時云夙音突然變成了兔子,又一直昏迷不醒。
君九淵整個人都處于暴怒狀態,隨時都有可能暴起殺人,他也是心中著急,才不得不用了圣巫給他的謝禮,可誰知道就算是用了,也沒探出什么要緊的東西。
赫連霆聞言緊緊皺眉,圣巫給的東西也探不出來?不該啊……
而且巫族的確是有手段下了禁制,難不成是奉山?
赫連霆心中有些猜測,可依舊還是心疼的都快滴血了,圣巫給林京燁的東西名叫回夢垣,那東西可是連他都惦記了很久,卻一直都沒機會拿到的,可林京燁居然就用在了剡王身上,簡直是暴斂天物。
他一邊心疼一邊說道:“我去看看他,看是誰在他身上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