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說了不用了!”
馮官官惱怒。
云夙音說補那是玩笑話,她也樂意聽。
可慕容顯一直抓著這事說來說去,簡直讓她又羞又惱!
姜芷也是有些不高興,上元節這天雖然有不少姑娘家都出來游玩,可到底顧忌著男女大防,旁人若是見她們三個姑娘都知道避忌,可這二皇子還湊上來,也不知道將她們之前的話聽了多少去。
剛才三人打鬧時也說不少渾話,要傳出去對女兒家多少不好。
姜芷將有些亂的頭發整理好后,又將衣衫打理整齊,這才板著臉說道:“殿下,官官既然已經拒絕了,您又何必強求,馮家也不缺一株血參。”
“倒是殿下貴為皇子,天潢貴胄,又早早就在宮中進學,當該明白什么叫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我們幾個女兒家閨閣閑話,二皇子在旁偷聽是不是太過失禮了?”
慕容顯原本是瞧見馮官官,所以上前過來想要討好討好打個招呼,可萬沒想到云夙音不給他面子也就算了,連馮官官和姜芷也不給他臉面。
他想要娶馮官官討好馮家,才對馮官官忍讓。
可姜芷他卻不放在眼里。
“放肆!”慕容顯沉怒,“你算什么東西,也敢跟本皇子這么說話?”
姜芷沒想到他居然拿身份壓人,背脊挺直溫柔盡去:“我的確不算什么,可我也是大晉臣民,奉養皇室忠心陛下,為君者尚可與天下駁異,殿下身為皇子卻不允天下人說天下話嗎?”
姜芷是個很溫柔的人,可不代表她沒有傲骨。
要真是的毫無骨氣甚至性格軟綿,她也不會跟馮官官玩到一塊兒。
馮官官本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姜芷骨子里也帶著同樣的不馴和野性,此時冷眼看著慕容顯時半分不退,
“我與殿下不過就事論事,殿下張嘴便口出惡言,這就是殿下身為皇子的風度?”
慕容顯沒想到他動怒之后,眼前這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人不僅沒退,反而還得寸進尺,他怒道:“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膽子!!”
姜芷面容冷肅:“我父親乃是大理寺卿姜榮,殿下有何指教?”
慕容顯:“……”
他怎么都沒想到,這看著秀秀氣氣的女子居然是姜榮的女兒,原本想要以身份壓人,卻一腳踢在了鐵板上。
姜榮那人與旁人不同,是徹徹底底的純臣,為人剛肅且不為權貴折腰,眼里更是容不得半點沙子。
他掌管大理寺后不知道審過多少皇親國戚和京中權貴,最關鍵是,這姜榮曾經救過先帝,還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從先帝手中要到了一份圣旨。
那圣旨不僅是免死金牌,更有明言除非姜榮犯了謀逆大罪,否則任何人不得動他官位。
慶云帝礙著這份圣旨不能動他,而君九淵也不知道為何也從未想過去動大理寺卿的位置,所以姜榮可以說是整個朝中官位最穩的人,辦起案子來從不留情,任何人落到他手上只有兩個結果。
要么查出無錯被放,要么罪證確鑿問斬。
要說君九淵是利刃危險至極,那姜榮就是茅坑里的石頭誰撞誰臭,踢不碎他還惹一身騷的那種。
慕容顯臉上跟開了染坊似的,半晌才陰沉著臉說道:“你是姜榮的女兒又能如何,本皇子是君你們是臣,你對本皇子這般無禮,你們姜家想跟本皇子為敵……”
“砰!”
他話還沒說完,一個茶杯直接就砸在了他臉上。
慕容顯疼的低叫一聲,捂著嘴時就見了血。
云夙音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我說慕容顯,給臉就要懂得收著,叫你一聲殿下也不過是因為你投胎投的好,要不然你算是什么東西?”
“還不是皇帝呢,就想擺著皇帝的譜了,怎么著,這滿天下的人見著你二皇子都得磕頭跪拜,才不叫跟你為敵?”
慕容顯捂著被劃破的地方怒道:“云夙音,你!”
“我什么?”
云夙音挑眉看他,“二皇子覺得我說錯了,還是你覺得你這還沒登上皇位就該先擺著皇帝的譜了,要不要讓姜大人也來跪跪你提前認個主?”
慕容顯哪敢應承她這話,哪怕他將皇位視為囊中之物,也自持自己是中宮嫡子,遠比其他幾個皇子更有資格去當儲君,可是這話他也不敢說出來。
覬覦皇位,讓朝臣認主。
哪怕他是皇子也是謀逆的大罪,父皇要是知道就能弄死了他。
云夙音見他慫樣,嗤笑了:“沒那膽子就別干那事,仗著身份欺負個姑娘家你倒是有本事了,丟不丟人?”
慕容顯指著云夙音怒聲道:“云夙音,你別得寸進尺!!”
啪——
云夙音將手落在椅子把守上時,發出一聲輕響,
“二皇子是不是忘記了,論長幼尊卑,你還得叫我一聲皇嬸,你若再這么不尊長輩指著我,我就算是剁了你的爪子你也得受著?”
慕容顯臉上頓時僵青,驀的就想起來眼前這女人已經跟攝政王府定親,且婚期就在眼前,宮宴那一日的屈辱又浮了出來。
他瞪著云夙音時眼珠子都險些要脫框,可那到了嘴邊的罵言卻愣是一句不敢說。
“二弟。”
慕容盛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他身后,上前攬著他肩膀,“今夜龍舞燈會,父皇他們都還在城墻那邊,你怎么跑來了這里?皇后娘娘剛才還到處找你呢。”
慕容顯臉色乍青乍白,一把甩開慕容盛的手后冷聲一哼,看了云夙音一眼轉身就走。
“沒有禮貌。”
云夙音嘖了一聲,懶洋洋的嘀咕。
先前還覺得皇室這幾個也算的上是狼崽子,可那慕容崢不爭氣,這慕容顯也不過是個外強中干的,難怪君九淵那天說皇家這幾個皇子他沒一個看得上眼的。
就這慫不唧唧又色厲內荏,沒本事還受不得委屈的模樣,還惦記著皇位。
做夢呢得是。
就這點兒心性,怕不得就算坐上去了也得被人給掀了下來。
慕容盛被推了一把也不惱,只等人走后才上前朝著姜芷說道:“姜小姐對不住,我二弟他年輕氣盛,剛才言語有所冒犯,還望姜小姐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