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綿綿:
“阿音…”
林嚴青想要說話,他厭惡云家的人,可云錦元卻是妹妹的血脈……
只是他還沒開口,就被林鉞伸手攔著,“大伯,你聽阿音的。”
林鉞比別人更知道自家這個表妹,說什么就是什么,再說云錦元這小兔崽子也的確欠教訓。
就像是阿音說的,要是不能一次性將他骨頭板回來,讓他受夠什么社會的毒打,他永遠都是死性不改,不知道好賴。
林嚴青被攔著后,云夙音道:“把人扔出去。”
萬鈞和影子拎著人朝外走時,云老夫人臉色慘白,想要哀嚎幾句“云夙音不孝”的話,撞上君九淵漠然冷酷的模樣不敢開口。
云嘉懿倒是嚎啕大哭掙扎不休,可被人拎著后領子時卻跟拎著雞崽子似的,根本掙脫不開來。
云錦元拼命的回頭想要去看云夙音,想要看到她哪怕一絲半點的猶豫遲疑或者是不忍,可是他回頭時卻只對上她滿是冷漠疏離的目光。
那里面再也沒有當初的親昵溫軟,也不會再溫溫柔柔的叫他“阿元”。
云錦元臉上蒼白如紙,一直被拎著扔出了林家,砰的一聲落在地上時,看著攝政王府的人滿是嫌惡的擦了擦手轉身離開,他才手腳發軟的委頓在地,突然就哭了起來。
姐姐,是真的不要他了。
林家大門“砰”的一聲被關上,云老夫人連帶著被趕出來的那些云家人被人圍觀。
周圍指指點點,那些人有不少認出她來的,都在低聲議論。
“這是沐恩侯府的人吧,怎么被扔出來了?”
“是啊,這不是云家那老夫人嗎?”
云老夫人聽到有人叫出她名字,連忙捂著臉,滿臉羞臊。
而跟林家同在西斮巷內住著,對林老爺子極為敬重,早上又瞧見云家人是怎么在人家林府門前鬧騰的其他府邸的門房忍不住呸了一聲,
“什么老夫人,我看著那就是個潑皮,活該被扔出來。”
有人好奇:“怎么了?”
“你說怎么了,這哪有人跟他們似的,大年初一就在別人府上來撒潑哭喪的,他們來鬧了一早上了,林家能忍這么久已經算是好的了,擱我我早就讓人亂棍打出來。”
“可是林家怎么說跟他們也是姻親……”
那人呸了聲,“姻親個屁,你們還不知道呢?”
“那云黎安昨兒個宮宴上被云二小姐給告了御狀,說是他跟現在那位侯夫人十幾年前就搞在了一起,還成親生了孩子,就連先前嫁給四皇子那個名義上的繼女也是他親生女兒。”
“他早就跟人成婚,卻還騙了林家姑娘下嫁,踩著林家的臉面平步青云不說,等人家難產死了再把以前那相好的接回侯府明目張膽的當起了侯夫人,磋磨林氏留下的兒女。”
“關鍵這人還不要臉,騙了林家也就算了,還覬覦林氏留下的嫁妝,居然跟人聯手想要害云二小姐性命,險些就將她弄死在了城外。”
“這種不要臉的東西,換我還不如當年直接溺死在了尿桶里,也省的出來禍害旁人!”
云嘉懿趴在地上聽到這話,忍不住就抬頭怒聲道:“你胡說八道,我爹才不是,是云夙音冤枉我爹……”
那人張嘴就一口唾沫:“呸,還冤枉呢,那四皇子側妃死之前都留了血書為證,還是陛下親自將他打入大牢,他要真是冤枉的,你們這么不要臉的跑來林家嚎什么嚎?”
云嘉懿一張臉通紅,猛的就一頭朝著那人撞去,張嘴一口咬在說話那人手臂上。
“啊!”
那人冷不防被咬個正著,疼的叫了一聲,他啪的一巴掌就將人打了開來時候,就看到胳膊上居然見了血,拂開袖子時上頭牙印都快見骨了。
那塊肉上血淋淋的,那人疼的捂著胳膊怒聲罵道:“小兔崽子,小小年紀就這么狠毒,難怪能把你親姐姐的孩子都踹沒了,害死她。”
“這云家果真是一窩子狼心狗肺之徒,上梁不正下梁歪,說的就是你們這種!”
云嘉懿被直接打懵了。
他以前在府里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王氏護著他,云黎安也疼他,云姝月雖然壓著她讀書卻也從來都是護著她的,就連云錦元也讓著他。
小孩兒不過五、六歲的年紀,唯一受過委屈的就是上次被關在四皇子府,可當時也只是被關著根本沒挨過打。
這會兒被一巴掌抽的牙都掉了,半張臉紅腫起來時,頓時“哇”的一聲就大哭起來。
“你打我,哇……我要讓我爹打死你!!”
那人頓時氣得臉鐵青:“這不要臉的小崽子,你咬的老子肉都掉了半塊了,還有臉哭,你倒是叫你爹先出來看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先動手欺負了小孩兒。
云錦元臉上又白又紅,他從來沒有一次這么清楚的發現云家這些人有多丟人,更沒有一次這么明白,云家的人骨子里就是歪的,從上到下沒一個好人。
他抹了一把眼淚,抓著云嘉懿低喝:“別哭了!”
云錦元扭頭抓著云老夫人的手,一邊抓著云嘉懿就想走,“趕緊走!”
云老夫人被拽了個趔趄,聽到周圍哄笑聲時,從地上爬起來后就聲色內荏朝著林家那邊挽尊道:“云夙音,你攀著林家就敢這般不孝,早晚要遭報應!”
“吱呀。”
林家大門突然打開,見攝政王府的人從門前露頭,手里拿著長刀。
云老夫人頓時一哆嗦,也不用云錦元拉了,轉身就跑,
“噗——”
見著云老夫人捂著臉狼狽跑了,而林家那邊這才重新關上大門,一群人都是轟然大笑,而云老夫人他們頂著那些人嘲諷笑聲離開之后,臉色煞紅。
云錦元只覺得丟人至極,看著云老夫人時帶上一股說不出來的復雜。
云老夫人本就丟臉,撞上他目光后一巴掌就朝著他扇了過去。
“你那是什么眼神,嫌我丟人?”
云錦元猝不及防挨了一下,身形一晃就撞上了一旁的馬車架子,眼角刮破時都流了血,他捂著臉起身時,就對上云老夫人滿是陰沉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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