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嬤嬤連忙朝著云黎安搖搖頭,有些不贊同:“侯爺!”
這好不容易才安靜下來,再鬧真要出笑話了。
云黎安好歹還知道外頭人多,想起待會兒要做的事情,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怒氣,只朝著身邊拍了一下,像是怒極了,扭頭懶得再看云夙音。
陳嬤嬤這才對著云夙音說道:“二小姐,奴婢怎敢拿公子威脅您,只不過是怕大公子名聲受累,您也別與侯爺置氣了,他到底還是疼您的。”
云夙音聞言撇撇嘴冷哼了一聲,哪怕不信,可到底也沒再想要去掀馬車簾子。
陳嬤嬤見兩人消停下來,連忙開口讓馬車走快一些。
沐恩侯府的馬車跟著四皇子府迎親的隊伍走了之后,人群里不少瞧見之前那一幕的人都是忍不住議論出聲。
“剛才那個就是云家二小姐吧?不是說她病重難愈所以才換了親事的嗎?”
“我瞧著不像,你們看她剛才的樣子哪里像是什么病重的?”
“沒病重怎么會突然換親?”
人群里那些人都是低聲議論著,他們可是早就聽說了沐恩侯府換親一事,原以為是因為云二小姐病重才將婚事還給了云家大小姐,可如今瞧著。
那云二小姐身體康健,面色紅潤,一身紅衣站在那里時傾城絕艷,哪有半點像是生病的樣子。
可如果不是生病,四皇子跟她的婚事怎么會換成了云家大小姐?
有人忍不住說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覺得這換親里頭還有旁的事情,該不會是故意換親的吧,四皇子跟那云家大小姐有點兒什么,才把婚事給換了?”
“可別胡說,這要真是無緣無故的被奪了賜婚,那云二小姐哪還能來送云家大小姐出閣?沒聽見剛才云侯爺說,她們姐妹關系一直很好嗎?”
“呵,我可沒瞧見有多好,沒看見剛才云侯爺故作親昵,云二小姐卻不怎么搭理他,云侯爺臉色都有些青了?那可是她親爹,要不是有什么緣由她怎么會這么下云侯爺的臉?”
“這人好端端的就被換了婚事,難不成是云家大小姐搶了婚約……”
“我看不像,也許是云二小姐不喜歡四皇子,將婚事讓給了姐姐呢?”
“真的假的,這可是皇家的婚事,云二小姐舍得?”
人群里議論紛紛,猜測什么的都有,只是礙著在沐恩侯府門前,旁邊又還有其他人盯著,所以大家嘀咕了幾句也就沒再多說,可是所有人心里都對云家換親的事情生了懷疑。
云老夫人和云黎安還想著借云夙音送嫁,將這件事情遮掩過去,卻不知道云夙音健健康康的站在門前,就已經讓的事情變了質。
人言可畏四個字,遠比他們所想的還要厲害。
迎親的隊伍離開侯府之后,抬著沐恩侯府的嫁妝在整個京城繞了一圈,撒了一路的喜錢又得了無數人羨艷目光之后,這才入了四皇子府。
云夙音瞧著那跟在花轎旁邊趾高氣昂,恨不得眼睛都揚到天上去的丫環,不用想也知道此時花轎里的云姝月有多得意。
她透過車窗看著被放在最前面嫁妝箱子上的龍鳳琉璃八寶境,再看著兩旁圍觀的百姓,靠著馬車就低笑了起來。
馬車停在四皇子府門前,云黎安率先下去之后,她下了馬車跟著云黎安剛踏入四皇子府時,就突然開口問道:
“父親。”
“嗯。”
“你還記得我母親嗎?”
云黎安愣了下,緊皺著眉:“你問這個干什么?”
云夙音揚唇:“沒什么,就是看見這番熱鬧就突然想要問問,我母親當年嫁給你的時候是不是也這么風光?”
云黎安心中微跳,林氏嫁給他的時候怎么可能這么風光,他跟林氏本就是私奔在前,后來嫁娶之時林家也沒人送親,那時候他也沒有現在富貴,那婚事辦的極為潦草。
云黎安總覺得云夙音這話問的奇奇怪怪的,而且她臉上的笑總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就像是云夙音想要做什么似的。
云黎安沉聲道:“你想干什么?”
云夙音笑了笑:“我就是有些好奇,只不過想著我母親以前為了你和家中決裂,多年不曾往來,她那么傻,出嫁的時候又怎么可能像云姝月這么風光。”
“只可惜,風不風光又能如何。”
云夙音的話就跟刀子似的,剮著云黎安的臉皮:
“這男人吶,可不會為著大婚時的風光就守著誓言一輩子,指不定轉頭就弄個外室回來氣死自己,要是運氣再不好的,連孩子都能帶著回來,父親你說是不是?”
云黎安聽著這番冷嘲熱諷的話,臉色頓時泛青:“你胡說八道什么?!”
什么外室,什么孩子。
云黎安只以為云夙音是故意在說話氣他,甚至故意咒剛出嫁的云姝月。
他惱怒說道:“云夙音,我警告你,這里是四皇子府,今天也是你姐姐大喜的日子,你要是敢做什么事情壞她好事,休怪我不念父女之情!”
“說的你好像念過似的。”
云夙音幽幽的懟了一句,就直接提著衣裙朝著里面走,而云黎安氣得險些吐血。
“這個逆女!!”
云黎安剛想追上去教訓云夙音,旁邊就有人圍過來道賀。
眼見著云夙音走遠之后,他只能咬牙低罵了一句,擺正了臉色跟身旁的人寒暄在了一起,一邊朝著陳嬤嬤使了個眼色。
陳嬤嬤連忙跟了過去。
“二小姐,這四皇子府可不能亂闖,前面還沒開始行禮,奴婢先領著您去后面女客花廳,等到行大婚禮時您再過去?”
云夙音嗯了一聲,就由的陳嬤嬤帶路。
等走了一會兒繞過了兩道游廊,又避開了前面的那些男客之后,就隱隱聽到了一些女子說笑的聲音。
云夙音跟著陳嬤嬤朝著那花廳走去時,突然開口:“陳嬤嬤對四皇子府倒是熟悉。”
陳嬤嬤心中一跳,訕笑道:“奴婢早前來這里替大小姐取過嫁衣,當時就路過這里。”
“剛才在門外的時候四皇子府的下人也說過了花廳的位置,奴婢想著今日人多又有其他客人招呼,而且奴婢也來過一次,就沒讓他們領路。”
“是嗎?”云夙音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