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期遲遲:、、、、、、、、、、、、
“小姐,小姐!消息確定了,就是九殿下…”
屋里的丫鬟一把捂了她的嘴巴,搶過熱水壺,張望門外沒有人,就趕緊關了門。
“小點兒聲,你以為實在家里啊。
這滿院子都是耳目!”
年輕小姐眼里閃過一抹急色,藥膏抹在臉上的刺痛都顧不得了。
她握了小丫頭的手到床前,小聲問道。
“你聽到什么消息了,趕緊說說。”
“小姐,宮里所有人都在說,九殿下還活著。
因為皇上大發雷霆,貼身伺候的太監都杖斃了兩個呢!
皇上招了閣老們問政,還說要調各地重兵進京。
后來,皇上又反悔了。
我剛才聽御膳房的人說,當初九殿下死的蹊蹺,還會皇上這樣是不是心虛?
結果,御膳房的大廚也發火兒了,把說話的人攆出去了。
還說他要害死所有人,要大伙兒夾著尾巴,否則怎么死都不知道。”
年輕小姐輕輕撫上胸口,那里的心跳的實在厲害。
她不是旁人,正是于丞相的嫡女于文慧。
旁人只知道九殿下俊美無雙,戰無不克。
其實都是聽說而已,但她卻是真正前言見過。
那時候,她還只有十二歲,豆蔻年華,京都卻因為先皇突然過世,亂成一團。
皇子們各有支持者,每日打生打死,街上血流成河。
她和母親,被哥哥護著,送到城外的別莊躲避。
每日都是提心吊膽,大氣都不敢喘。
人人都道豪門富貴,但這富貴也是有代價的。
藏了大約一年的功夫,有一日哥哥突然歡喜說,戰亂過去了。
九殿下帶領大軍平定了所有叛亂,已經到了京都附近。
只等進京之后,就要進京登基了。
不知道是不是父親有心安排,第二日,父親居然請了九殿下等人到別院來歇腳兒。
她就是那時候,偷偷見了九殿下一面。
陽光下,一身黃金戰甲的俊美男子,高貴威武!
身形挺拔好像山岳,堅不可摧。
肩膀寬厚的,可以放心依靠。
修長的手指,即便殺敵無數也沒有沾染一點兒鮮血,那么扶再劍柄上,潔白如玉。
許是發現有人偷看,他扭頭望過來的時候,眼里日月交輝般,瞬間天地失色。
輕易的,十二歲的少女就被這么摘走了一顆芳心。
以后,無數個日夜的夢里,都只有這個人了。
即便這個人的死訊傳來,她甚至都沒有哭。
因為這樣的人,原本就不是這濁世能夠擁有的。
而如今,這人死而復生,甚至要重新入主京都,入主這個皇宮。
而她們這些選秀進宮的閨秀,就是要成為那個皇位主人的妃嬪。
難道說,她以后會成為他的…
沒來由的,她突然頭暈,不是難過,是歡喜。
被巨大幸福的砸暈了!
命定的姻緣也不過如此了,她注定是他的女人。
若是父親可以幫他盡早盡快走到這里,她甚至還會是他的妻!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小姐,你別嚇我們啊,嗚嗚,是不是藥膏有毒?
快去找人!”
兩個丫鬟眼見小姐暈了,嚇得魂飛魄散。
于文慧死死抓了她們的手,攔著她們去尋人。
“都別吵,我沒事兒,我是太高興了。
你們不懂,給我倒杯茶來。”
立刻,一杯涼透的茶就送了過來。
往日,于文慧會忍不住憋悶惱怒,困在這里,連一杯熱茶都喝不到。
但這會兒,她卻是無比歡喜。
只要能等來那個人,就是吃黃連都是甜的。
“再給我抹藥膏,越多越好。”
“小姐,不能再抹了,再抹脖子上都要起疙瘩了。”
小丫頭嚇壞了,趕緊擺手。
于文慧卻拿了藥膏,自己動手了。
這次,脖子上,手背上,都沒放過。
“你們別管,我自有打算。
家里那邊替我傳個消息…”
“哎呀,小姐,我忘了!”
去提熱水的小丫頭趕緊從懷里拿出一張紙條,說道。
“家里送消息進來了,我方才一著急給忘了。”
于文慧來不及責怪,打開一看,眼里喜色更勝。
“爹爹果然是最知道我心思的。”
兩個小丫頭對視一眼,都不明白主子打什么啞謎,但也不敢問。
結果黃昏時候,她們正為了小姐一臉的紅疙瘩犯愁。
突然,太監總管來挑人,她們才知道。
她們為什么是奴婢,而主子卻是主子了。
兩個裝扮的花枝招展,明媚過人的閨秀,哭著喊著被拎走了。
所有閨秀都恨不得裝了鵪鶉,把腦袋插泥土里。
原本以為到春天了,沒想到倒春寒,高興太早了。
只有于文慧頂著一臉的疙瘩,站的筆直,嘴角微微翹起。
那樣的人,不是誰都配得上的,需要眉毛,更需要智慧…
這一晚上,整個儲秀宮沒人能夠安然入睡。
不知是等些什么,還是怕些什么。
黎明十分,皇帝去上朝了。
昨日兩朵心急盛開的嬌花被抬了回來,凄慘的模樣,沒人敢多看一眼…
這一次,不用于文慧再說,兩個丫頭就恨不得她滿身起滿疙瘩了。
于文慧倒是鎮定,攔住了還想抹藥膏的丫頭,笑道。
“應該是不用了,慢慢養著吧。
我是丞相之女,也不是誰都敢輕易折辱的,除非那位點名。
但今日大朝會,那位還要指望群臣擁護,怕是不會再禍害儲秀宮了。”
“那昨晚…”
小丫頭好似不相信,昨晚那兩位閨秀,家里也不是普通人家啊。
一個家里是叔叔還是三品官呢!
于文慧冷笑,“昨晚…昨晚那人是一時慌了神,徹底怕了。
尋個弱者欺辱,才能尋回他的底氣和信心。
這會兒,怕是他已經在后悔了。”
朝堂上,文武百官低著頭,沉默的好像啞巴。
任憑魏文帝如何惱怒,也不肯出聲,好似篤定皇上不可能一次把他們都砍了頭。
皇帝果然就慌了神,昨晚一宿沒睡,亢奮過后,他的身體好像燒紅的灶堂,根本是個空殼子。
他大罵了一陣,還想再說什么,卻氣喘得厲害,扶著龍椅站不起。
王長喜眼疾手快,趕緊從懷里拿出一只小金盒,取了一粒丹藥塞進皇上嘴里。
皇上嚼了嚼咽下,不一會兒,氣喘就緩解了很多,臉色看著也趨于正常了。
于丞相早瞧在眼底,神色很是復雜,在看向幾個閣老兒。
幾個閣老兒早有商量,這會兒終于兵部尚書就站了出來,行禮說道。